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響雷驀然響起,雲雨之中的男人突然停下了他的動作,眼眸深沉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
身上的人突然停下,讓袁如雲不滿,纖細的五指在他胸口環繞,柔柔的聲音響起:“皓寒,你怎麼了?”
雲皓寒翻身下來,突然沒有了興趣,他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隱隱約約有警笛聲在自己耳邊響起。
“皓寒。”
他穿衣服的動作被女人委屈的聲音給打斷,雲皓寒回頭看着已經坐起來的袁如雲:“我回去看看,明天中午帶你去吃飯。”
他說着,起身在她脣上落下一個吻,“聽話。”
袁如雲看着他腳步略顯慌亂的離開,並沒有過多的阻攔,這也是爲什麼她能在雲皓寒身邊呆這麼久的原因。看着外面的大雨,緊緊咬着自己的脣,只是一個雷而已,你就那麼放心不下水一心那個賤人嗎?
委屈的眼神漸漸的變得冰冷,嘴角狠勵的勾起,就算他現在回去又怎麼樣?
水一心敢和她搶,只是不自量力,等老爺子一死,她很快就會成爲雲家真正的少奶奶,如此想着,袁如雲便心情頓好。
雲皓寒一路不安,開車回到了別墅,擡頭看着二樓漆黑的窗口,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以往不管自己什麼時候回來,燈都是亮着的,更何況今天是自己生日,這女人在做什麼?
想着加快了腳步進去,卻被傭人告知水一心今天並沒有回來,而是回了他們的公寓。
公寓?他轉身離開,趕往了公寓。
雲皓寒一路回到公寓,家裡依舊是漆黑一片,伸手開了燈,下意識的看向了餐桌,桌上什麼都沒有。
他來不及換下自己滿是雨水的鞋子直接奔向了臥室:“水一心?水一心?”臥室找了,沒有,客房找了也沒有,家裡能找的地方都沒有,那女人是學會夜不歸宿了嗎?
拿出手機打了水一心的電話,可是一直處在關機狀態,雲皓寒煩躁地將手機丟在桌上,居然還敢關機,看着外面的暴雨,想着今天晚上的電話,身子微微繃緊,女人,千萬不能有事,不然他怎麼和爺爺交代。
“夜,馬上給我找到水一心。”雲皓寒打了電話給自己的手下,再次關門出去。
靜謐的首長辦公室,好像只有呼吸的聲音在輕輕流動着。冷烈風靜默地看着依舊被噩夢糾纏的女人,思緒不寧。三年前,因爲她結婚,所以自己離開,獨自療傷;三年後,因爲任務,所以他回來,卻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和她重逢。
這三年,看來她過的並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幸福,既然如此,該他的,他就不會再放手。
冰冷的身子因爲熱水擦拭的原因變得溫暖,水一心緩緩的張開了的眼睛,強光襲來,她下意識的擡起手臂,想要擋住強光對眼睛的刺激。
只是手臂突然接觸空氣帶來的冰冷感覺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看着自己光潔的手臂,知覺瞬間全部回來,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穿。
快速收回手臂,目光緩緩上移,正對上一雙清冷的眸子,水一心猛然一個機靈,抱着被子豁然坐起,慌亂地縮在了牆角里,脣角微微哆嗦,想開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冷烈風看着她驚慌躲閃的樣子,心口驀然一疼,起身去外面端來警衛員剛剛送來的薑湯。
“把這個喝下去,暖暖身子!”
聽到這個聲音,水一心這纔回神,順着聲音擡頭,嘴角不由抽了抽面前這個只圍了一條浴巾的男人,怎麼會是他?
按輩分,水一心要叫他一聲四叔,因爲雲冷兩家世代交好,這冷烈風雖然比雲皓寒大不幾歲,可是人家卻是和雲皓寒的父親是一個輩分的,所以她一直都是跟着雲皓寒叫他一聲四叔的。
看着他過來,水一心連忙將目光轉到了一邊,臉上也不由紅了一片,,這個人,居然連衣服都不穿,當着她的面秀身材嗎?簡直就是爲老不尊!
“現在回過神兒了?”冷烈風見她如此,英氣逼人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端着薑湯就要往牀上坐。
看着他健碩的身形逼近,水一心又是一慌,連忙一手扯着被子,一手小心的接過薑湯,啞聲開口:“謝謝四叔。”
“我可沒你這麼大的侄女兒。”冷烈風俊眉突然皺緊,這個女人,他最恨的就是她見到自己一次就叫一次四叔。
水一心咬咬脣,真想衝他翻個白眼,但是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還真是沒有膽量對着這個冷氣逼人的四叔翻白眼的。
據她所知,風家的長孫今年都二十八了,比雲皓寒還大一歲,居然說沒她這麼大的侄女,她才二十四好不好。當然,這些話水一心只敢腹排。
捧着薑湯顧不得燙,一口氣全喝了下去,身上是暖了,可是乾澀的嗓子卻像是着了火一般。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將碗遞給他,可憐兮兮的開口:“有水嗎?我渴。”薑湯那麼辣,根本就不能滿足她此刻對水的需求。
冷烈風銳眸微眯,深深的看着她,見她此時一雙晶亮的眼睛閃爍着可憐兮兮的光芒看向自己,簡直就是誘惑,驀地握緊雙手,極力隱忍着心底情緒,猛然起身,轉身去了外面。
水一心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覺得每次見到冷烈風都有一種會被他凍死的感覺,這男人不會笑就算了,至少是個面癱也行啊。可是人家也不面癱,就整天給你一張冷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冷烈風端着水杯過來,試過水溫之後才遞給她,水一心小心的接了過去,咕咚咕咚的全喝了下去。
冷烈風看着她的樣子,更是心疼,卻只能壓抑着冷聲開口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一心身子一顫,將杯子放在桌上,抱着被子不說話,這是雲家的事情,她不應該告訴別人的,就算是冷家的人也不可以。
看着她沉默,冷烈風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雙手壓在她的兩側,讓水一心不得不擡頭看着他,只是這個距離,讓她呼吸都開始變得謹慎。
試想,自己沒穿衣服,他只是圍了一條浴巾,而他們之間,也只有一條薄薄的夏被做阻隔,她怎麼可能不緊張。
“四,四叔。”開口的聲音顫巍巍的,目光躲閃到一邊。
“不說?”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溫度,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光潔的下巴,控制住了她的腦袋,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己,“你不想說,那就我來問。”這個女人他太瞭解,嫁進雲家三年,除了老爺子給她撐腰,誰還真的把她當雲家的人。
水一心牙齒打顫,想要脫開他的牽制,卻無能爲力,心,不可遏制的悸動着,爲這曖昧的距離,也爲他在自己耳邊響起的低沉的聲音。
“是雲家的人?”
“不是!”
水一心快速的反對,反而是出賣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