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休夫Ⅰ
絕無情也是無法,如果不是因爲聽雨閣還找不到合適的繼承人,恐怕他也堅持不到現在!要他把聽雨閣隨便送給外人,他還真不放心,偏偏書生不是一個合適的繼承人,爲了這件事情他是費盡了心思……
直到他知道書生喜歡上一個叫沐婉婷的姑娘,他想到一個辦法,實在不行給書生找一個好的媳婦來輔助也可以彌補書生的不足!所以,暗暗查探沐婉婷,經過長時間觀察,沐婉婷在他眼裡合格了!當然,她之所以合格,和那次紅粉佳人招惹官司的事件是分不開的!
發現沐婉婷中毒之後,他知道一切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便把沐婉婷的情況告訴了書生,不過,絕無情到底是在乎書生感受的,如果不是見書生那麼喜歡沐婉婷,他也不會勉強他!
知道晟睿適合習武之後,他更是激動得不得了,因爲他看得出來,晟睿比書生的天賦還要好,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智比一般的孩子要高得多,只要好好培養,會是一個比他還要好的領導者!多年夙願得償,讓他如何不激動?
可是,沒想到半路上冒出一個高靈兒,他本就討厭要高家的人,更不喜歡男人用情不專,在加上最恨人家壞他的計劃,所以,與書生之間產生了隔閡與矛盾!
他不想書生見到高靈兒,所以,只能趕她走。如果不是最近毒發的厲害,他的身體再也經不起折騰了,他一定會不毫不猶豫的殺了高靈兒,跟高毅翻臉就翻臉,誰怕誰?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所以,他不能殺了高靈兒!情急之下,他以爲打傷高靈兒,她就會害怕,會離開,沒想到……
沐婉婷回去之後就一直在想着絕無情,想着噬魂,她很想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毒藥,爲什麼會不能解?因爲石榴不在,茯苓煮出來的東西實在入不了晟睿的口,沒辦法沐婉婷只好自己下廚了,好在就算她做的也不怎麼樣,好歹也比茯苓強一些,晟睿也不會說她!倒不是說晟睿給他的母親面子,只是他在抱怨茯苓手藝的時候,讓絕無情給了訓了一頓,沒辦法只好老實了!
不過,絕無情說出來的話,還真不像是他那樣的人會說的,“不管茯苓姑娘做得怎麼樣,不管你喜不喜歡,既然她做出來了,就該以感恩的心態來對待,而不是挑剔抱怨!”
晟睿不想一直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讓絕無情念,不像面對絕無情那張陰沉沉的臉,就只能乖乖的聽話。
晟睿聰明是很聰明,但是那張嘴確實很刁,說出的話時常能把沐婉婷弄得是哭笑不得,沒想到拜師之後還真老實了,就算是暗地裡也不敢抱怨什麼,生怕耳聰目明的絕無情聽到之後倒黴!這讓沐婉婷很開心,他感覺那樣的晟睿纔像是個孩子,一直以來,在她的身邊,晟睿不像是她的兒子,更像是她的謀士!
“茯苓還沒有回來?”
沐婉婷擡頭見是書生,看到他手中的藥,沐婉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過,如果連這點情緒都隱藏不了,那她也就不是沐婉婷了,她扯了扯嘴角,勉強自己露出幾分笑意,“是呀!你來熬藥?大夫怎麼說?”
書生點頭,“大夫說,沒什麼大事,只要安心靜養,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沐婉婷點頭,沒有再說話,讓他說出其他關心高靈兒的話,還不如讓她去死,她可不想自己噁心死自己!她沒有自虐的習慣,所以,不再說話!
可是,看着書生在那裡笨手笨腳的找藥罐子,她更加心煩,“反正我要在廚房裡忙,把藥給我好了,熬好之後,我會讓茯苓送過去的!”
書生想了想,“嗯!謝謝!”
沐婉婷垂眸,嘴角勾起,“我們還用得着說這個嗎?”
書生執起沐婉婷的手,“婉婷,你真是太善良了!”
