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也附和着,“皇后娘娘現在可是巾幗英雄了,咱們還不是要看人家的臉色!”
這時劉若蘭卻在一邊笑了起來,親手爲太后剝栗子,“小六子也淨給娘娘添氣,娘娘,來日方長,現在氣又有什麼用,她這樣是在給自己掘墳墓,越是做的大,管的多,惹的事情便會越多,娘娘靜觀其變,總會有機會對付她的!”懶
太后一聽,微笑着看着她,靜靜的笑了,“若蘭說的對,哀家是一聽到這樣的女人便氣,走了一個穆珍兒,她倒是又開始了,這個皇上啊!”
劉若蘭笑道,“現在她如此正大光明同永祿王爺,又是李相的相見,大家都是看的到的,到時皇上回來了,也定會知道的!”
皇上回來了,皇上回來了,皇上還能回來嗎?
她們此時並不知道蘇婉心中正爲皇上還能不能回來擔心,她努力抗起的大旗,不知哪一天便會倒下,她能堅持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靜靜的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圓人不圓,銳存現在人在何處?皇上人又在何處?她靜靜的低下頭來,銘心想着,算了,放到明天去想吧。今日她太累了,把這些煩心事,留給明天的自己吧!
她嘆了一聲,回身去睡了。
第二日,她獨自一人在戶部的暗室中查看,一排排塵封的檔案中透出腐朽的味道,她本可以不用親自來看的,但是她總想將自己置身在忙碌中,她時刻告訴自己,她在爲他守住他的江山,她要留一個完整的秀麗江山等他回來,這樣她才能冷靜下來,不因他的失蹤而恐慌。蟲
就在她正冥神看着時,突然聽見遠處的門吱呀一聲的響了,她因爲想要安靜的查看,便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聽見突然的聲音,她不由得擡起了頭,卻見皇司冉一身白衣走了進來,她一愣,奇怪的看着他,“你怎麼……”
從那次他夜晚出現在她的房中,告訴她該讓皇司潼御駕親征後,她即使再見他,亦避免再跟他說話,偶然要說幾句,都是正式的口吻,她一不想坦言說起他那天的勸告,二不想兩人尷尬。
說起來,她心裡還是有一絲希望,他一天不承認他做過,她便會以爲他還是那個永遠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安慰她的皇司冉,他給她帶來過希望,他是她的救星。
可是若是他承認他曾經騙過她,利用過她,那麼,一切都變了。
他微微皺眉,看着她,緩緩走了過來,奇怪的問道,“不是你叫我來的?”
蘇婉一愣,兩個人對視了半晌,突然明白了過來,“不好,上當了!”他眼睛一轉,立即轉身要走,然而疾步走到門口,卻發現門已經被在外面鎖上了,她心裡一驚,這裡是暗室,根本一個窗戶都沒有,房間裡昏暗極了,只有她的一盞宮燈忽明忽暗的照在兩個人詫異的臉上,顯得那麼詭異。
他晃了兩下門,暗罵一聲該死,回過頭來,她靜靜的伸出手指,輕觸下巴,思考着什麼,燈光下她的眼神是那麼的輕柔,看起來彷彿朝陽下的一朵嬌豔的花朵,看的人心醉。
她突然擡起頭來,問道,“會是什麼人,總是在背後想要害我?”她想了半天,仍舊猜不出來,穆珍兒死後,後宮再也沒有有勢力能同她一決勝負之人,皇司潼不再獨寵,雨露均沾,將整個後宮勢力平坦,除了……除了太后,“難道是太后?”她低聲喃喃的想着,“不不,現在想害我的人很多,那些大臣各個都不想我執政,早就想先除我而後快了!”
擡起頭來,環顧四周,皇司冉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一言不發,她咬着嘴脣,奇怪的道,“他們想做什麼?不會又是火災吧……”這裡確然是容易着火的,到處都是卷宗,又沒有出口。
她不禁有些怕,那一次火災已經讓她嚇壞了,縱使隔了這麼久,她每每想起,仍舊覺得後怕。
她皺着眉,有些慌張的私處拍着,邊喊着,“外面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哪個小人膽敢鎖住了本宮?”
這時皇司冉看着,輕輕的笑了起來,帶着絲嘲諷,帶着絲無奈。
她轉過了頭,有些尷尬的看着他,“你笑什麼?”
他慢慢走過來,燭光下臉上的神色帶着些戲謔,“若是外面有人,哪個人敢鎖住皇后娘娘?定是外面早已安排好了!”
蘇婉明白他說的有理,低下頭深思一會兒,又擡頭問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他們又要有什麼把戲,若是在這裡點一把火……”
他呵呵的笑了起來,“若是在這裡點一把火,我們算不算同穴而歸?”
她一愣,隨即馬上低下了頭,“王爺好性情,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再擡起頭,卻見他已經貼近了她,慌忙的想要後退,然而她已經在牆角處,無路可走,他深深的看着她,彷彿要將她裝進他的眼眸中一般,“你不願與我同穴而歸?”
她愣在了那裡,若是放在從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說,她願意,可是今時今日,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情竇初開的女孩,她是大胤的皇后,她是皇司潼的皇后,她心裡縈繞着皇司潼走前對她說的話,她想着他爲了她奔赴邊疆,現在生死未卜,她怎能同另一個男人在這裡花前月下,討論什麼同穴而歸?
她伸出手要推開他,他卻一把將她推在了牆上,雙手環在一邊,將她阻隔在牆與他的胸膛間,她慌張極了,不安的看着他,“你要幹什麼,莫非今日你是故意的……”
他低頭近近的看着她,她只要稍一擡頭,都能碰觸到他的臉了,“你現在已經這樣想我了?是誰讓你的心裡充滿了疑惑,你現在甚至來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