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休夫Ⅰ
之後的幾天,因爲絕無情每天早上要教晟睿武功,所以,耽擱了行程。不過,反正大家也都沒什麼事,也就這麼慢慢的走着,有的時候,爲了讓晟睿把一套武功學會,乃至徹底掌握,他們甚至會在一個地方停留上幾天。好在一般絕無情也不勉強晟睿領悟,只是要他死記下來,這對晟睿來說,也不算什麼難事!
沐婉婷仔細估計了一下自己身邊這些人的實力,一個據說武功天下第一的書生(江湖上也有不少的隱士高人,書生無緣得見,更加不知道武功比起來如何,所以,只能說是據說,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沐婉婷不覺得有誰能永遠佔據着第一的位置,不過,就算不是第一,他的武功應該也是很恐怖的),一個商業奇才林逸風(武功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差),還有一個心智計謀天下少有的聽雨閣閣主,這麼算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儘管安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靜靜的坐在院子裡,閉目養神,生活悠閒自在,微風拂面,是那樣的愜意,剛開始的時候,她被書生的話嚇到,還真怕自己那小小的兒子會受不了絕無情的嚴厲,不過,沒幾天她就打消這種疑慮了,晟睿的資質果然是極好的,就是絕無情那樣嚴苛的人,也沒有說什麼,沐婉婷看得出來,雖然他沒有稱讚晟睿,但是他的眼神告訴她,他對自己的徒弟很滿意!
只是習武,多多少少會弄得自己身上有淤青什麼的,而晟睿還小,皮膚嬌嫩,所以身上就容易留下淤青了,沐婉婷看着也十分的心疼,反而是晟睿比較看得開,他戲稱,那樣很有男人味兒,弄得沐婉婷是哭笑不得!
“小姐,小姐,睿兒少爺還沒有回來嗎?”茯苓慌慌張張的衝到沐婉婷身邊,很焦急的問沐婉婷!
沐婉婷見茯苓連發髻都沒有挽,只是簡單的系在身後,甚至還有些凌亂,這讓沐婉婷覺得很詫異,一直以來,茯苓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習慣,現在怎麼好像是一副剛剛醒來的樣子,難不成是被晟睿捉弄了,想到這裡沐婉婷忍不住壞壞的笑了以來,可是她卻忘了以前晟睿沒事幹的生活或許敢捉弄捉弄別人,現在多了一個那麼兇的師父,他還真不敢了,“怎麼?找睿兒幹什麼,又被他戲弄了?”
茯苓搖頭,很泄氣的坐在沐婉婷身邊,“我想我可能害睿兒少爺捱罵了!”
沐婉婷奇怪的看着茯苓,“爲什麼這麼說?”
茯苓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居然睡死了,剛剛纔醒,以前都是我在卯時之前叫他起牀,可是我今天卻耽擱了,睿兒少爺沒有遲到還好,如果遲到了的話,絕閣主說不定會罵他……”
沐婉婷也有點擔心,但是看到茯苓這個樣子,心裡也很不忍心,“不要擔心,絕大哥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情況特殊,他應該不會苛責睿兒,咱們就放心吧!”
“可是,這麼遲了,睿兒少爺怎麼還沒回來呢?”
沐婉婷笑了笑,“不知道我們兩個人在擔心什麼,都是讓書生給嚇的,難不成絕大哥還能對睿兒怎麼樣嗎?大不了罵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茯苓卻沒有沐婉婷這般輕鬆,“睿兒少爺還這麼小,練武又那麼苦,我們什麼都幫不到他不說,還害得他捱罵,我怎麼過意得去?”
沐婉婷拍了拍茯苓的肩膀,“好了,你還是趕緊回房間好好梳洗一下吧,你這個樣子讓冷言看到,還不把人家嚇跑了呀!”
