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在公安醫院裡兩個面無表情的刑警走進了發子了病房裡。
“醫生,他怎麼樣?”歲數較大的老刑警,一臉的絡腮鬍子,睡眼惺忪的問道。
“他是血癌患者,情況還不好說,看樣子是應該一直再吃一些國外的特效藥,因爲他明顯很久沒有到醫院接受系統的治療了!”一聲低頭看着病例和初診結果對着老刑警說着。
“我現在想要問他一些問題的話,可以麼?”老刑警揉了揉帶着眼屎的眼睛問道。
“嗯!可以,不過不能時間太久,有什麼事情喊我!”一聲點了點頭之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兩個刑警看着牀上閉着眼睛輸液的發子低頭點了一支菸之後坐了下來。
“金恆發,這個名字多少年都沒聽見人說了,這怎麼突然就響亮起來了呢?啊?韓國待的不舒服麼?”老刑警笑眯眯的說完之後低頭翻着卷宗,沒有再多說什麼。
發子躺在牀上聽見老刑警說完之後面無表情的睜開眼睛看着老刑警。
發子心裡明白,這個警察是在告訴自己他什麼都掌握了,自己什麼情況,自己去了哪從哪裡回來的!
“我都這樣了,你們還想問我啥啊?你們知道的可能比我自己記着的都多!”發子笑呵呵的坐了起來看着老刑警說道。
“認識一下吧,我是咱們G字號打黑辦特別行動組組長鄭衛民!”邋遢中年刑警笑呵呵的說着伸出了手。
發子聽着鄭衛民的話愣了一下,隨即閉着眼睛把頭轉向了一邊不再搭理鄭衛民。
“你這個狀態其實說的時髦一點,當個污點證人挺好的!你說呢?你有兩個妻子,一個是中G籍女子田麗娟,一個是H.G籍女子李英麗!前妻田麗娟跟你有一個兒子,叫金善太,現任妻子跟你沒有子女!見見你兒子麼?”鄭衛民低頭拿出一根菸拿到了發子的面前。
發子猛的睜開眼睛扭頭瞪着鄭衛民。
“你別這麼看我,我想知道你的信息隨便用電腦比劃比劃就出來了!”鄭衛民臉上帶着無辜的表情說道。
發子劇烈的喘息了一會之後接過了鄭衛民的煙,而鄭衛民則是笑呵呵的給發子點着了煙,隨後坐下看着發子。
“盯上我多久了?”發子抽了一口煙之後沙啞的問道。
“我沒盯上你啊?只不過是你讓我有了一個突破口而已!我盯上的是所有危害一方,爲害G家人民財產安全的渣子和混蛋!”鄭衛民臉上依舊帶着無所謂的笑容說出了一番義正言辭的話。
“我什麼時候能見見我的兒子?”發子低頭沉默了一會擡頭問道。
“隨時啊!你點頭我馬上讓人帶過來,你們也能團圓了!”鄭衛民站起身說完就準備帶着身邊的小組員離開。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發子有點驚訝的問道。
“問你?問你啥啊?問你邱竹武讓你殺人,殺誰,他都幹了什麼骯髒的事和細節啊?”鄭衛民說完之後自己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你們什麼都知道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發子發懵的問道。
“你的出現就是一個巧合,我過來就是認識你一下,然後告訴你,你們這羣王八蛋蹦躂到頭了,G家不會看着你們這羣混到蹦躂的!行了我說完了,我走了!如果你自己有什麼想說的,你就喊一聲給我打個電話!我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鄭衛民說完把兜裡的香菸和打火機直接扔在了發子的牀上,然後直接帶着組員離開了病房。
發子看着眼前一盒兩塊五的紅梅煙,和一個最便宜的打火機苦笑了一下之後直接矇頭開始大睡。
李萬春死了,這一消息再次轟動了整個延邊州的江湖圈子。
蒙泰一方的人都有點害怕的開始神出鬼沒,因爲李萬春死了,雖然知道了發子被抓的事,但是還有兩個職業殺跑了,所以衆人都開始了東躲西藏輕易不露面的狀態。
邱竹武一方的人現在都開始惴惴不安的考慮着,其中邱竹武則是想了很久纔開始想要通過自己的官方關係想要打聽打聽是誰被抓了,但是所有的官方關係都突然失去了消息,不是不接電話,就是說自己在開會很忙!
