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褚伊起初還掙扎幾下,到後來,漸漸地放下了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他的呼吸間帶着酒氣,還有煙味,應該是剛纔在外面抽的煙,如果這會兒壓在她身上這麼親她的是另一個男人,恐怕早就被她一腳踹向胯部、奉送一耳光。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會兒,兩人有過一晚的經歷,褚伊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身體硬到不行。下面,氣勢洶洶地抵着她。
褚伊紅着耳根,手圈着他的脖子“容厲,沒想到你真禽獸!”
容厲雙手支着牀側,生怕壓壞了這個孕婦,聽到她的取笑,挺了挺腰,褚伊一聲吟哦,被他撩得身體發軟,他咬着牙,在她耳邊喘着氣,問“這就禽獸了?還有更禽獸的,要不要試試?”
“褚伊無語,推了推他:“我真困,不陪你玩了。”
褚伊進了連着臥室的衛浴間,容厲起身去了外間,點了根菸,卻提不起抽菸的興致。
身體裡,好像有一把火橫在那,上不去,也下不來,擱得他整個人都難受。
衛浴間裡傳來輕微的水流聲,他抽了口煙,吐出菸圈時,身體的火不但沒消停,反而越燒越旺,他把燃了一半的煙隨手捻滅在餐桌上的餐盤裡,轉身,到衛浴間門口,一轉門把手,卻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了。
褚伊站在花灑邊,看到外面的男人吃了閉門羹離開,有種惡作劇的得意,開始沖澡……
只是,還沒出十分鐘,衛浴間的門就開了。
褚伊下意識地,扯過搭在外面的浴巾往身上圍,不止是臉紅,就連腳趾頭,也紅了。
房間裡衛浴間的鑰匙被她拔了擱在盥洗臺上,她怎麼忘了,這房子的容厲的,他肯定有備用鑰匙。
他已經進來,反手合上了門,剛纔褚伊已經把花灑關了,看他一副要洗鴛鴦浴的架勢,褚伊多少看出他意圖不單純,他邊脫衣服邊直勾勾地看着她,褚伊更是覺得自己像是豺狼跟前的那塊鮮肉……
最後褚伊被折騰得夠嗆,雖然他礙於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徹底進去,卻也獸性大發。
他逗弄她似地,一遍遍問她“下次還玩不玩了?嗯?我的禮物小姐?”
“不玩了……不玩了……”褚伊帶着哭腔,連聲求饒,生怕一不留神手腕脫臼。
結束後,褚伊整個人都已經站不穩,又困又累,饜足後的男人,很自覺地做着善後工作。
“走不動了。”褚伊靠着盥洗臺,雙腿打軟,手腕也痠疼。
容厲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褚伊覺得委屈:“沒騙你,是真的走不動。”
褚伊不是個會作的姑娘,這會兒,也沒有撒嬌的意思,是真被他折騰得累壞了,也可能是她懷孕的緣故。
經不起他這麼索求無度的折騰,當被抱起靠在他懷裡時,褚伊連手臂也擡不起,耷拉着眼皮,昏昏沉沉的。
“要不要喝點水?”把她放到牀上,主動湊過來,柔聲問道。
褚伊覺得這個時候的容厲,像極了那些身體得到滿足後、對你千百倍好的男人,想到剛纔自己遭的罪,要不是她不情願,還不知道他弄出什麼花樣來。
閉着眼,轉了個身,把背留給了他,還撩起被子把頭捂住了。
容厲也在她旁邊躺下來,從後,擁着她:“怎麼又不高興了?你的脾氣怎麼陰晴不定的,這次我可是得了你的允許才這樣的,不許生氣。”
褚伊掙扎了一下,卻沒搭理他,到底是誰的脾氣陰晴不定!
容厲沒因爲她的‘矯情’而起身走人,甚至連臉也沒板一下,挨近她,把她摟到自己懷裡,手,下意識地,隔着被子放在她的小肚子上:“剛抱你,感覺太輕了,怎麼看也不像是懷孕的感覺。”
“以後你要多吃點,別餓壞了我兒子,還有,昨晚我不在,你有沒有按時吃藥?”
褚伊一向不知道這男人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囉嗦了。
以前不熟悉,現在一塊兒了,怎麼管得那麼多。
褚伊不停地腹誹他,但嘴上卻一個字也沒說,閉着眼,像是睡着了。
他從後面緊緊地抱着她,她能聽到他穩健的心跳,還有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沐浴露或是洗髮水,而是男人特有的味道,褚伊忍不住想,如果她生了孩子後他還會不會這樣對她那麼好?
