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皇司潼終於咬着牙,揮揮手,圍在一邊的侍衛都將兵器放下了,退後了幾步,軒轅衍一笑,道,“謝了!”說着拉着蘇婉往後退去,蘇婉看着皇司潼冷着臉盯着軒轅衍,“放開她!不然你別想走出去!?
軒轅衍笑了笑,“放心,我明白!”說着貼近了她的耳朵,“婉兒你看,你最終還是捨不得的,就爲了你這一次,我定會再來的!”懶?
蘇婉哼了一聲,“現在還想着貧嘴?我不是爲了別的,因爲你對我有恩,對銳存有恩,纔不想看到你死在他手裡,否則銳存一定會恨他!”?
他卻並不在意,“我心裡明白就是了!”說完突然將她往前一推,她踉蹌着跌倒在地,回過頭就見軒轅衍一躍跳上了牆,對她瀟灑的一笑,轉身離開不見了。?
她心上鬆了口氣,一雙手伸到了她面前,她一愣,擡起頭來就見皇司潼皺着眉盯着她。她抿了抿嘴想說話,他卻道,“別動了,脖子還在流血!”說着低身抱起了她來,將她橫抱着往裡走去,蘇婉心中有愧,無聲的任他抱着,他輕輕將她放到了牀上,又親自去吩咐宮女去拿藥來,然後小心的爲她擦着藥,兩人沉默無語,時間彷彿都凝固在沉默中了,讓人感到特別難熬。?
等他都做完了,爲她掖了掖被子,道,“快睡吧!”說完便要起身,她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眼中凝着淚水,“你罵我吧……你怨我吧……但是,你別走……”蟲?
他身上一顫,卻回過頭來,看着她欲哭的臉,嘆了聲,回身坐下來,道,“我罵你什麼?怨你什麼?”?
她低着頭,“你明知道的……”?
他搖搖頭,伸手輕柔的撫着她的額頭,“不,婉兒,我不怨你,你心中若是有別人,只能說明我做的還不夠好,所以纔不能讓你收下心來只想着我一個人,我會難過,會怨恨,也只是怨恨我自己,比如今夜,若是我能留在你身邊守着你,與你一起歡樂,那便不會有別人趁機鑽進來!”?
他真是會爲她找藉口啊,她靜靜的低着頭,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他笑了笑,安撫着拍了怕她的額頭,“別想了,天都快亮了,快睡吧!”?
她卻拉着他的手,柔弱的看着他,“你呢……”?
他嘆了聲,“好,我不走,我看着你!”?
說完他脫下了鞋,也翻身上了牀來,靜靜的將她擁進了懷裡,安然守着她入睡……?
第二日,皇司潼坐在殿中看着奏摺,一會兒,就見瑞蓮走了進來,他一愣,道,“昨天還不好,怎麼今天就下地了?”?
她看着他搖了搖頭,“聽聞皇上心情不好,我不放心,來看看!”?
他一滯,“朕何時說過心情不好了?”?
她笑,走上前去,“皇上還想瞞我嗎?昨夜端妍宮之事,我已經知道了,軒轅衍來了,是嗎?”?
他挑了挑眉,咕噥着你知道的倒是快,卻還是走了下來,負手踱着步,道,“那朕便心情不好了?不,朕心情很好。朕險些抓到他呢。?
瑞蓮笑道,“皇上定是知道,他這一次,不會是第一次來,皇上定是明白,娘娘她是故意以自己爲質,放走了軒轅衍,即使皇上相信娘娘,但是,皇上心裡還是會不好受!瑞蓮說的可對?”?
他看着瑞蓮輕輕一笑,“是,朕肚子裡的蛔蟲!”說着他點了下她的額頭,轉過頭去,背對着她想了想,才問道,“女子的心都是細膩如絲的,瑞蓮,你也是女人,朕問你,對男人,你會有多少種感情?不是愛情,不是恩親,不是親情,那麼,還有別的什麼呢?”?
瑞蓮歪着頭,想了想,道,“依我對娘娘的瞭解,娘娘心地太過善良,有時即使別人對她有惡,她也無法感覺的到,軒轅衍對她早就有心,娘娘卻不會對軒轅衍也有心的,不然,早在凡麓便已經嫁給了那廝,也不會到今日又私會了,若是非要說娘娘對他的感情,該是介於親情與友誼吧,在凡麓兩年,兩人朝夕相處,總會產生些感情的!”?
皇司潼的眼微微眯了起來,皺着眉道,“那麼再女子的心中,友情重要,還是愛情重要?”?
她一笑,“皇上心裡該比瑞蓮清楚纔是,瑞蓮,瑞蓮對感情並不瞭解,瑞蓮從生到死,便只有皇上一個男人,瑞蓮所有的感情,都系在皇上一人身上,自然不會了解,那些多情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憑那些事端猜測,畢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已可以猜到一二!”?
他眼睛動了動,回過身來,已經是一臉淡然,拉住了瑞蓮,道,“行了,快去休息吧,朕已經明白了,想明白了,心情也就舒暢了,你不用擔心!”?
她卻輕輕一笑,道,“瑞蓮心裡很欣慰,皇上對娘娘如此信任,此事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會無法釋懷的,更何況是君王,皇上對娘娘如此,可見皇上果然是真心寵愛娘娘的,連那名不正言不順的……思念,都接受了……”她眼睛一動,擡起頭來,看着皇司潼。?
皇司潼眼中閃過一絲冷漠,盯着她,“什麼名不正言不順?”?
她眨着茫然無辜的眼睛,“娘娘帶回來的三皇子啊……”?
他抿着嘴,怒火在胸中燃燒着,那是婉兒心疼死去的斯南,帶回來親自撫養的孩童,婉兒明知道外人會胡思亂想說三道四,懷疑這個孩子的來歷,甚至會覺得那是她與凡麓軒轅衍所生,但是她還是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
他看着瑞蓮,“瑞蓮,朕想起從前,珍兒冒犯了婉兒,總是你第一個出來爲她說話,那時你不顧自己的安危,擋在婉兒身前,現在想想,那時的你如此寬容,如此單純,朕亦爲你和她難得的感情而感動!”?
瑞蓮看着他,不知他要說什麼,卻聽他慢慢逼近了她,聲音愈來愈冷,“瑞蓮,從什麼時候起,你跟那些後宮的女人一樣,話裡總是帶着另一層意思,眼中總是蒙着讓人猜不透的迷霧,說出來的不是譏諷就是嘲笑,臉上總是好像帶着一層怎樣也脫不下的面具,你到底,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