冰然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半裸酥胸,而黑漆漆不見五指的夜裡,一個男人正伏在她身上。
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見他閃動着白光的視線貪戀地在她五官上逡巡……
被強¥暴?被迷%奸……種種噁心的想法在腦海中閃過,冰然立刻便怒了:“給我滾開!”
“愛妃……是我!”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拉回了冰然的理智。
原來是他——北玥連城!可是把她脫光了壓住她,又算怎麼回事?
“起開!”冰然眸子劃過一道白光,亮光一閃,她抽出髮髻上簪子已經抵住了他的大腿根部:“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失手,讓你斷子絕孫……”
北玥連城愣了片刻,感受到大腿根部的冰冷殺意,暗暗地笑了。“愛妃總是這樣蠻橫無理……這樣的女人,可沒男人喜歡……”
然後,他掀開被子下了地。
與此同時一個女人嘲諷的聲音傳來:“暗王,你真是有賊心,沒賊膽……”
冰然頓時睜大了眼睛,滿心的震驚和羞辱。
天啊,北玥連城這個混蛋,對她霸王硬上弓的時候,竟然還放了一個女人在房間裡。
不過房間黑漆漆的,她看不到那女人的模樣,不過那女人的聲音卻似乎在哪裡聽過,一時半刻,冰然想不起來。
冰然趁着北玥連城放開她,慌忙拉緊了衣服。幸好他沒把她脫光,只是解開了她的衣襟,不然她連衣服都找不到。
冰然身爲現代人,並沒有覺得太過羞辱,總之他沒成功,她頂多被鹹豬手給摸了。
她和他達成了盟約,爲了營救九尾白狐,她不得不忍受着他的騷擾。
“你綁架我有什麼事麼?如果沒事,我就回去了。”
北玥連城坐在茶几前,爲自己斟了一杯茶,冷哼一聲:“秦冰然,這麼着急回去,是怕你未來夫君生氣?”
男人聲音裡摻雜着醋意,冰然微微一笑:“你只管三年後我帶給你你想要的東西,管我嫁給誰做什麼?”
何況,她真的不想嫁人了。
北玥連城又是冷哼一聲,這個女人就是個白癡,難道聽不出他語氣裡的嫉妒?
她曾經是他的女人!而他把她從燕王府劫出,並無其他事,只是因爲嫉妒!
冰然收拾完畢,從牀上下地,走過北玥連城身邊,低聲道:“我們還是減少見面吧……今晚的事情,我,我就當你沒做過……”
話畢,她想起被他脫了個半裸,還被他壓在身下,而她昏迷着根本沒感受到他對她還做過多少事,不由咬緊了脣,
想狠狠揍他一拳。
她忍了又忍,還是決定淡化這件事,以大局爲重。
“我走了,你好自爲之。”冰然推開門要出去。
一把利劍卻攔住她:“慢着……”先前說話的女人忽然抽出長劍攔住了她。
冰然眉間劃過一抹戾色,冷笑:“這是做什麼?”她挑眉問北玥連城:“暗王,請讓你的人,撤開!”
冰然以爲這個女人是北玥連城的手下。
北玥連城走過來,拉住沈玲兒的手腕,一把壓下沈玲兒的長劍。
沈玲兒挑眉看向北玥連城,想了想,卻把劍真的放下了。
現在秦冰然清醒過來,又有個暗王對她有情,她若對她動手,恐怕佔不到什麼便宜。不過看到燕王即將迎娶的葉海特聖女跟他並不是一條心,而是跟暗王暗中勾結,沈玲兒覺得這趟真是沒白來。
燕王的敵人,可是她沈家的友人。看來這個秦冰然,留着還有些用處。
秦冰然見女人撤了兵器,便推開門,揚長而去。
沈玲兒看着冰然遠走的背影,嗤笑一聲:“明明可以得到她,以侮辱燕王,你卻把她放走了……我剛纔放走她,可是給盡了你面子……你該如何謝我,暗王?”沈玲兒只是聽他自己自稱暗王,卻並不知道他其實是赤唐王的王子北玥連城。
北玥連城卻道:“既然你知道我跟她的關係,我也用不着瞞着你。你來自沈家,我來自南疆,都和燕王府存着無法化解的矛盾……我們不妨合作吧……”
沈玲兒咯咯笑起來:“怎麼個合作法?”
