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佳木斯市的某個賓館內,春雨笑呵呵的拿着電話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對着牀上盤腿坐着玩手機的春啓說道“哥啊!我這邊的親戚都聯繫好了,是我二叔的一個朋友,他們村子裡頭不少局子上都有賬,我說了咱們過來準備找點業務幹!”
春啓頭不擡眼不睜的玩着電話沒有接話。
一邊上的大牙接着春雨的話說道“不是,你咋想的啊?那他媽的咱們這邊人不生地不熟的,你說的活就是這個活啊?咋的啊?咱們還要幫人要黑賬去啊?”
“誰說不是呢?現在這農村的局子上玩活的,扎局的多了去了!那桌子上都用槍壓着局子,你還敢跟人家起屁?急眼了給咱們埋了都沒人知道!”鑫鑫也張嘴說着。
“你看你們!那也不能幹待着啊,啓哥這兩天軟中華變成硬的,又變成芙蓉王,現在都他媽的開始抽紅梅了,那不找點活幹咱們喝西北風啊?”春雨挺不樂意的懟了兩個人一句之後坐在春啓的身邊看着春啓玩遊戲。
自從垂釣園一戰之後,春啓待着骨幹們直接瘋狂的開始跑路,這都是董局長念舊情給春啓出的招,因爲就在今年的七月末,一隻史無前例的巨虎落馬之後,我G很多的遭受牽連的大中小幹部開始浮出水面被一網打盡,董副局跟局長雖然是正當紅的派系裡面的人,但是也不敢過分的現在就大張旗鼓的扯淡,所以董哥非常仗義的讓春啓先走,等什麼時候C市平穩了,再讓他們回去從新開山立派。
動物園三兄弟當場就離開了C市不知所蹤了,而春啓帶着春雨鑫鑫大牙晨子四個人根本就沒有好的目的地可以去,所以老家是黑龍江的春雨就提議大家去他老家待一陣子,說不定還能通過老家的親戚朋友找到點來錢的活暫時老實的待一陣子。
來了有一陣子的春啓並沒有着急讓春雨聯繫活,因爲大牙晨子身上的傷還在恢復期,最近眼看着沒有什麼事,身上沒帶多少錢的春啓心裡有點着急了,所以就讓春雨開始聯繫活。
春啓吧唧吧唧嘴扔下了手機扭頭看着正在適應一隻眼睛看世界的晨子問道“晨子,你有沒有啥想說的啊?”
“我沒有啥想說的,我都這樣了,缺錢的話你別說要黑賬了,你現在就是告訴我讓我給他媽省下的那個腎賣給門口烤羊肉串的,我都賣了!”晨子無所謂的說道。
“到哪都是新的開始,新的起點,別挑了!不是C市了!春雨,確定一下時間,咱們過去跟你親戚的朋友談談!”
“好嘞!”春雨答應了一聲之後就開始給自己的二叔打電話!
晚上五點多,春雨開車拉着春啓大牙晨子鑫鑫趕往了自己的二叔家,盛隆鎮李家窩棚村。
春雨帶着哥幾個到了二叔家的時候,春雨的二叔正在屋裡跟幾個光着膀子的農村地痞無賴打着麻將。
春雨二叔看見春雨來了和身後的春啓等人直接一推牌說道“不玩了,我們家小雨回來了!”
“艹,二哥這賬不玩了咋算啊?”一個男子挺不樂意的問道。
“算你爹籃子!趕緊滾蛋!別說我削你啊!”二叔笑呵呵的站起來踢了男子屁股一腳,隨後衆人轟散了!
“來春雨,來小哥們都找地方坐!”二叔招呼着隨後拿出煙挨個髮圈。
“二叔,這是我大哥!你們談談吧!”春雨介紹了一下之後,春啓笑呵呵的站起來跟着二叔握了一下手。
春啓打量着春雨的二叔,看得出來也是一個從小就混當着的農村驢馬爛子,隨後笑呵呵的對着二叔說道“二叔啊,我聽春雨說咱們這邊局子多,而且有不少的爛賬?”春啓開門見山的說道。
“對!春雨說他C市過來幾個朋友,想要乾點活,咱們這邊別的沒有!基本就是耍錢鬼多!所以欠賬的也多,但是都是十里八村的認識甚至還沾親帶故的,沒人好意思要,這賬這東西你們還不知道麼?你不好意思要,他也真不好意思給啊!所以需要點外人來要!”春雨二叔明明白白的說着。
“二叔,咱們這邊要賬什麼規矩啊?”春啓笑呵呵的詳細的問了一句。
二叔想了想說道“也沒啥規矩,你想怎麼要怎麼要!錢回來就行,但是有一點說好了,主戶家拿五成,我這個介紹活的要三成!”
春啓聽見二叔說的話沒有吱聲。
但是春雨不樂意了直接說道“二叔啊,這要賬的規矩全是五五分,怎麼你還要扒皮啊?而且你也是真能夠啊,你扒我皮啊?”
二叔聽了春雨的話笑呵呵的沒有往下接!
“不是你笑啥啊?啥意思?”春雨明顯有點在春啓和自己兄弟們面前掛不住面了!
“小崽子,你們是大地方來的,你們有你們的規矩,但是這小地方也有我們小地方的規矩啊!我給你們和主戶介紹活,牽線搭橋這事不收費用啊?再說我不說了麼,那親戚裡道的,誰能捨下臉?所以我還得負責扛着後面的後續事情!揹着罵名!你們要是不想幹啊,那我剛纔一起打麻將那幫小生慌子看見沒有?爭着搶着要活幹,一成就行!”二叔說完扔下菸頭自顧自的拿起大茶缸子開始喝茶。
春啓低頭想了想擡起頭看着春雨的二叔說道“行二叔,都聽你安排,活來了我就接着,我怎麼要跟你沒有關係,出事了我自己扛着,該給你的費用我一分錢不少!說多少就多少行不行?”
