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睜開了眼睛,看着辦公室白色的天花板,他的手慢慢伸進了她溼潤了溶洞,攪動的那一江春水,波濤洶涌,她卻彷彿突然清醒,猛的一把推開了他。
身上的衣服凌亂,脖子上還留有他的吻痕,她感到可笑極了,看着辦公室外,半透明的落地窗,還映着人來人往,一門之隔,卻彷彿是兩個世界。懶
他抹了下脣角,低頭看着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的她,“怎麼?”
她擡起頭來,帶着激怒,“不,我不同意,林煒晨,你是天之驕子,我什麼也不是,我現在只想過普通的日子,跟外面那些人一樣,上班下班,我以爲我很大度,以爲我可以爲你付出很多,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她苦笑着,“我是自私的,林煒晨,我不能爲了你,賠上我的一輩子,我……我不幹了,我辭職,現在我就要走,辭職信,明天會郵寄過來!”
說完,她邊收拾好身上的衣服,轉身就要走,他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這樣,一把拉過了她的手腕,“你在開什麼玩笑?”
她回頭笑着看着他,“我沒開玩笑,我跟你玩笑不起!”說完她便掙扎着要走,他用力扼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她惡狠狠的看着他,“你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
他咬着牙看着她,一動不動。
她突然一拳打過去,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他被揚翻在地,她瀟灑的大步走出了門外。蟲
他捂着流血的嘴角,大吼一聲,“林依然,你玩真的,你等着,我保證你會來求我的,你馬上就會來求我的!”
她聽着他的話,嘴角帶着笑容,但其實她心裡,也根本沒有把握,只是不想讓自己再輸的一塌糊塗。
她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出了辦公室,走出了環宇大廈,這一瞬間,竟然覺得心裡很輕鬆,罷了,她才二十五歲,還有那麼多大好年華,卻在年紀輕輕時,就把自己捆綁在了這個大廈中,捆綁在了他的身邊,現在她終於解脫了,真正的解脫……
然而她不知道,辦公室裡的人討論今天奇怪的兩個人時,可不這麼想,看着總裁臉上久違的傷痕,A笑道,“看來兩個人又吵架了,不知道這次幾天能好!”
B說,“哎呀,那不是很糟糕,林總又要黑臉幾天了,我們也沒好日子過了……”
C說,“看林依然好像走了呢。”
D說,“放心吧,幾天就回來,不信你看着!”
林依然原本並不知道環宇有多大的勢力,是啊,她很迷糊,她身在環宇那麼多年,可是她只關注了一個林煒晨,其他的,根本就沒注意,所以當她從第十三間公司被拒絕然後走出來後,她很有種抓狂的想法,因爲那些總管無不是很抱歉的說,“環宇的林總說了,他在辦公室等您……”
看着夕陽西下,她憤恨的撕掉了自己的簡歷,看着殘陽,捂着臉,真想大哭一場。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晚上,她翻開電話本,給能找到的所有朋友打電話,可是有的關機,有的委婉拒絕,她這才發現,她在一個男人身上花了太長時間,已經有些忘我了……
她該回到自己的世界來了,她對自己說。
她最後打通了發小艾可的電話,在嘟嘟幾聲後,終於有人接了,“大忙人,怎麼有空給小的打電話?”
林依然這時已經很虛弱,很無力,很無助,很難過,她嘆了一聲,“我失戀,失業,,現在一無所有,陪我喝酒吧……”
坐在路邊燒烤店裡,林依然大口吃着烤肉,跟朋友訴說完了她的悲慘經歷後,心情終於好多了,艾可無奈的看着她,濃妝豔抹的艾可,看起來好像個坐檯小姐,而其實,她本來就在做坐檯小姐……
艾可點了根菸,徐徐的吸着,然後看着她問,“那你打算怎麼辦?不然就去服軟算了,這個社會,我們這些草履蟲,是鬥不過大象的!”
林依然憤恨的嚼着肉,“不可能,我不會再回去了,做人就該拿得起放得下,我說放開就放開,絕不會有一點留戀!”
艾可輕笑着,“那你房貸怎麼辦?”
林依然停了下來,哀嘆着,“是啊,怎麼辦呢……”沒有人傍大款傍到她這麼悲哀了,一點錢沒攢下來,還有幾年的房貸沒交,完全就是一個悲慘……
艾可想了一下,“其實我有個工作可以給你介紹,可是……算了,你過慣了上流社會的生活,一定不會願意的!”
林依然卻馬上抓住了她,“別逗了,什麼上流社會,你說吧,是什麼?我現在就要錢,要很多很多錢,來擺脫那個傢伙!”
林依然終於知道艾可說的工作是什麼了,她現在也被劃了個濃妝,穿着奇怪的衣服,在KTV裡做招待小姐……
純招待小姐,在包房裡爲顧客點歌,送茶點,偶爾被吃點豆腐,不過不會太出格的,這是艾可說的。
林依然嘆了口氣,支着手坐在點歌臺前,聽着那些鬼哭狼嚎,艾可說的沒錯,她是被環宇,被林煒晨給帶壞了,林煒晨去的那些個,都是很高檔的場所,她每天跟着去,似乎,真的已經跟這個社會脫節了。
不行,我要回歸,我要回來,我不能被林煒晨打到,他帶給我的這些,我都會一一抹除掉,一定能的!她堅定的想着。
“喂,讓你點歌,聽什麼呢你!”這時一個客人的惡言惡語攻擊了過來,她趕緊低下了頭,去老實的點歌。
辦公室裡,夜已經深了,林煒晨卻還是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霓虹閃爍,身後,金秘書靜靜站着,面露爲難。
“她找到工作了?”林煒晨低沉的問。
金秘書不敢說啊。
他慢慢的轉了過來,冷漠的眼神,盯着金秘書,“說吧,是哪?”
“在金科……娛樂城……”
“什麼?”他皺眉,“那是幹什麼的地方?”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