沐婉婷只是低着頭不說話,並沒有人看到她眼底的冰冷,善良?第一次發現,原來她那麼討厭善良兩個字!沐婉婷開口,聲音有些苦澀,“那,高姑娘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她,刁蠻任性,傲慢跋扈,是我見過的最不講理的姑娘……”
沐婉婷眼眸中終於添上了一抹笑意,“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如果她真的那麼差,你哪裡會對她這麼好呢?”
書生蹙眉,“我對她好嗎?沒有吧?”
沐婉婷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書生這樣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似乎對高靈兒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卻又不由自主的對她好,這是怎麼回事?沐婉婷有些糊塗了!
“你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一會兒生火之後,嗆得慌!”沐婉婷抽回自己的手,反正問也問不出個什麼。
“我留下給你打個下手吧!”
書生很有誠意的看着沐婉婷,也不等她回答,就開始着手準備,看着劈好的柴,他皺眉,“柴是你劈的嗎?”
沐婉婷這才注意到,原來不管她怎麼用,柴始終都是那麼多,“不是我,我還真沒劈過柴呢!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可能是茯苓吧,應該是她!”
書生笑了笑,“那我去洗菜吧!”
沐婉婷點頭,這就是江湖人和她以前認識的那些人的區別吧,以前那些從仕的人本着君子遠庖廚的理念是不可能到廚房來的,更何況是幫女人搭把手,不過,她也更喜歡這個樣子,就算那個男人像書生一樣笨手笨腳的什麼都不會,但是還是感覺很開心!不過,生火之後,沐婉婷還是把書生給趕了出來,因爲書生笨手笨腳的根本就不會生火,本來不怎麼嗆人的,讓他那麼一弄,簡直是嗆得沒辦法待人了,好像着火了一樣……
書生很不好意思的站在外面,看着沐婉婷收拾殘局。
“咦?怎麼回事,着火了?”茯苓終於從外面趕了回來。
沐婉婷一聽到茯苓的聲音,連忙叫,“茯苓,來幫幫我!”
“哇,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書生!早知道不讓他生火了……”
“太嗆了,咱們還是趕緊熄了火,出去透透氣吧!”
“嗯,好!”
等兩人熄了火出來之後,書生已經沒影了,可能是怕沐婉婷出來以後說他吧,早早的就閃人了!
茯苓和沐婉婷坐在外面喘氣,看着彼此狼狽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沐婉婷靠近茯苓,“喂!你今天到哪裡去了?”
茯苓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我剛剛看到睿兒還在院子裡練武,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用功?”
一提到睿兒,沐婉婷就想起了絕無情,“對了,茯苓,世界上真的有解不了的毒嗎?”
茯苓皺眉,很緊張的看向沐婉婷,抓起沐婉婷的手腕,確定沐婉婷沒事之後,臉色纔好一些,輕輕放開沐婉婷,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幹嘛問這個?”
沐婉婷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想,如果什麼毒都能解,那還下毒幹嘛呢?”
茯苓笑了笑,“什麼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只要你下毒的那個人沒有解藥不就行了!”
“那,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任何毒都有解藥的?”
茯苓點頭,“當然,就是唐門的噬魂奪魄都有解藥,更不要說其他的毒了!”
“噬魂?”沐婉婷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住激動。
“怎麼了?”茯苓奇怪的看着沐婉婷,“你怎麼怪怪的?”
沐婉婷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隨即摸着自己的胳膊,“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可怕!”
茯苓點頭,很贊同沐婉婷的說法,“是呀,他的名字確實很可怕,噬魂奪魄是唐門最厲害的兩種毒藥!其中以噬魂更爲狠毒,他是在奪魄的基礎上,再次延伸的結果,奪魄會讓人一炷香時間內從五臟六腑,到皮肉骨骼化成血水!可是噬魂不一樣,中了噬魂的人,那是生不如死,不定時的毒發,每次毒發心髒就好像在受凌遲一般的痛苦,這還不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跟奪魄一樣,整個人化成血水!而且,再此之前,好像還會發狂,瘋了一樣傷害身邊的人,噬魂,可謂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毒藥!”
