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上了臺階,皇司冉擡起頭,笑道,“就知道你會來的!”
她一愣,“你是在等我來?”
他點點頭,放下了琴,站起身來,道,“上元節料想你又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何不共度相思節?”
她的臉一下紅了,爲他曖昧的語氣。懶
他一看,哈哈的笑了起來,扶着欄杆,看着冰雪覆蓋的湖面,“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的時候很輕浮?”
她哼了一聲,“知道很輕浮,就不要再這樣了啊?”
他轉過頭來,注視着她的眼睛,“爲什麼不要這樣了?你看看這個皇宮,有多少人帶着面具看人,又有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張面孔。”他說着,竟然離她越來越近,“你來的時日短,可能看不明白,我卻是已經待了二十又五年了,所有的人,我只要看一眼,便能看出,那是面具,還是真實的皮肉,我很無奈,也很無聊。”他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貼近她有些驚慌的臉,“你對我很有吸引力,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當我第一次看見你時,我就看見了你的皮肉,而不是面具,所以……”他笑的越加邪魅,好像個暗夜的幽靈一樣,靜靜用他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吸取着她的力量,“所以今天,我纔想要找你來,上元節,本該人月兩團圓,我們,何苦要一個人折磨自己呢!”
蘇婉聽着他若有所指般的聲音,愣在了那裡。蟲
與此同時,正在庭院裡觀賞煙花的太后,悠閒的邊磕着瓜子,邊跟一邊的皇司潼閒聊着,這時,小六子偷偷的走了過來,在太后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麼,她一笑,拜拜手讓小六子離開了,然後,她側過頭,道,“兒啊,難得上元節你有心來陪我,咱們娘倆,也好久沒有好好談談心了,走,帶我去御花園走一走吧,平日裡不愛走動,今日,就去溜一溜。”
皇司潼癟眉,“母后,晚上去御花園,別磕到碰到了。”
她笑笑,“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更何況,今日上元節,外面到處都是燈,月亮也跟白天一樣亮,沒關係的!”
皇司潼無奈的點了點頭,扶着她,兩人向御花園走去。
太后邊走着,邊對他問道,“哀家看見婉昭儀,自出了冷宮,變化可挺大,你覺得是何原因啊?”
他不知道她爲何突然問了這個,想都沒想,他便道,“或許面壁思過有用處呢,她面壁了四年,有些東西也該想通了。”
她看着他,“皇上的意思,她出了冷宮,是變的比從前好了?”
他一愣,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他低下了頭,低聲道,“至少不再像個木頭一樣,只會站在那裡了。”
她呵呵一笑,滿含諷刺,“皇上,你已經二十三歲了,按理說有些事情,該是你自己做主的,只是,你爲何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哀家告訴你,她是變了,那是因爲,她受過了苦,她不想再受苦了,她之所以變成了現在這樣,是因爲,她想要往上爬了。並且,她會爲了這個目的,不擇手段!”
話音剛落,轉過了一個彎,兩個人靚麗的身影,在雪景中,煞是亮眼,只見他貼近她的臉,手指輕翹她的下巴,她微微揚着頭,迷離的雙眼,緊盯着他的,那個動作,像極了她在承受他的吻。
皇司潼的心一緊,憤怒的火馬上衝了上來。
“蘇婉兒,你在做什麼!”
蘇婉一驚,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還是帶着怒火,她馬上推開了面前的人,那個人,眯着眼睛,轉頭看着來人,然後,嘴角撇起了一個,不經意的笑容來。
皇司潼已經快步走了過來,蘇婉有些慌張,垂下頭去,在心裡快速的想着該怎麼辦,這時,只見那個明黃的身影走過來,她剛一擡起頭,一個巴掌已經打了過來,她驚異的捂着臉,送走他時,他一臉的平和,再見他時,他卻是一臉暴怒。
他冷哼一聲,太后剛剛的話仍舊刺激着他,擡起頭來,他看着皇司冉,冷哼道,“果然是爲了向上爬,不擇手段了!連這種人,你都要勾-引一下嗎?賤-人!”
蘇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他竟然說她在勾-引?竟然說她是賤-人?
然而,她又一想,她方纔做的一切,又跟勾引有什麼不同呢,不是她勾引他,就是他勾引她,不管怎樣,她都是有違婦德的。
然而,他既然不愛她,既然不喜歡她,不想看到她,他又爲何要困住她呢?他可以在她面前同別人卿卿我我,就不允許,她有一次意外的被吸引嗎?
她苦笑一下,是啊,不允許,誰讓她是女人,誰讓他是皇帝呢?
皇司潼看見她竟然在笑,他心中的憤怒更上了一個層次,眼睛瞪着她,將她一把拖離了皇司冉的身邊。
皇司潼擡起頭來,“皇兄今日好清閒啊,只是,雖然宮中任皇兄行走,但是,皇兄也不至於來對弟弟的女人有所妄想吧?”
皇司冉輕蔑的一笑,“皇上說的有點過了,我們做什麼了嗎?不過是婉昭儀臉上有隻蟲子,我幫婉昭儀捉一下而已!”
皇司潼哈哈的狂笑兩聲,“皇兄,怎麼連說謊都不會說了,今日是上元節,現在大冬日的,哪裡來的蟲子?”
皇司冉只是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是嗎?可是我明明就看到了蟲子,無礙,反正現在天地都可以逆轉,何況只是一隻蟲子在冬日裡出現在婉昭儀的臉上呢。”
聽着他暗喻皇司潼竊取他帝位的話,皇司潼咬着牙,狠狠的盯着他,“不要一副,朕欠你的表情,朕,什麼都不欠你的!”
皇司冉歪着頭看着皇司潼,“我什麼都沒說,你這樣說不過是因爲,你自己心裡,確實覺得,你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