茯苓瞪了沐婉婷一眼,“我不拿你開涮也就罷了,你還先說起我來了!告訴你,我和冷言什麼關係都沒有……”
沐婉婷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都稀得說你,我有什麼都告訴你了,可是你呢,居然瞞着你和冷言的事不讓我知道,實在是可惡!如果不是書生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和冷言是什麼時候看對眼的,聽說他爲了你連侍衛統領一職都不要了,當真是用情至深啊……”
沐婉婷感嘆她的,茯苓實在是不想聽了,起身就要走,可是沐婉婷眼明手快,趕緊把她拉坐下,“這麼快就想跑了,好歹你也告訴我,你們是什麼時候看對眼的吧?真是的,我的事你什麼都知道,你的事,我卻一點也不知道,這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茯苓很無奈的說:“你不是說要我回去梳洗一下嗎?現在又拉着我不讓我走,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
沐婉婷想想也是,鬆開茯苓,“那好吧,你去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把你們的故事告訴我!”
茯苓臨走的時候暗啐了一聲,“無聊!”
然後就慌慌張張逃似的離開,沐婉婷皺了皺眉頭,是女兒家的嬌羞嗎?爲什麼茯苓一直都不願意多說冷言的事情呢?她是不是在逃避什麼?唉!
沐婉婷以爲自己不用爲兒子擔心,所以,一直都想着茯苓的事,但是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始終不見晟睿回來,他還真有點擔心了,她突然覺得心口有點堵得慌,想要去晟睿平日裡習武的地方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晟睿以前可不會回來這麼遲,現在這樣奇怪只有一個可能性,晟睿看來不僅僅是捱罵了,弄不好還受罰了!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沒靠近,絕無情就先出現在她面前了。看着絕無情那張難看陰沉的臉,沐婉婷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暢,“那個……絕大哥,是這樣的,我想看看……”
絕無情沒等沐婉婷說完,就給了一句,“我記得你說過,不會干涉我教睿兒!”
一句話堵得沐婉婷說不出話來,沐婉婷眼下未完的話,“我不是想幹涉什麼,真的!只是,這天已經不早了,我們早早的就已經準備好了早膳,可是,一直不見你們回來,所以,就過來看看!”
絕無情擡頭看天,“時間還早,你先回去吧!”
沐婉婷知道自己這樣很挫,很沒面子,像是個只會溺愛兒子的母親似的,其實她也不想這樣,但是隻要一想到晟睿身上那因爲習武而留言的淤青,她就覺得很心疼,只是習武就已經夠受罪的了,如果再因爲什麼事兒捱罵受罰的話,那就太不值得了!可是偏偏絕無情那人,還真是無情,想求情,你話還沒說呢人家就先把你堵回來了!
再次見到晟睿的時候,沐婉婷見他老老實實的跟在絕無情身後,好像也沒怎麼樣,可是腿卻有些一拐一拐的,沐婉婷也不是傻子,只一眼就看出來,那是罰跪之後的症狀!她再次感嘆幸好自己備好了藥,絕無情好像也知道沐婉婷心中所想,急着給兒子上藥似的,也不說什麼,只是留下母子二人獨處!
沐婉婷心疼的蹲在兒子身旁,想要看看兒子的膝蓋,晟睿忙閃躲,“我沒事啦,自己隨便塗點藥就好了!”
沐婉婷很生氣把兒子拉到自己身邊,“跟我逞什麼能?”
拉起兒子的褲腿,發現兒子的膝蓋都青腫了,很是心疼,忙拿出隨身帶着的藥,“是因爲遲到的事嗎?”
晟睿點頭,“是,可是,如果娘你不去的話,或許大師父還不會罰這麼重!”
沐婉婷正給晟睿上藥的手顫抖了一下,晟睿哇哇大叫,“娘,你輕點!我……”
說到這裡,晟睿忙捂住自己的嘴,偷偷看了看四周,“天!千萬不要讓大師父聽到,不然我又要倒黴了!”
“爲什麼?”
晟睿挑了挑眉毛,“因爲,男孩子不該這麼嬌氣!”
沐婉婷撫摸着兒子的頭,“怕你大師父嗎?”
