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一事雖然匆忙,但仍舊是十分隆重的,請來了許多學術上有成就之人去觀看,請不來的也被硬綁了來,強行製造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祭天,那些關起來的大臣亦不得不往隨,卻見二皇子小小的個子,身穿一身黃袍,頭戴帽冠,喜怒不行於色的臉上,深邃的目光,看起來,果然非同一般的小孩,他低沉着掃向所有人,那樣子到讓人有幾分畏懼。懶
瑞蓮看着那些人的樣子,又看着那小不點,心裡冷冷的想,若此子不能爲我所用,將來,必將是個禍害……
然而祭天卻不如她所料,本以爲老活佛不會配合演戲,卻不想,老活佛一見到安生,便一臉驚呆,枯節般的手,伸出來,摸了下他的頭,臉色一變,隨即便陷入沉思,她看了半晌,才問他,到底如何,他卻看着她,卻說,好。
她本將那替身已經找好了,卻不想他竟然答應了。
卻見老活佛蹣跚着,將柳枝沾了聖水,淋在他身上,他虔誠跪倒在佛像面前,老活佛嘴上唸唸有詞,完成了,便看着衆人道,“飛龍在天,赤龍在地,此赤帝子,乃是天命帝身,吾皇萬歲……”隨即,他竟然跪了下來,對他朝拜,所有僧衆,也隨之跪下,嘴中齊聲喊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整個寺院一片沸騰。
瑞蓮亦隨之跪下,卻見安生仍舊一臉平靜的看着所有人,不怒而威,讓人望而生畏……蟲
難道他果然是上天安排的皇帝?
(非同尋常的安生,在萌的另一個文裡,有不一樣的表現哦,想知道他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故事,想知道他與銳存會發生什麼,去支持萌的新文啊!嵌入式廣告完畢,哇,誰扔的鞋,好臭……)
祭天回宮的路上,瑞蓮的轎子走在安生的後面,她看着安生一直十分安靜的坐在前面,沒有絲毫的異常,她心裡也放鬆了,便靠在那裡閉目養神,然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有人喊了聲,“馬脫繮了!”瑞蓮一下睜開眼睛,卻見前面安生的馬突然發狂一樣亂跳起來,那馬車亦是來回晃着,安生緊緊的抓住了馬車轅,纔沒有掉下去,可是那小小的身子能抵多久,誰也不知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瑞蓮停馬下車,大喊着,“來人,快來人,制住這匹馬!快啊!”
衆人紛紛上前,然而人越多,馬越是暴躁,衆人焦慮極了。卻聽安生大喊一聲,“都別動!”
只見他踩在馬車上,站起身來,鞭子大揮,用力的抽在馬背上,一下兩下,馬車卻晃的更加厲害,還往遠處跑去,衆人大驚,紛紛追去,可是誰能跑得過一匹瘋馬呢。
衆人都大喊,糟了,恐怕二皇子……
然而就在這時,卻突然看見馬車安穩的停在了遠處,衆人趕緊奔了過去,卻見安生站在馬車上,手上還拿着鞭子,滿頭的大漢,還好,安然無恙。
瑞蓮趕緊跑了過來,看着安生,嘆了聲,“快下來,嚇死個人了!”
他道,“無事,不過看來要休整一下再走了!”
瑞蓮回頭道,“還看什麼,所有人原地休整,快,來人,將這匹瘋馬宰了,給馬車重新換匹馬!”
安生跳下了馬車,向四周看去,突然精光一閃,嘴角撇起了笑容,卻見遠處稻草堆中,人影一閃。
衆人都在一邊坐着休息,瑞蓮亦在馬車上坐着,安生看了看一邊的人,對一個看起來是瑞蓮的侍衛,道,“你,跟我一起去吧,我要如廁!”
他一愣,點了點頭,隨着他一起往一邊走去。
安生將他帶到了一垛稻草堆後,邊在一邊如廁,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趕緊恭敬地道,“回二皇子,小人名叫來順!”
安生又問,“看你個子這麼小,年紀不大吧?”
他道,“小人十五了!”
安生一笑,“哦,果然不大,家中可有老人?”
他道,“是啊,父母和祖母都在!”
安生嘆了聲,“哎,你放心,我會遣人照料你的家人的!”
來順一愣,然而瞬間,他身後一人過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對準他的脖頸,便是一刀,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便倒在了地上。
那一身乞丐裝的銳存露出了殘忍的笑,“我就知道你定能認出我來的!”
安生一笑,“行了,十五歲的來順,快換上衣服吧,別讓人久等了!”
