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是又急又氣,可是根本推不開他這具沉重的身軀,而且稍微一動,就牽扯着腳上的痛如同撕心裂肺。嘴脣被他緊緊地吻着,幾乎透不過氣來,她就像一條溺水的魚,被他宰割。
車子的保密性很好,可是這並不代表着沒有想偷窺的人,更何況經他們剛纔那一鬧,止不準人家已經在怎麼地想。
而他的手,也威脅性地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裡,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她腰側的肌膚,一路往上攀爬,在她的胸前肆意揉捏。
她是又羞又怒,這破小孩得寸進尺的本事越來越大,她說她當時怎麼就把酒瓶子砸在了他的頭上呢,砸出這麼一段孽緣,害了自己。
紀君翔原本只是想嚇唬她,可是吻着吻着便變成了自己的情/欲在高揚,幾乎要失控,直到臉上滑過一滴冰涼的液體,他這才緊急剎車,不忘丟下一句,“女人,別考驗男人的耐性。”
這女人哭倒是哭了,可嘴巴子上的功夫一點也不落,“別以爲長了幾根毛就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你毛還沒長齊呢。”
這話說得他炸毛,好歹他也是二十三,不是十八。
“我是不是男人昨天你不就已經知道了嗎?如果你覺得自己喝醉了沒有體會得清楚,我不介意等會帶你看了醫生以後再驗證。現在你就給我老實的坐着。”他邊說邊啓動了車子,到底是顧着她腳上的傷。
到了醫院,她腳實在痛得沒法走,只得被他抱來抱住,檢查,拍片,上藥,他倒是極有耐心,醫生說什麼都是一個勁地點頭。
骨頭無礙,可是傷到了筋,只能養着。
將她抱回車裡,紀君翔罵罵咧咧地,“你這女人真不讓人省心,腫成這個樣子,還跑那麼遠,你以爲你是女金剛。”
適才從她跟醫生的交談裡他才知道,她腳上的傷,是在那一場街頭鬧劇之前就歪到了的。這女人,不是鐵打的就是根木頭,而且他剛纔無意間發現她手臂上有瘀痕,現在想想,肯定是被她那自私的媽掐出來的。
給她繫好了安全帶,看着她的臉色問,“還疼不疼?”
海芋沒好氣地甩了他一句,“明知故問。”
“我是說這裡。”他拿起她的手捋起一截衣袖。
海芋將手一縮,拉開了與他的距離,靠在車門邊上,“送我回去。”
“你求我。”紀君翔笑笑地,難得地她不跟他鬧騰了,可是他也不喜歡她死氣沉沉的樣子。
海芋一聽他這話,都懶得看他,去推車門。
紀君翔一把將她拉回來,“哎,你這女人,開個玩笑也當真。”
“少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海芋看在剛纔在醫院裡爲她跑前跑後的苦勞,懶得再跟他計較。
“是,大嬸,我保證,以後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玩笑。”紀君翔一本正經地。
海芋則甩了她一顆白眼球。
回到小區樓下,紀君翔下車後蹲到她面前,“上來。”
海芋有些猶豫。
紀君翔有點不耐煩地,“你要不想廢了你這隻豬腳就趕緊上來。”
“你纔是豬。”海芋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卻忘了踢人的那隻腳光榮地負着傷,一時痛得右腳單跳在原地打圈。
紀君翔望着她好笑地,“你看你,能不能淑女一點,你要這麼喜歡踢我屁股,改明兒等你腳好了,讓你踢個夠,只要你踢得着。”
海芋看着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忽然想到網上一句邪惡的話,踢爆你的菊花,她現在就有這種衝動,可是腳力無法配合,只能悻悻作罷。
“上來,快點。”紀君翔催促着。
海芋金雞獨立也着實站得辛苦,要不是有後面的車門依靠着,只怕身體早就倒了,可這麼跟他僵持着也不是辦法,最後終是勉勉強強地趴上他的背。
破小孩看着身材不魁梧,可是貼上去似乎還有點料,肩膀也寬闊,揹着她這個九十來斤的人走起路來平平穩穩,電梯裡也沒說要放她下來歇氣。
靠,她想到哪裡去了,海芋暗暗罵了自己一聲,她傷的是腳,不是腦袋。
打開家門,客廳裡看電視的幾雙眼睛齊齊望過來,皆是一愣。
還是千尋反應快,趕緊跑到他們面前,“海芋你這是怎麼了?”
“傷扭腳了,得做幾天獨腳大王了。”海芋試圖用調侃的口吻弱化自己此刻被紀君翔揹着的尷尬。
溫母趕緊打開了房門,“來,趕緊放牀上,怎麼這麼不小心,出門前還好好地,痛不痛啊,有沒有看醫生。”
紀君翔將她放到牀上,溫父已經拿來了毛巾和冰塊敷上。
安安也跑過來,對着她腫了腳吹氣,“海芋媽咪,我給你吹吹就沒那麼疼了。”
見一家人急成這個樣子,海芋的眼睛忽地一熱,想想自己那親爹親媽,這天上地下的差別,真的不是滋味。
好在,她還有人疼。
“乾爸乾媽,你們別緊張成這個樣子,醫生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大礙,休養個幾個天就沒事了。”
“還說沒事,都腫成這個樣子了。”溫母心疼得眉頭都揪起來了,想給她揉揉,可是一觸手,就疼得她牙咧嘴,也就不敢再下手。
千尋將目光穿梭於兩人之間,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氛在空氣裡流淌,“怎麼傷的啊,都跟個包子似的。”
“在舞臺上玩得High了,一時忘形,就扭到了。”海芋搶在紀君翔出聲之前道。
紀君翔以爲她是不想自己將她在街上的那一幕說出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堪的心事,也就沒有再吭聲。可是這女人,卻迫不及待地想趕他走,她說,“楊羽,謝謝你送我回來,你還有事要辦,就先走吧。”
看,多體貼啊,連理由都給他找好了,要是再留下來,就是他厚臉皮了。
過河拆橋的女人。
紀君翔丟給她一個不滿的眼神,嘴上陰險地笑着,“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果然,他看到她的眼裡都快要噴火了。
哼,跟爺鬥,你比爺大又怎麼樣,還是鬥不過爺的段數。今天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
紀君翔一走,千尋終於想起了詭異的所在,如果海芋是在waittingbar受的傷,怎麼不是吧裡的人送她回來,而偏偏是紀君翔,而海芋偏偏叫他楊羽。
她未來的小叔子,連個真名都不敢示,那是何意?
她怎麼覺得他們倆之間有姦情啊,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跟那小叔子談一談,她這姐妹,可是經不起花花心腸。
紀君翔一出溫家門,便撥了兄長的電話,“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