晟睿忙拉住沐婉婷的手,“娘,求你不要再關心這個了,好嗎?你不知道,之前你來過之後,大師父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一定覺得我是被寵壞的孩子了,到時候,吃苦的不還是我嘛!”
沐婉婷嘆氣,“好,好,好,是娘考慮不周好了吧?”
晟睿笑着說:“雖然,大師父很兇,可是,我真的很想親近他,我也說不好是什麼感覺……”
沐婉婷看着晟睿,提起他大師父的時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敬畏和崇拜,她似乎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小的時候,她也把自己的父親當成神一樣的膜拜,能得到父親一個讚賞的眼神,就覺得很開心,可是後來,隨着年紀越來越大,懂的事情越來越多,父親的那高大的形象也一點一點的坍塌,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信仰崩潰一般,很絕望,很無助!而此時此刻的絕無情就好像是晟睿眼中的神一樣,只有崇拜!
沐婉婷的猜測是對的,只是晟睿的感情,遠遠比她想的藥複雜得多!前世今生,晟睿都沒有機會,領會什麼是父愛,前世,他對自己的父親只有恨,他想的是怎麼要他痛苦,絕望,淒涼的死去,沒有什麼所謂的父子親情!這一世,對於左擎蒼,他更是恨得入骨,甚至把自己對前世父親的恨意也加諸在他的身上!就像他把前世對母親的感覺,也加諸在沐婉婷的身上一樣!
書生是晟睿一心希望母親能託付終生的人,更是晟睿的師父,他也想把書生當成是自己的父親一般對待,所以,對於拜書生爲師,他才那樣合作,因爲在這兒而言,師父和父親的區別也不是很大,他也希望能從書生那裡得到兩生兩世都沒有機會得到的父愛!書生待他也極好,他也很愛在他的身邊撒嬌,他以爲這樣就是父子之情了,很滿足!只可惜,書生的心智到底是不如他的,沒有辦法給他那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可是,絕無情就不一樣了,當初知道聽雨閣的事,他就絕無情那樣的人物很是敬佩,見到絕無情的時候,更覺得他酷得沒話說,心生崇拜!做了絕無情的徒弟之後,雖然絕無情會很嚴厲,但是卻給他一種很踏實的感覺,所以,就算絕無情對他很兇,他還是願意親近於他!
沐婉婷一邊擦藥,一邊說:“你大師父可不好親近,要乖乖的聽話才行!對了,我剛剛問你什麼來着?是……對了,你沒有好好的跟你師父解釋嗎?怎麼還會被罰!”
沐婉婷這麼一問,晟睿的思緒就跑到了早上……
晟睿迷迷糊糊,其實醒了幾次,但是想到茯苓還沒有叫他,也就沒放在心上,以爲時間還早,等到他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慌慌張張的趕到平日習武的地方,遠遠的就看到絕無情站在那裡,一身黑衣,看起來是那麼的沉重,他在絕無情的身後輕輕的喚了一聲,“大師父,我……”
絕無情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擡手示意他閉嘴,然後淡淡的說:“把昨天教你的那幾招演示一下!”
晟睿見絕無情沒有責難,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天真的以爲只要自己武功練得好,事情就能這麼算了!對於絕無情傳授給他的那些招式,只要他下功夫,對他來說實在不算太難的事!
所有的招式,雖然算不上是一氣呵成,但是也算是很熟練的了,可見是下了功夫的,絕無情看了之後,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接着教剩下的招式!
晟睿戰戰兢兢的將大師父教的招式都學會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遲了一些,但是還是趕得及在規定的時間內學習了改學習的招式,這樣的話,應該沒事了!
當然,這只是晟睿想的,他自以是那樣的!
絕無情隨手指了一塊地方,淡淡的說了一聲,“跪下!”