沐婉婷覺得自己無法呼吸,她見過絕無情毒發,看得出他很痛苦,可是沒想到會那麼痛苦,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能夠忍受那樣的痛苦呢?中了那樣的毒,他居然還一直瞞着身邊的人,他一定是不想書生痛苦吧,怎麼會那麼傻?
茯苓看向沐婉婷,見她眼睛都紅了,還以爲沐婉婷會這樣,只是因爲太善良了,忙安慰她,“不過,聽說幾年前唐門不知道怎麼回事惹上聽雨閣!絕無情把唐門近百年來的藏藥都給毀了,還把毒藥配方,書籍,一個不落,全部燒燬,現在他們沒有辦法害人了!”
“那,絕無情沒找到解藥?”
沐婉婷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問可能會引起茯苓的懷疑,忙改口說:“我的意思是,把解藥也毀了,不是很可惜嗎?”
茯苓笑了笑,“噬魂奪魄可怕之處就在於,唐門自己也沒有解藥,可能是因爲那個毒實在是太厲害了吧,唐門自己研製了幾年都沒有研製出來!”
沐婉婷只覺得自己渾身冒汗,“那誰有解藥?”
“毒藥都沒有了,還要解藥幹什麼?絕無情毀了唐門,可謂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徹底除掉唐門,給了唐門喘息的機會,不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唐門了!不過,這些年,他們也老實了很多,沒有再到處惹事生非了!”
沐婉婷低頭沒有再說話,唐門是專門研究毒藥,解藥的門派,如果連他們都沒有辦法研製出解藥的話,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絕無情呢?怪不得他那樣絕望,或許……或許蕭然可以……
想到絕無情那樣慘,沐婉婷就覺得心痛,雖然無法體會到他的痛苦,但是隻要想到那天,他那個模樣,他就覺得心疼得厲害!如果是她中了那樣的毒,她一定早就沒出息的解決掉自己的生命了,哪裡還會像他那樣堅強的活着,爲自己身邊的人打算呢?雖然絕無情對她的兒子是好想讓他繼承閣主之位,但是她還是感激不盡!
沐婉婷親手煮了一些補湯,希望自己能夠爲絕無情做點什麼……
……
絕無情調息好之後,去找書生,正好看到書生站在廚房外,很尷尬的樣子,而沐婉婷和茯苓在裡面忙得不得了,“這個樣子,是不是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書生看到絕無情愣了一下,臉色有點難看,“絕大哥,靈兒她……”
“不要跟我提姓高的!你現在要關心的是沐婉婷,只要她好就夠了,其他女人是死是活,與你何干?”
書生搖頭,嘆氣,“可是靈兒是你的妹妹啊!”
“什麼妹妹?她不配,不過一個賤女人生的小賤人!”
書生臉色難看得厲害,手都忍不住顫抖,“你……”
絕無情打斷書生的話,“我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到我房間去,我有話跟你說!”
絕無情說完轉身就走,書生雖然很生氣,但是服從絕無情的話已經成了習慣,哪裡還會不聽話呢?
一進門,絕無情就開門見山的說:“我不想提高家的人,如果不想她死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她的名字!我叫你來,是因爲我要告訴你,沐婉婷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姑娘,你可不要錯過了!趕緊讓那個高靈兒走,回去之後,我做主來辦你和沐婉婷的婚事!”
“爲什麼不能提高家的人,爲什麼要把靈兒送走?”
絕無情很不高興的看着書生,“我說了,不要再提高家的人!還有,不許叫她什麼靈兒,聽着噁心!一個沐婉婷就夠了,不要跟別的女人扯上關係!”
“好,我聽你的,不要她靈兒,不跟她扯上關係,但是你也聽我說幾句,好嗎?”
書生乖乖的聽話,這讓絕無情的感覺好多了,“嗯,你說吧!”
