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蔑微微說着,聲音慵懶。
千若水癟癟嘴,喃喃道:“我還以爲你天一亮就會消失不見了。”
“哪兒能呢?”帝蔑微微一笑,順勢又將千若水摟在了懷中:“我可是要跟着你去看好戲的。”
“看好戲?”千若水眉頭一皺:“你又搞什麼鬼把戲?”
帝蔑但笑不語,只是將下巴溫柔的抵在了千若水的腦瓜子上道:“別動,再讓我睡一會兒。”
“睡你……咦?”千若水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抓起帝蔑的一根髮絲就道:“變成銀色了?!”
“哈哈,我還以爲你有多牛叉,到現在還不是破功了,有本事你就一直這張臉藏着掖着。”
千若水又去扯他的臉:“我還就不信了,你要一直頂着這張臉。”
“等到你真的破功,露出了本來面目的時候我就……”
突然,千若水身子一頓,手上那縷銀絲被帝蔑快速抽走。
她眨眨眼睛:“破功……”
忽的,千若水眼中盛滿了巨大的震驚,抓着帝蔑的領口就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
“不對,你一直都有事兒瞞着我!”
帝蔑正要答話,冷不防被千若水這一句就堵住了嘴巴。
“破功……”千若水慢慢呢喃着這句話,她是知道的,以帝蔑的能力絕對不會維持不住他現在這副皮囊,他是準備要真正變回了原本面貌,還是身子已經支撐不了了……
千若水想想覺得後怕,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帝蔑道:“說,你之前是怎麼受傷的!爲什麼頭髮有極少一部分變回來了!還有……你胸口上的傷!”
千若水眸子一眯,只聽刺啦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唰的撕開了帝蔑胸前衣襟。
在那山谷中,她只是瞭解到這人胸口受傷,那些傷疤縱橫交錯十分恐怖。
但是現在,她突然想知道他是怎麼受的傷了!
帝蔑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無奈再到現在的接受,眸子中一直是盛着千若水所沒有看見的悲傷。
你何須如此聰明,如此多疑呢……
千若水怔住,她本來是準備好要看到那一條條醜陋如同蜈蚣的疤痕的,可是現在整個人卻呆住了。
因爲,帝蔑胸前平平整整,光光滑滑,十分細膩光潔。
別說什麼道道疤痕,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傷疤都沒有了!
千若水愣住,隨後立刻就瞪了千若水一眼:“說!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術法把那些疤痕給掩飾了!下面是不是一團爛泥似的血淋淋的皮膚!”
“這是不是障眼法!”
“或者說……下面是一個空蕩蕩的胸膛!”
千若水突然猛吸了一口氣。
帝蔑眸子中也十足驚駭。
這小丫頭……怎麼能猜的這麼準!
就算是胡鄒也不帶這麼能對上號的!
千若水身子微微一震,隨後就森然看着他,齜牙咧嘴的說道:“帝蔑,你認不認識白乾!”
帝蔑的身子狠狠一頓。
也就是那一頓,被千若水輕輕巧巧的捕捉。
忽的,她整個人就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