晟睿就知道,他想得太簡單了,如果是前世,想要他下跪,那是不可能的,他除了自己的母親之外,絕不跪任何人,包括天地在內!可是來到這古代才知道,古代人真的是太委屈自己的膝蓋了,他沒法子只能入鄉隨俗,那句話怎麼時候來着,不能改變這個社會,那就只能他自己來適應這個社會,這就是生存的遊戲規則!所以,對於這兒的生存規則,他早就接受,並且完全按照這裡的規矩生活!現在,唯一能求的就是將來自己強到能夠設定自己的一套有戲規則,那就不用擔心了!
晟睿屈膝下跪,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膝下那些小石子鉻得他膝蓋生疼!其實,就算是在意也沒用,絕無情指的是那塊地方,他怎麼也不敢換地!
絕無情沒有看他,只是問,“知道爲什麼罰你?”
晟睿擡頭可憐兮兮的看着絕無情,只是有了上次的教訓,不敢直視絕無情的眼睛,“大師父,真的不怪徒兒,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茯苓沒有準時叫徒兒起牀,徒兒……”
剩下的話晟睿已經不敢說了,他本就是極聰明的,見到絕無情的臉色並沒有因爲他的解釋而緩和,反而更難看了,就知道,不能再說下去了,慌忙低頭,“對不起,大師父,徒兒知錯了!”
“你當真知道自己錯哪了?”
晟睿是何等聰明的人,“徒兒不該遲到,更不該找藉口狡辯!”
絕無情的臉色緩和了很多,“是爲師點了茯苓,讓她沒有辦法叫你起牀!”
晟睿擡頭詫異的看着絕無情,實在不明白他這麼做是爲什麼,絕無情似乎也知道他會不明白,接着說:“知道一個領導者最怕的是什麼嗎?是依賴!除了你自己,你不能依賴任何人,你可以信任你的下屬,但是不能完全的依賴他,否則的話,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你,你知道自己會付出什麼代價嗎?”
晟睿有些迷糊了,領導者,他怎麼感覺絕無情好像是在把他往哪方面培養?
絕無情見晟睿的眼神有些茫然,暗怪自己怎麼會期望一個孩子有如此心智呢?這樣的道理,哪裡是他一個小孩子領悟得了呢?但是他還是問,“睿兒,聽懂爲師的話了嗎?”
晟睿點頭,“徒兒明白!”
“那,爲師是什麼意思?”
“大師父是說徒兒不該依賴別人,就算是茯苓沒有叫醒徒兒,徒兒也應該自己醒來,不該誤了時辰!”
絕無情鬆了一口氣,他真不知道這個孩子還難帶給他多少驚喜,他真的不像是個不到三歲的孩子!以至於,他總是忘記他還是個孩子,因而總用對待大人的口氣跟他說話,而他竟然完全聽得懂,怪不得會有天才之稱!本以爲那只是誇大之詞,現在看來,到有幾分真實!
絕無情暗暗點頭,這樣很好,還有一點要教的就是責任心!
“好,每個人做錯了事都要付出代價,既然你知道錯了,那就好好的在這裡反省吧!”
之後,絕無情一直沒有走開,就算膝蓋傳來刺痛,晟睿也不敢動一下,實在受不了了,就咬住了自己的嘴脣,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小動作都瞞過絕無情的眼睛……
“不許咬嘴脣,記住,爲師不想看到你身上多餘的傷口!”
“是,大師父!”晟睿艱難的回答!
好在這個時候,絕無情發現沐婉婷來了,離開了一下,晟睿纔有機會動一下,緩和緩和……
絕無情回來之後,臉色有些不好看,晟睿也不敢吭聲,過了不知道多久,晟睿只知道自己快要受不住了,絕無情終於發話了,“起來吧!”
“謝大師父!”
晟睿慌忙起身,但是卻因爲血流不暢,差點摔倒在地,幸好絕無情出手扶住了他,晟睿小心的看了絕無情一眼,可憐兮兮的說:“對不起,大師父,您還在生徒兒的氣嗎?”
絕無情眼角眉梢浮起一絲笑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睿兒這個徒弟的時候,他的情緒總是外露,而且,竟然還會覺得開心,“一事一罰,既往不咎!”
晟睿笑了起來,“謝謝大師父!”