他點了點頭,快速的脫掉了自己的衣裳,穿上了那侍衛的衣裳。
然後壓低了帽子,跟在安生身後走了出來。
安生走到人前,道,“哎,熱死了,來順,走,帶我去馬車上吧!”
說完,便帶着銳存,來到了馬車邊,本來來順該是瑞蓮那裡的護衛,但是既然二皇子看中了他,想要他去伺候,自然沒人敢說什麼,而銳存身邊的護衛卻是他身邊的護衛,與來順並不屬於一個團,因此,對來順亦不會熟悉,也就不會那麼容易認出人已經被掉包了。
大軍又浩浩蕩蕩的進了宮去,卻沒人知道,隨着他們入宮的,還有一人……
而與此同時,皇司潼正站在小院中,看着一邊的蘇婉,她愣愣的坐在石磨上,看着遠方發呆。
他嘆了聲,走過去,抿了抿着嘴,道,“婉兒是在爲安生擔心?”
她回過頭來,“不,我爲所有人擔心……”
他頓了頓,又道,“婉兒這幾日,怎麼……總是在躲着我?”
她一愣,回過頭來,看着他,一笑,“皇上誤會了吧,我沒有啊!”
他卻負手立在一邊,“不,你別騙我,我感覺的到,你是在躲着我!”
她低下了頭,“我真的沒有……”
他卻問,“婉兒,你是不是知道了,銳存他……”
她身上一顫,他立即明白了,她果然是知道了,他走過去,扶住了她的肩膀,“婉兒,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爲什麼不來對我說。爲什麼不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心裡怨我,你是不是恨我沒有保護好銳存……”
“夠了!”蘇婉突然道,她推開了皇司潼,轉過了身去,他看着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心裡悲痛極了。
她卻道,“你別說了,我不想提起銳存,不想……若是再提起來,我怕,我會承受不了,你別再提他了……”
是啊,她怨,她恨,她真想一刀刺進他的心裡,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真的比石頭還要硬。
可是她一見到他,一看見他那熟悉的深眸,一看見他深情的目光,她的心又會有不捨。
這幾日,她一直猶豫中煎熬着,她一會兒看見銳存的臉,一會兒看見他的眼,她自己問自己,難道最後爲銳存做一件事都不行嗎?這也是她要躲着他的原因,她怕,她既怕看着他自己的心會越來越軟,又怕會忍不住一刀殺了他,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他嘆了聲,道,“好,好……”他想,傷痛總會過去的,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她那麼愛銳存,自然會爲他痛的時間長些。
“可是婉兒,我還想說一句,其實銳存的死……”他剛想說話,卻突然聽見有什麼聲音傳來,他一滯,卻見一羣官兵拿着大刀,正挨個的在農戶中搜着,他趕緊拉住了蘇婉,“不好,看來是搜我們的!”蘇婉一驚,跟着他往裡面跑去,只見婉容還靠在那裡繡着東西,他上前奪了下來,“別繡了,有人來了,我們快走!”
婉容一驚,也隨着他們趕緊往外跑去。
那些官兵毫不客氣,見了人家就往裡進,看見有不可疑的人,有不像是農戶家裡的外人,便捉了出去,也不管不顧,還連帶順手牽羊,百姓雖然心裡仇恨,卻又不敢說出來,只得恨恨的在後面罵着他們。
他們走進了一家農戶,又是一番蒐羅,卻問道,“可看見有陌生人入村?”
農戶戰戰兢兢,他一哼,滿臉橫肉,“快說,不然就抓你牢子!”
農戶嚇的跪倒在地,“官爺,我說,有四個人借宿了我這裡,看起來好像是外地人,不過他們說自己的商人啊,難道是逃犯?”
他一怒,“說,人在哪裡?”
農戶道,“方纔見你們來就跑了,往北村跑去了!”
他一把推開了農戶,回身道,“都聽見了嗎?還不趕緊去追!”
說着一隊人馬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農戶嚇的跌倒在地。那羣人一會兒就跑遠了。
這時,門口堆成堆的麥秸,突然炸開了,皇司潼拉着婉容和蘇婉走了出來。農戶一見,趕緊出來,道,“你們快走吧,莫要回來了,他們往北面去追了,你們往南跑吧!”
皇司潼感激地道,“謝謝王哥了!”
他道,“哪裡話,我看的出你們是好人,這羣土匪哪有捉壞蛋的時候,凡是他們想捉拿的,一定就是好人!”
皇司潼聽了有些哭笑不得,畢竟這羣,可是他養下來的一羣走狗。
他點了點頭,道,“大恩不言謝,待日後有機會,定當酬謝!”說完一拱手,便拉着婉容和蘇婉往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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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本來想今天結局的,結果結局收尾字數要好多……反正這兩天會正文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