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靜靜的看着她,直到那火光已經慢慢接近了,她才走過去,將她拉起來,“走吧,一切都過去了,就讓這場大火,將所有的過去,那些痛苦,都燒燬吧!”
那一年,崔皇后消失了,沒人知道她究竟去看哪裡。
那一年,一場大火將鳳妍宮燒了個精光,皇后搬去皇上的寢宮暫住。懶
據說這所謂的暫住……便是一生……
蘇婉一身鳳袍加身,站在湖邊,蘇皇后的復生,讓所有人都是一驚,隨即便想起了金谷妖王的傳言,但是蘇皇后並不在金谷,也沒有如傳言般是嫁給了金谷妖王,她還在宮中。
誰也不知道她消失的那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去了哪裡,這也是蘇皇后傳奇的一生中,一個讓所有世人都猜不透的疑點。
蘇婉拿着手中的那封信,那是瑞蓮最後留下的東西,她信上說,“婉兒,雲的一生都在漂浮,誰也不知道它將飄到哪裡去,你說過,你曾經很想像雲一樣,自由自在,隨風飄蕩,但是現在你願意停下來了是吧,既然你已經放棄了飄蕩,那麼我便代替你去吧,就當是我還你的……”
蘇婉聽聞瑞蓮帶着令牌出宮了,便趕緊趕去,可是卻已經追不到她了,蘇婉知道,以她的智慧,她不想讓人找到,那麼就不會有人能找到她的,她來到瑞蓮的房間,就看到了那封信,還有一邊,那一卷烏髮,瑞蓮已經爲自己做了梯度……蟲
“別想了,她半生都在皇宮中,從未有過自己的生活,也許出去了,對她纔是最好的!”身後皇司潼走了過來,自後面,緊緊的擁住了她。
她一愣,回過頭來,看着他,“皇上怎麼能出來,快進去,傷還未好,會受風的!”
皇司潼笑着,“就是怕受風,所以才讓你來溫暖我啊,別動!”他說着,更用力的擁住了她,她嘆了聲,慢慢的撫住了他的手臂,平靜的湖岸,垂柳隨風盪漾,一對璧人,相擁而立,溫暖的太陽撫弄着大地,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你說,瑞蓮還會回來嗎?”她靜靜地道。
他低沉的笑了笑,“誰知道呢,怕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吧,她現在是一個自由的人了!”
是啊,她自由了,蘇婉仰頭看着天,她好像那些雲朵一般自由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腹中一陣疼痛,好像有什麼在攪動着她的內臟一般,她一聲悶哼,低下了身軀,捂住了腹部,他一愣,趕緊扶着她,驚慌的道,“婉兒,你怎麼了?怎麼了?”
仇宴那邪魅的笑,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知道,怕是仇宴的毒在發作了,不行,她不想讓他知道……
她強笑了笑,站起身來,“沒事,怕是早上吃的粥太涼了,肚子有點不舒服……”
他奇怪的看着她,滿臉不相信,她笑着過去捧住了他的臉,笑着盯着他的眼睛,“好了,我去找太醫看看,你快去休息吧,好嗎?”
皇司潼點了點頭,“去宣太醫來看吧!”她一臉不耐煩的推着他往外走去,他嘴上討饒,“行了,你別推了,我走就是了!”
蘇婉看着他進房,轉過頭去,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是她拼命咬住了自己的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纔沒有叫出聲來,她扶住一邊的柱子,靠在那裡停了停,肚子裡的絞痛似乎好多了,她堅持着,往前走去,有宮女見了,連忙過來扶住了她,她跌跌撞撞,被扶着進了她的房間。
一進門,她便跌進了椅子中,捂住了腹部,不停的流着冷汗,這時,卻聽一邊突然有人道,“怎麼樣,知道金谷毒藥,有多厲害了吧?”
她一滯,擡起頭來,卻見那宮女帶着獰笑,慢慢的,撕下了臉上的麪皮,竟然,竟然是仇宴……
她一驚,連忙道,“你怎麼會進來……”
仇宴哈哈一笑,“昨日就到了期限了,晚了一日,你的毒便發作了,快來吃解藥吧!”他說着,拿出了一粒藥丸,蘇婉接過了,放進嘴裡嚥了下去。
因爲最近事情這樣多,她已經忘記了自己中的毒,今天突然痛了起來,她纔想起來。
仇宴看着她臉色慢慢轉好,便也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滿臉無所謂的道,“你不是說,要用你的方法,讓他生不如死?可是我見他還活的好好的,而且,據我所知,你的兒子,竟然也活了,那麼是不是,你就想要食言了?”
蘇婉一驚,她眼睛動了動,隨即道,“怎麼會,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收回的,只不過,總要慢慢來,你看,現在這麼亂……”
他一聲冷笑,冷清的目光看着她,“別妄圖欺騙我,你今日也該知道這毒藥的厲害了,這不過是它剛發作時,再一會兒,你便會看見更可怕的,你若是現在想要放棄了……你也看到了,我想進入皇宮中,也是易如反掌,只不過,我一直在想一個好辦法,來讓他生不如死,你若是不能達到我的要求,那麼我只能親自動手了!”
蘇婉一愣,隨即笑道,“你放心,不會的……”
他淡淡一笑,帶着身上那身怪異的裝扮,拿着他的麪皮,離開了。
蘇婉看着他的背影,感到身上果然已經不痛了,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辦呢?
她想,仇宴一定會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現在是關鍵是,圍剿他是很簡單的,不簡單的卻是拿到自己的解藥,她想,若是將他捉起來了,以他的性子,怕是再怎麼折磨他,他也不會交出解藥的,那麼她不是要等死?
可是讓她去殺皇司潼……
那是不可能的!
她站起身來,來回的走着,思索着,“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一個辦法的,我要安定下來,一定能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的……”
這時突然有人進了門來,“母后,你在……”
蘇婉一愣,轉過頭,一見竟然是安生來了,她將方纔的恍惚忘掉,笑着道,“怎麼了?”
安生奇怪的看着她,“是出了什麼事了嗎?母后怎麼方纔有點不對勁……”
蘇婉低下身去,“什麼都沒有,別胡思亂想了!”
“可是……”安生看向外面,她卻一把拉過了他,“來,安生,我許久都沒有問過你學文了,我來考考你!”
安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