“你們的事,靈……高姑娘都跟我說了,其實,那都是上一輩人的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我知道你是爲蘭心姑姑抱不平,可是……”
“如果你想說的是這些,那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我不想聽!”
絕無情的臉色難看得要死,不管是什麼人看到了,都會嚇個半死,甚至不敢說話,但是偏偏書生是個例外,從小一起長大,就算絕無情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對他怎麼樣,也可能就是這樣吧,他有恃無恐,根本不把絕無情的話放在心上!只是,他不知道,絕無情的情緒根本不能有太大的波動,所以,他纔會那麼冷酷無情!
其實,他那樣做,不過是要壓抑自己的感情,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因爲他身上的毒,情緒實在不能波動太大!親情將他傷得遍體鱗傷,因爲母親,愛情更是他一輩子都不想碰觸的東西,而友情,他只給了書生,現在卻也要來傷他,這讓他如何能保持一刻平常心呢?
最後,書生終於火了,不想再跟絕無情說下去,推開門就要走,只是沒想到竟然看到沐婉婷端着補品怔怔的站在不遠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書生看了絕無情,又看看沐婉婷,臉色很不好看!
沐婉婷擔心絕無情的身體,所以特意做了補品,沒想到還沒到絕無情的房間,就看到書生從裡面怒氣衝衝的走出來,更用哪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她,讓她覺得莫名的不安,臉色一下子就紅了,她竟然……竟然有一種被出軌之後被發現的不安……
連她自己都對自己的這種感覺感到可笑,有這樣感覺的人,就算不是書生也不應該是她,她什麼都沒有做過,爲什麼要有那樣的感覺?因爲他的眼神嗎?
絕無情看到沐婉婷,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沐婉婷聽到多少,但是他知道,她如果聽到的話,一定會很受傷害!
書生走向沐婉婷,“你怎麼到這來了?”
沐婉婷本來不想說什麼的,但是看到絕無情那樣擔心的樣子,那樣的不安,她知道,絕無情也一定很擔心書生誤會,擔心自己的計劃生變。沐婉婷垂下眼眸,“睿兒怕絕大哥還在生氣,不肯原諒他,央求我送些甜點來孝敬他師父呢!”
謊話,原來是可以越說越溜的,連沐婉婷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會說謊不說,腦子還越轉越快了,只是對於自己和書生這樣,要用謊言來維繫的感情,突然覺得很悲哀,爲那段感情悲哀,當兩個人在一起,什麼都不想的時候,還能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可是,一旦靜下來,卻發現,原來感情早已千瘡百孔,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正視,閉上眼睛,看不到,就當一切都不存在!
絕無情走過來,“那小子練完一百遍了?”
沐婉婷搖頭,“還沒呢!”
“叫他不要動這樣的小心思,不到一百不準停!”
沐婉婷這才明白,原來,絕無情也把她的話當真了,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是她的兒子來給她背黑鍋!沐婉婷命令自己笑,於是笑容便在她的臉上綻放,“這麼兇啊!怪不得睿兒叫我不要動這個心思呢!”
不管怎麼樣,她寧可絕無情以爲是她在耍小聰明,也不希望他誤會自己的兒子,免得孩子吃不該吃的苦!
絕無情果然誤會,搖頭,“慈母多敗兒!不要太寵着孩子!”
“我知道了!”
和書生一起出去,沐婉婷也不等他說什麼,“我讓茯苓把高姑娘的藥送過去,可是她不肯,要不,你送過去吧!”
書生聽絕無情說沐婉婷只是假裝不在乎,其實心裡很不好受,於是說:“還是你去吧!我去,不太方便!”
聽到書生的話,知道他懂得避嫌,但是沐婉婷還是不怎麼高興,剛剛他看絕無情和她的那種眼神,刺傷了她的心,而且,要她去照顧高靈兒,開玩笑,那怎麼可能?雖然沐家不在了,但是在沐婉婷的心裡,她還是那個尊貴的大家小姐,要她伺候人,她的驕傲不允許,就是茯苓都不願意紆尊降貴去照顧高靈兒,她怎麼可能會願意!