絕無情好像被晟睿的快樂感染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沒那麼冷酷了,“能走嗎?”
晟睿聽了這話,忙苦了一張臉,拉着絕無情的衣袖撒嬌道:“能是能,就是很疼!大師父背睿兒好不好?”
絕無情愣了一下,他哪裡見過這個場面,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抱起了晟睿,等到發現晟睿賊笑的時候,才尷尬的說了一句,“男孩子,哪裡這麼嬌氣?下不爲例!”
晟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心裡年紀明明都是個成年人了,可是卻越來越愛上了這種小孩子撒嬌耍賴的小把戲,還樂此不疲,有時候想想自己都鄙視自己!
只是他沒想到絕無情看着快到的時候,竟然將他放下,對他說:“跟在身後,不要失了規矩!”
晟睿癟了癟嘴,“是,大師父!”
心裡暗暗感嘆,絕無情還是不願意在人前展現出他溫柔的一面,不過這樣也好,晟睿自私的想,這樣,他就獨佔絕無情偶爾的溫柔了!
沐婉婷聽了晟睿將的這些事情,也覺得不可思議,她簡直沒有辦法想象絕無情抱起晟睿會是什麼樣子,那真是太怪異了,好半天,她還是不能相信的問,“你說的是真的嗎?絕無情真的會抱你?”
晟睿挑了挑眉毛,“是呀,是真的!我想,大師父應該絕對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的心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堅硬!我覺得我越來越喜歡大師父了,他那種平日裡冷酷,偶爾展現溫情的人,最討女孩子喜歡了!”
“是嗎?”
沐婉婷可不這麼認爲,雖然晟睿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絕無情那個樣子,誰敢靠近?
正想說什麼,突然聽到外面有聲音,好像是在爭吵,沐婉婷起身,好奇的往外看,有人說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的野心還要可怕,所以,沐婉婷也不能免俗,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高靈兒!說句實在話,高靈兒是他心中的一顆刺,平日裡不去碰觸倒還好說,只要輕輕的碰觸一下,就覺得心疼得厲害!雖然她知道,自己必須要想辦法除掉這個心病,但是苦無良策!
好在高靈兒纏着的人是絕無情而不是書生,這讓沐婉婷的心裡好受多了……
“大哥,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你真的不要認我嗎?”高靈兒始終纏着絕無情不放!
絕無情臉色陰沉的厲害,連沐婉婷遠遠的都感覺到絕無情的怒氣了,她就不信,高靈兒會感覺不到,可是她還是不肯讓開!沐婉婷嘆氣,真不知道是該說高靈兒勇氣可嘉,險中求勝好呢,還是該說他沒有眼力見,不知死活好!
“大哥……”
“閉嘴!我沒有妹妹!”絕無情的聲音好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似的,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噤!
“大哥……”
“滾!”
“大哥……”
絕無情終於忍不住,一掌拍出,高靈兒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飄落,沐婉婷驚恐的看着絕無情,她看出絕無情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怒火了,可是,她沒想到絕無情真的會出手!她想去接住高靈兒,可是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接得住……
這個時候,一道白色的人影接住了高靈兒快速墜落的身體,不用看,那個身形,是書生無異!不知道爲什麼,沐婉婷自己明明也想接住高靈兒的,可是看到書生接住高靈兒,心裡竟然很生氣,甚至惡毒的想,高靈兒還不如就那麼摔下去……
書生一接住高靈兒,探了一下脈搏,焦急的問,“你怎麼沒運功護體?”
高靈兒虛弱的笑了笑,“他……是我大哥啊……”
可是,話還沒說完,一口氣沒上來,就昏了過去,書生很生氣的質問絕無情,“絕大哥,你怎麼回事?就算非一母所出,她也是你妹妹啊!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心裡怎麼過於得去?”
沐婉婷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她知道絕無情和書生之見是什麼感情,而他竟然爲了一個高靈兒指責絕無情?妹妹?既然不是一母所出,那算是什麼妹妹,荒謬!
絕無情冷冷的看着書生,“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