“哎!你看你這小大哥說話就讓人得勁!這麼的在家吃飯吧!回頭我帶你們去一趟主戶家,他跟你們說欠錢的都怎麼回事!”
隨後衆人在春雨二叔家吃了一頓及其簡單的農村晚飯後,春雨的二叔帶着衆人趕到了村裡一個最大的農家院。
春啓跟着二叔走進院子之後才知道,這整個院子裡的房間,除了一個屋子是這個院子主人的房間和賬房之外,其他的三個屋子分別是牌九,百家樂,填大坑打麻將的局子!
整個院子裡最起碼有四五個站崗放哨的人,院子門口還有負責查看現貨的人,也就是你想進院子必須帶着現金,這農村的局子就是這樣,除了現金就是硬通貨,硬通貨的意思就是車,房產證和金子!其餘的什麼支票鑽石啥的在這不好使!
二叔非常熟悉的跟着院子裡的人們打着招呼,隨後帶着春啓到了他嘴裡所謂主戶也就是債主的房間裡。
屋子裡,七八個小夥子在桌子邊上,寫寫畫畫的不停的記賬查錢,不停的有人進屋拿錢或者拿進來錢,桌子上最少堆了二百多萬的現金。
屋子最裡面的炕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個大光頭大肚子穿着白色耐克大褲衩子的男人正在閉着眼睛挺電子書!
二叔進了屋裡對着屋裡其他人點了點頭之後一臉獻媚表情的悄悄走到最裡面的炕邊上輕聲的喊着“地主大哥?地主大哥!”
隨着二叔的小聲招呼,炕上的男子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二叔之後笑呵呵的坐了起來。
“老二啊!你咋過來了呢?”叫地主的男子坐起身之後拿起一盒大中華自己點了一根然後把煙盒扔給了二叔。
“地主大哥,我這邊有兩個C市回來的小親戚,想要在這討個活幹!你之前不是說隔壁村的廣五子欠你不少錢麼?我心思要不然你看看他們啊?”二叔點了一根菸說道。
地主聽着二叔的話皺着眉毛往春啓這邊看了看,然後對着二叔說道“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幫小崽子看着就嫩,能他們行麼?別扯犢子了!”說完地主再次想要躺下。
二叔一聽地主這麼說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對着地主說道“地主大哥,這個面子你看你得給我,那裡面還有一個是我親侄子呢!”
“你有個J.B面子!滾犢子!”地主張嘴就罵了二叔一句。
後面站着的春啓臉色直接就沉了下來,身邊的春雨一聽自己二叔被人撅了面子馬上就不樂意了,直接走到了地主的炕邊沒顧二叔對自己使的眼神直接張嘴說道“你一個農村擺坡的,怎麼這麼牛B呢?”
春雨這一嗓子動靜不小,屋子裡其他人聽見了之後直接圍上了春雨,還有兩個小夥一把就從桌子下面拽出兩把鋸斷的獵.槍指着春雨。
“小B崽子,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地主瞪着眼睛坐了起來看着春雨問道。
“跟你說話咋的啊?你這嗚嗚軒軒的這麼大實力不也是自己要不回來賬麼?你跟我擺啥譜啊?”
春雨也是C市大風大浪跟着春啓走過來的兄弟,根本沒有在乎眼前的槍啊,錢啊兄弟的,直接張嘴想說啥就說啥。
“呵呵...還真他媽有點意思哈!”地主摸着自己的大光頭哈哈笑着。
“地主大哥,這就是我的親侄子,以爲自己在外面混了兩天有點見識了,您別跟他一個小崽子一樣的!”二叔說着就踹了春雨一腳。
“沒事沒事!”地主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說了一句之後突然從自己身後的枕頭下面直接拽出來一把仿64對準春雨就直接開槍崩了一槍!
春雨瞬間單腿跪地,但是春雨瞪着眼睛看着地主一點沒服,伸手指着自己的腦袋咬着牙罵了一句“艹你嗎的!你牛B往我腦袋上崩!來!”
“地主大哥,別別別...”二叔抱着腦袋蹲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喊着。
“臥槽!”鑫鑫大牙還有晨子一看地主開槍都攥着拳頭就要往上衝,但是被春啓直接攔住了。
“地主大哥!欺負我們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有點不江湖了啊?”春啓伸手推來了身邊的地主兄弟們,走到春雨身邊直接扶起了春雨。
“你他媽誰啊?”地主拿着槍看着春啓問道。
“我叫春啓,你崩的這是我弟弟!”春啓把春雨交給了身後的鑫鑫只有不卑不亢的說道。
地主上下打量着春啓隨後放下槍笑呵呵的問道“小子你C市來的啊?”
“對!”春啓點了點頭說了一句。
“你在C市跟誰的啊?”地主又問了一句。
“地主大哥,曾經的故事咱們就不說了,沒啥意義,萬一我說了之後你發現我跟你哪位朋友有過,我不還得挨一槍麼?”春啓十分會說話的說道。
“嘶...”地主聽着春啓的話倒吸了一口氣隨後再次點了一根菸看了春啓一眼說道“跪下!”
春啓沒動!
“你不跪下我就給你們全都埋後山上你信麼?”地主笑呵呵的說道。
“跪下我兄弟能走不?”春啓還是笑着問了一句。
“能!”地主點了點頭。
“噗通!”春啓咬着後槽牙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