邱竹武心裡瞬間開始發慌的感覺不對勁,叱吒風雲多少年的老混子現在真是月光光心慌慌了。
鄭衛民晚上在自己臨時租用的一個民房裡吃着油餅就着鹹菜,正在聽着屋子裡七八個自己的組員介紹着自己手裡卷宗上的情況,是不是的看着屋子裡牆上掛着的小黑板。
突然手機想了起來,鄭衛民胡亂的擦了擦手之後用油次麻花的手直接接起了自己的老實諾基亞手機。
“領導!”鄭衛民邊笑呵呵的接起電話邊點了一根最便宜的紅梅煙說道。
“現在什麼情況?有沒有突破口?”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有點頭緒了,但是還不好說。”鄭衛民抽了一口煙說道。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知道麼?好好說,說不好我就現在讓你回來踢你的屁股摘掉你的警銜!”威嚴的聲音明顯聲量上漲的說道。
“是領導!目前我針對近一年多的性質惡劣的案件卷宗來看,現在打擊黑惡勢力團伙的關鍵時刻已經來了,我目前已經找到了一個黑惡勢力團伙的職業殺手,開始準備對他進行突破!當地的單位我目前沒有過於的進行通氣,不過我預感會有一些阻力,不過問題不大,只要領導支持我的工作就行!”鄭衛民眨着眼睛說道。
“不要跟我談條件!你走之前我跟你說過了,這一次的涉黑案件甚至已經驚動了很多媒體甚至是上層領導,當初你走的時候我是立了軍令狀的,時間緊任務中,你必須給我深挖罪惡根源!讓我看到成效知道麼?在這一次的打黑風暴裡,讓這些烏七八糟的地下秩序都給我蕩然無存...”威嚴的老頭對着電話不停的開始說着。
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鄭衛民不停的點頭說是,不停的笑呵呵的不停的應答着。
“你說說你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我爭取給你辦了,讓你和你那些一看見案子就嗷嗷叫的小初生牛犢子們心裡有點底氣!”老頭再次說道。
“經費問題不夠啊!實在是不夠啊!我們現在連鹹菜都吃不起了老爺子...”鄭衛民正在準備訴苦但是突然發現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嘟嘟...”掛機的聲音。
“哎呀這個老頭!”鄭衛民苦笑着搖頭放下了手機。
“組長,上面怎麼說的?”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笑着上前問道。
“上面讓你們說說案子!”鄭衛民沒有好氣的說道。 ωwш¸ ттkan¸ ℃ O
另外一頭中G某辦公室內,一位頭髮花白,但是精神抖擻面容慈祥卻帶着威嚴的老頭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面,擺弄着自己手裡的電話不停的嘟囔着“這個問題不好辦啊,我家老婆子這個月的零花錢都給完我了,怎麼要錢呢?不行管我姑娘要點?也不行啊!算了,給私房錢拿出來吧...”老頭說着就低頭用手機給自己的手機銀行打開,裡面顯示着存款餘額三千多塊錢,隨後直接轉賬到了鄭衛民的卡號裡,轉賬備註上寫着“帶着小孩們吃點好的,就這麼多了,省着點花!”
轉賬結束後,老頭嘆了一口氣拿起自己拎了將近二十年未曾換過的一個破舊的皮包,仔細的關了燈之後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牆上一塊牌匾上有一幅字,上面寫着大字寫着“嚴於律己,爲國爲民”小字則是寫着“正邪對立,於一切犯罪分子鬥爭到底!”
這塊牌匾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的散發着光彩,讓人望而生畏!
另外一頭,已經跑出去的阿豪和迷愣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一個不用身份證的黑旅館,開好房間之後兩個人就鑽進房間相互看着。
“豪哥,咱們怎麼辦?發哥現在進去了,咱倆沒人管了啊!”迷愣有點發懵的問道。
“沒事!剛來的時候發子給的那個卡包你帶着呢麼?你看看!”阿豪低頭想了一下問道。
“一直貼身帶着呢!給你哥!”迷愣伸手從自己的褲衩上面一個小兜裡拿出了一個小紙包遞給了阿豪。
阿豪打開只有發現小紙包上面的紙寫着一段話“阿豪,迷愣,咱們認識不少年頭了,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如果你們看見了這段話,就說明我肯定是折了!既然我折了你們就趕緊離開這裡,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沒有必要繼續幫我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了!每一張卡里都有五十萬!是我這麼多年唯一攢下的一點錢,你們拿着結婚過日子或者乾點啥都行!千萬別再飄了,我作惡太多,可能現在就是我最好的結果了!發子絕筆!”
看着發子留給自己兩個人的卡和這一段話,阿豪感覺自己的眼角溼潤着。
“哥,你咋的了?你哭了啊?”迷愣伸手摸了一下阿豪的眼睛問道。
“沒事!這卡里有一百萬一共,你都揣着吧!密碼不是知道麼?你都拿着吧!睡覺,明天一早咱倆就走!”阿豪說完直接躺下翻身就睡覺了。
迷愣傻乎乎的看着阿豪和手裡的兩張卡,隨後低頭看了一眼讓阿豪剛纔隨手撕了的紙,靜靜的發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