想到以前讀書的時候在網上看到的帖子,不少男人在妻子懷孕時外出偷腥,還有不少男人趁着妻子懷孕在外包養情婦什麼的……
想到那個男人有權有勢還有貌,最危險了。
第一次懷孕,如果是她一個人,自然不會有這方面的擔憂。但如今,跟他在一起了,他又是那麼的優秀,而她又什麼也沒有,除了一個和他有關的孩子之外,她就更能亂想了。
說到底,她其實也不過是個俗人。
俗人有俗人的煩惱,尤其是在懷孕的時候,容易杞人憂天。
等她挺着大肚子像頭熊一樣時,他依舊風度翩翩,兩人站在一塊兒,野獸跟美男的現實版。
當褚伊忽然下牀走到櫃子前,拿了一牀被子塞給他,要他去沙發上睡覺時,容厲的臉也沉了。
“好好的,又怎麼了?”
褚伊爬上牀,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怎麼願意理他。
容厲覺得女人有時候莫名其妙,有些來脾氣。
他運了口氣,終是沒發作,湊過去,靠近她的臉,低聲說:“我又怎麼招惹你了?”
容厲……
褚伊閉緊眼,睡了。
容厲不可能真的跑去外面睡沙發,關了燈,躺下,想要去抱她,卻發現她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悻悻然,收回手,扯了那牀從衣櫃裡拿來的被子蓋在身上,雙手枕在腦後,望着天花板,沒有一點睡意。
被子上好像有一點味道。
他轉頭,望了眼旁邊的女人,輾轉過身,又靠過去一些。
褚伊也沒睡着,也察覺到容厲靠過來,他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給我一點,許久沒過來了,那牀被子有黴味。”
褚伊……
容厲見她沒動靜,索性下了牀,等他打開門出去,褚伊不再裝睡,睜開了眼望過去。
門開了條縫,套房客廳的燈光透進來,她聽到他倒水的聲響。
片刻後,他就回來了,躺上來,又把她摟進懷裡,冒着硬硬胡茬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睡了?”
他扯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這一回,鬆動了,他看了眼閉眸的褚伊,把自己也放進了她那牀被子裡。
半夜,客廳裡響起手機鈴聲,容厲被吵醒了,看了眼旁邊熟睡的女人,起來出去了。
是褚伊的手機。
屏幕上沒有來電顯示,但容厲還是猜到了是誰的電話,能這個時間打電話給她的人,不是西讓還能是誰,還是接了:“喂?”
西讓……
那邊沒有聲音,容厲走到窗前,看着下方璀璨的燈火,自顧自地說:“她懷孕了,睡得比較早。”
聽筒裡傳來一陣忙音。
容厲朝臥室看了一眼,想了想,把手機放回去之前,把那通通話記錄給刪了。
西讓掛了電話,擡頭望着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眼圈猩紅。
,盥洗盆裡還有嘔吐物。
他的耳邊似乎還是容厲低緩的聲音,他說她懷孕了,睡了……
他知道她懷孕了,但是爲什麼從其他男人嘴裡聽到這話怎麼那麼疼。
西讓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洗手間,因爲醉酒而搖晃的身子撞到的門。
等在門外的一個妖嬈的女人連忙過來扶住他:“西讓,沒事吧?”
西讓甩開她的手,看着眼前有些像她的女人,自嘲的笑了笑,靠着牆壁,胃部灼燒一般的疼痛,他閉上眼,眼角卻略略有些潮溼。
接下來的日子,對褚伊來說,平淡卻很安寧。
從那晚坦白和他睡在一起之後,兩人之間的相處少了些許陌生,多了幾分自然隨意,褚伊也習慣了這個男人的無處不在。
容夫人從容軒那裡得知自己的姐姐想要偷偷加害她的未來兒媳和孫子,給容老爺發了一大通脾氣,容老爺找了他們來,狠狠的訓了徐文雅他們一頓。
但容夫人任然覺得很對不起褚伊,想請她一塊兒吃了頓飯,容厲和她說了,但褚伊還有顧慮,容厲卻應下了,說是讓她跟容家其他人混個熟臉,免得以後那些人再出什麼幺蛾子。
容家這邊,容夫人高興壞了,她終於見着了心心念唸的兒媳婦,這下大兒子該沒有理由了吧,忙吩咐人在酒樓訂了包廂。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邊容夫人是高興了,可是那邊徐文雅氣歪了嘴。
“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兒子在外頭找了個被人拋棄,未婚先孕的女人嘛!”
徐文雅立在客廳裡,保姆在旁邊收拾玻璃杯的碎片,剛纔,她摔了杯子。
徐文雅的老公聽了她的責罵,蹙緊眉頭,冷着臉衝徐文雅道:“喊什麼?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嗎?”
關於容家的事,他並不想管,也管不了,他還不是仗着娶了容家夫人的姐姐才飛黃騰達的,本來就被訓了,要是她在這麼鬧下去,始終不過是一個外戚,惹怒了容家,對他沒好處。
況且,由於她近年來愈發囂張跋扈,兩家目前的關係已越來越來惡化,檯面上卻沒真正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