“若太子登基受到燕王阻撓,我將攜南疆所有的力量協助太子登基……”北玥連城道:“我的嶓冢山勢力連赤唐王府都剿滅不掉,可想而知,我有資格也有實力幫太子坐穩江山……”
沈玲兒面色凝重起來:“近年聲名鵲起的暗王……果然是人中梟雄。短短一年間,連南疆霸主赤唐王都奈何不了你……看來,你真的很有跟我沈家合作的價值……不過,你爲什麼在嶓冢山造反?”
“爲了榮華富貴。”男人簡簡單單地道:“沈大小姐也知道,這個時代,平民想要上位,難於上青天。只有造反弄出點動靜,才能讓朝廷注意到南疆一隅,還有一個懷才不遇的棟樑之才!”
“你很坦誠。”沈玲兒眸光露出一絲讚許。
這個男人,只是在南疆畫地爲王,並沒征伐天下的野心。看來他之所以起勢,只是因爲想要榮華富貴。
“請沈大小姐轉告沈明大將軍,若他說服皇帝招安我的嶓冢山,我將徹底臣服沈家門下……
”
話畢,他走出門去,身影化入夜色。
沈玲兒心想,今天她既然認識了暗王,而且跟他溝通過,她一定要爲爹爹把暗王拉到門下,成爲沈家和太子的一個重要軍事支撐。
這樣,太子就有了和燕王對峙的軍事資本。
冰然回到燕王府的麒麟軒。院子裡因爲大雪而銀裝素裹。
如今是夏季,然而卻下起了大雪,天氣也驟然寒冷。
難道這反常的天象,真的像龍玉所說的那樣,預示着天劫的降臨?
冰然搖搖頭,拋開胡思亂想,忽然,麒麟軒裡燈火亮了起來。
她推開門,正看到慕雲滄海,正挑着一盞紅燈籠,點亮屋裡的燈盞。
他身着單薄的睡袍,身邊沒帶一個隨從。他大概是睡到半夜忽然醒了,便想起來看她的吧。
冰然忽然想起昨夜月圓之夜,他揚起雪亮的刀刃,剖開他的心口,讓她就着他胸口,吮吸他的心口之血……他臉色那樣慘白,神情是那樣脆弱……讓她莫名的心疼。
忽然之間,對他所有的猜忌和不信任,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龍玉說得對,他如今庇護她,她也應該回報他。即便被他利用飼養水麒麟,那也是她作爲食客應盡的本分,她何必有怨言?
只是,她實在沒想到,皇帝會把她賜婚給他。
昨夜他喂她喝心口之血之後,便離開了。她一直昏睡到今夜,被北玥連城劫持到外面,才醒過來。
沒想到,半夜裡,慕雲滄海不睡覺,竟然來到麒麟軒。
他,是爲了看她麼?
冰然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只見慕雲滄海正認真地看着妝臺。
這是趙晚詞用過的妝臺,此刻一隻黑色的眉筆,靜靜地躺在那兒。
冰然走過去,拿起眉筆,想要遞給他,他卻冷冷道:“放下。這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許碰。”
冰然頓時心涼如水,雙手恭謹地把眉筆又放回原處。
慕雲滄海拿起眉筆,仔細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塵,揣進懷裡,道:“明日我讓青冥把晚詞的東西都收拾了,搬走……你睡吧……”他竟是一點都沒注意她爲何從外面進來,晚上又遭遇了什麼。
話畢,他掀開衣襬,提着燈籠,便走了出去。
冰然這才明白,他半夜來麒麟軒,不是爲了看她,而是找趙晚詞的東西,包括那隻她動也不能動一下的眉筆。這或許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呢?
這樣的他,她還要嫁麼?
可是不嫁,那就是抗旨。
她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