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心一直也不說話,四爺說完話水一心跟着四爺回去,外面都天黑了,水一心走路就跟不長眼睛看不見路一樣,就算握着手電也是全身飄乎乎的,一腳下去就好像一個深坑,沒有四爺拉着她,就要栽跟頭了。
四爺把手電給了媳婦,彎腰到前面把水一心背了起來,水一心嚇得差點喊出來,但之後忙着把嘴閉上了,趴在四爺的背上,給四爺打着手電,四爺揹着媳婦一步步去楚濘璽給安排的住處。
路上水一心說:“其實我也能走回去。”
“既然累的走不動了,就不該出來。”四爺不是埋怨媳婦出來找他,他能明白,媳婦的心情,劫後餘生很害怕失去,所以纔會一分一秒都不能分開,四爺現在也是這樣,他不能離開媳婦,離開一會他心裡都不踏實,只有放到身邊,四爺看得見摸得着才覺得踏實,要不然就好像是一個夢一樣。
四爺不讓媳婦出來,只是因爲折騰了一天了,還出來找他,他心疼。
早知道,四爺什麼地方都不去,等在手術帳篷的外面,那樣興許媳婦就不用找過來了。
“哦。”水一心趴在四爺的背上,四爺一邊走一邊說:“困了睡吧,一會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手術的人,你還要忙,你睡一會,還要十幾分鍾才能到地方。”
“嗯。”水一心趴在四爺背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
感覺就是閉上了眼睛,水一心就睡着了,結果剛睡着就聽見楚濘璽不上道的聲音。
“多大的年紀了,還不害臊,還玩浪漫?”楚濘璽大老遠就看見兩個人了,他是知道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情了,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他才特意過來的。
手裡還帶了點他弄來的菜,當地的人有人種了不少花生米,這段時間沒吃沒喝的日子苦,楚濘璽算計着吃,今天物資到了,他就弄了點出來,叫廚子給炒熟了,還跟人要了點白酒,打算和四爺喝點。
部隊雖然有規定,不許出任務什麼喝酒,但是楚濘璽今天特別的想要喝。
看見冷烈風夫妻兩個恩愛,他心裡都嫉妒,沒有不說的道理。
水一心聽見就給嚇醒了,怕給人看見,多不好。
四爺擡起手在媳婦的屁股上面拍了拍:“不管他。”
水一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圍,趴在四爺背後問:“爺,你累不累?”
“不累。”四爺確實沒覺得累,他是幹什麼的,當兵的什麼沒幹過,比媳婦重的麻袋一個人能背兩個,別說是媳婦了。
四爺揹着媳婦往前面走,一隻手拍了拍,繼續揹着媳婦。
到了楚濘璽的面前,沒理會,揹着人直接進去他們的帳篷裡面了,進門把水一心放到了準備好的牀上,還算不錯,有個架子牀,四爺把媳婦放到上面,彎腰把媳婦手裡的手電拿走放到一邊。
“洗手洗臉了麼?”四爺朝着媳婦問,水一心睜開眼:“洗手了,沒有洗臉。”
“等一會。”四爺把媳婦的鞋和襪子脫下去,把外套給水一心脫了,把被子蓋好,離開打了一盆水回去,進門把水盆放下,把熱水倒了一些,把毛巾投乾淨,走到媳婦面前,先給水一心擦了臉,之後擦了手。
轉身四爺又去把毛巾投了一把,給水一心把腳也擦了擦,水一心朝着被子裡面縮着腳,不願意,難爲情的。
“別動。”四爺的聲音淡漠平靜,好像這種事每天都在做,但語氣裡面的不容反駁,卻是很具命令性。
水一心看着四爺,沒有把腳縮回去。
四爺把手拿走,把媳婦的腳蓋上,去投了投毛巾,換了水又把毛巾洗了洗放到一邊放好,倒了水看着門口看着他的楚濘璽。
“冷四,你還是冷四麼?”楚濘璽都不敢相信,四爺看了一眼楚濘璽:“你來幹什麼?”
“找你喝酒的,看你的樣子要鑽到你老婆的被窩裡面去了。”楚濘璽把手裡的東西提到眼前給四爺看了一眼,四爺看了看睡着的媳婦:“出去吃。”
楚濘璽挺意外的,沒想到冷烈風會這麼爽快答應,但他還是去了外面。
在外面等了一會,四爺把房間裡面看了一眼,確定沒什麼遺漏可擔心的事情,四爺才轉身去了外面。
楚濘璽此時已經在門外等着四爺了,四爺出了門沒幹別的事,先去找了一張桌子,放下兩個人席地而坐,這邊的桌子也很簡單找一個架子,把上面鋪上一張紙殼子,把酒菜放上,藉着遠處的燈光,兩人開始推杯換盞。
楚濘璽倒了兩杯酒給了四爺一杯,自己留下一杯,先喝了一口,吃了點花生米,把帶來的下酒菜拿出來給四爺看了一眼,四爺看看,都是油炸的,還有土豆條。
四爺喝了一口酒,勉強吃了一粒花生米。
跟着就聽見楚濘璽說了一堆的話,四爺始終端着酒杯喝酒,但是沒有喝很多,之後楚濘璽喝醉就睡在外面了,四爺叫了兩個人把人都帶走了,至於剩下的那些吃的東西,四爺叫人收拾了,誰看到就給誰吃了,四爺之後回去才休息。
水一心睡的迷糊,四爺到被子裡面她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爺把人摟過去,抱住兩個人一起睡。
早上水一心睡醒,四爺正洗臉刷牙,水一心起來過去看了一眼,四爺帶着媳婦出去吃飯,叫人羨慕的不行。
吃了飯四爺帶着媳婦在附近又深入的檢查了一遍,這次帶着楚濘璽和楚濘璽的幾個人,但確實沒有什麼發現了,水一心纔跟着四爺回去,這次的救災也算圓滿結束,剩下善後的事情,幾天也就能夠完成了。
災區事情結束,馬上有記者進入災區做採訪,這次四爺沒露面,把機會留給了楚濘璽這個陸軍部隊的人,水一心作爲軍醫也沒有特別受到關注,楚濘璽受採訪的時候,四爺已經帶着媳婦原路返回了。
楚濘璽採訪下來就在找水一心和四爺兩個人,結果找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找到,直到看見四爺他們行李不見了,才知道已經走人了。
回去路上水一心問四爺:“爺,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上面可能要調動,等安排吧。”四爺現在沒什麼可期待的,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已經不適合衝鋒陷陣了,如果說,四十歲之前已經獻給了祖國,那他現在想把四十歲之後獻給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