“我還要去燒點水,一會兒讓睿兒舒舒服服的泡個澡!今天絕大哥發脾氣,嚇到他了,身爲他的母親,我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好好的照顧他!至於高姑娘,我一會兒出去請個丫頭來伺候她吧!”
書生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沐婉婷好像有些生氣的樣子,“算了,還是我去吧!”
沐婉婷不知道書生說的是他去請丫頭,還是他去照顧高靈兒,不過,她也沒有心情管!在書生走後,無人的地方,沐婉婷想將自己精心做出的補品倒掉,但是又有些捨不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狠狠心決定要倒掉了!
剛剛倒掉沒走多遠,就碰到了絕無情。
絕無情轉身看着沐婉婷,“你聽到什麼了嗎?”
沐婉婷微笑搖頭,“沒有!”
絕無情皺眉,“不想笑,就不要笑,那麼勉強自己幹什麼呢?”
沐婉婷仍舊苦笑,“那我能怎麼樣嘛?像你那樣冷着一張臉,把所有的人都拒之門外嗎?”
絕無情發現自己的自從把這個沐婉婷給救了之後,好像情緒總是外露,還會說那樣關心人的話,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所以,乾脆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你放心,我知道高靈兒找我是什麼目的,我,自然有辦法拆穿他的真面目!到時候,你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沐婉婷仍舊苦笑,她該怎麼說,其實,她已經覺得累了,現在才知道維持一段感情是那麼難的事!突然很想放棄,不想要書生了,不想要那段感情了!她真的覺得很累,很累,很想休息一下,可是,誰又能明白她的心呢?她不想跟高靈兒爭,不管高靈兒有沒有跟她爭的意向,她都不想爭!爭奪而來的感情有什麼意義呢?
絕無情不會明白,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把一切導回正軌,如何讓一切按照他的計劃發展,他不會明白沐婉婷心裡在想什麼,沐婉婷也不會告訴他,所以,兩人註定無話!
沐婉婷決定,不再去想了,什麼都不想了,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
她一邊幫晟睿按摩胳膊,讓他的胳膊不再那麼痠軟,一邊囑咐晟睿不要惹絕無情生氣,要乖乖的聽話。
晟睿吐了吐舌頭,可愛的說:“娘,你覺得我有膽子惹大師父生氣嗎?討好還來不及呢!”
沐婉婷看着兒子這樣可愛,將那小小的身體抱在懷裡,也不願意再去想別的事情了,“還有哪裡難受,娘幫你捏捏!”
晟睿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準確的說,我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難受!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大師父實在太兇了,就爲了一句話,整得我渾身都疼!”
是呀,他是不敢亂說話了,以後他只會在心裡說,或是直接付諸行動,再也不會說出來了!要是做了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受罰倒也罷了,偏偏他什麼都沒做,就只是想了一下,說了一下,就很悲慘的被罰了,這也太嚴格了吧!
沐婉婷只是一直給兒子揉捏肩膀,也不說話。
晟睿看向自己的母親,“娘,你是不是很不開心?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我……”
沐婉婷忙捂住自己兒子的嘴,“千萬不要再亂說話了,萬一你大師父聽到的話,你又要倒黴了!”
晟睿將母親的推開,“我有那麼笨嗎?吃一塹還長一智呢,我怎麼會犯同樣的錯誤!我是想說,如果看到他們,你真的覺得很難受的話,那我就去請師父帶着我們先走一步,眼不見心不煩,如果他們沒什麼,二師父一定會追上來,咱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如果二師父沒有追來,那就讓一切結束,讓他成爲過去,娘也放下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就是失戀嗎?娘你這麼好,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沐婉婷哭笑不得,“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我哪有亂說話?連閱女無數的皇帝都對娘情有獨鍾,可見孃的魅力,不是那些黃毛丫頭能比的!還有……還有那個南宮齊,聽說還是個王爺呢!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