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食物的誘惑力大一些,聽到丹青女的回答,人羣幾乎全部散去了,只有那麼一兩個喜歡看熱鬧的人還呆在那兒不走,不過丹青女有的是辦法,自從五年前羽純將這個酒樓交給她的時候,她就發誓一定要好好幹,要報答羽純的恩情,有些時候未免會覺得很累,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阿狼哥,想到自己只要把帝都的酒樓照顧好,就有機會到粉帝國的分店去,她就滿滿的全是力氣。
她不在乎自己的青春,只要能夠替阿狼哥報仇,她多少時間都可以等。
她忘不了那個男人看見他時的眼神,更忘不了他看見自己被那個畜生玷污時的心痛。他的眼裡滿滿的全部都是心痛,沒有不恥、沒有厭惡,有的只是悔恨。如果不是他上了阿虎他們的當,他就不會離開她半步,她也就不用受這樣的恥辱。
五年前,是那個該死的人渣奪了自己的清白,毀了自己的一生,也是那個人渣擒了自己的阿狼哥,五年,她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
可是按照那個人心狠手辣的做法她相信自己的阿狼哥凶多吉少,那個時候明明知道是這樣,她還是受了阿虎他們的脅迫,雖然她知道自己免不了受辱,但是心中抱有的那半分希冀還是讓自己聽從了他們的話。
她忘不了他悔恨的眼神,更忘不了他輕輕的一聲“青青,等我!我要娶你,我會娶你!”
現在或許他已經不在了,不過沒關係,阿狼哥,槿杺哥答應我,只要我有那個能力了,總有一天她會讓我手仞仇人!
她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可以真的在阿狼哥的墳前丟下那個畜生的狗頭!讓它見證自己和阿狼哥的婚禮。
現在她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下午淼大叔就會回來接替他的班,而她就會前往那個國家!接近那個人,要了他的狗命!
丹青女眸光狠光忽閃,殺意轉瞬即逝。
丹青女這個時候的狀態正好讓凌俠無意間瞥過來的眸光掃上了,可是想想她一個弱女子,又擁有如此高的薪俸,怎麼會有什麼仇恨呢?於是他也便釋懷了,專心的對付飯菜。
長語嫣默默的看着凌俠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飯菜,嘴角也掛上了淡淡的笑意。
“語嫣,你這個傻孩兒,他的心裡只有那個人,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爲什麼要這麼癡情?”羽純目光復雜的盯着幾人,爲什麼五年的時光還是改變不了某些東西呢?
看着斜倚着的粉色逸軒有一下沒一下的吃着飯菜,偶爾品品香茗,眼神飄渺不知何處落腳。
昭青滿臉興奮的盯着男子,一副找到親爹親媽的模樣。
而丹青女恨意凌然的呆在原地,羽純突然發現變化最多的怕是隻有自己了。
“靈兒,我們變化最大了!”羽純撇着頭看向一邊的靈兒,輕聲說道。
五年的時光,不論是心態還是各方面,自己都變了,只是現在大概和不上他們的拍了吧?
“小姐姐,之之忽然感覺到了生命之心的感應了。”沉寂已久的生命之樹的意識突然說話,一直生命之樹生命之樹的叫,羽純乾脆給他起了個名字“之之”。
“你感應到了生命之心?”羽純有些驚訝,這裡的每一個地方他們都來過很多次,之之並沒有說有什麼生命之樹啊,這次爲什麼會感覺到生命之樹?
“恩,小姐姐,之之是生命之樹的本體,肯定不會感應錯的。只是這個信號好模糊,好像它正處於某一封閉之處,不能完全釋放自己的能量,又好像它和別人融爲一體了。”
之之的最後一句話讓羽純愣住了,什麼?和別人融爲一體?這怎麼可以?沒有了生命之心,生命之樹就會凋零,天下間的植物也會失去它們的靈性。可是既然與別人融爲一體了,那麼如果強行拿走生命之心,這個人就會當場死掉。羽純開始有點煩躁,怎麼會變成這樣?
事情似乎在朝着一個誰也不能控制的方向前進一般。
事情已經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以爲只要簡單的找到這個東西,但是生命之心竟然和別人融爲一體了。
最爲頭痛的事情竟然會臨到最笨的人,羽純感到特別的無語。
醉羽軒的一切都讓幾人感到不可思議,這裡不像是一個酒店,反倒是像一個秘密的軍營,這一點,身爲將軍的昭青最清楚不過了。
看他們的動作雖然彬彬有禮但卻保持在一定的距離之內,就像在可以的保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既不顯得生疏又不顯得過分的親近。
粉色逸軒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輕輕的嗅了嗅“不錯,上好的蒂芮!真是大方!”粉色逸軒讚歎道。
所有人都知道,蒂芮是什麼東西。
蒂芮又名神的賞賜,是粉色大陸不可多得的名茶,生長在極爲寒冷的山麓上,只有在冬春交際的時候才能去採摘。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這種茶的品種和數量都很有限,即使是你再有錢有權也沒有辦法弄到。
“好東西啊!即使是你也很難得到。”凌俠優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說。
作爲粉色帝國的大帝,粉色大陸的絕對王者和權力掌控着,沒有人會不巴結他的,可是最爲貢品的蒂芮也只是一年那麼一點點,沒想到在這個酒樓裡竟然有。
昭青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大將的緣故,對這些什麼茶了水了根本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終於酒和這兒的菜。
以前經常來這兒,粉色逸軒對這兒的某些規矩還是知道的,就比如說現在,這麼名貴的茶應該是招待貴賓的,爲什麼會出現在他們的桌子上?
他們是什麼人根本沒有人知道,所以就排除了因爲身份的緣故,況且他也聽說這醉羽軒的老闆可不是一般的牛,一般的達官貴人
他根本不理睬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什麼事情到他這裡都能化險爲夷。
這麼大的一份產業,要說是沒有人眼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曾經有多少人鬧事已經多的沒有人能數得清了,但是無一例外的事,不管他第一天鬧得怎麼兇第二天都會乖乖的前來賠禮道歉,但是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爲什麼,所以這也一直是一個謎團。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便沒有人會去打他的注意了,沒有人會那麼傻,明明有前人驗證了那是一個大坑自己還跟着往下跳,除非是不想活的人,但是現在沒有那麼傻的人。
“逸軒,有沒有感覺到今天的氣氛很不一樣。”凌俠眸光微眯,盯着從外面來來去去的服務員。
粉色逸軒也感覺到了今天的特別氣憤,贊同的點頭“沒錯,確實是這樣。”
“哎,聽說了嗎?今天淼掌櫃的一家要回來了!”正在他們疑惑的時候突然從隔壁的包間傳來這樣的對話。
這話一出就吸引住了所有人。
幾人屏住呼吸想要聽明白那些人說的話。
“真的嗎?不是說淼掌櫃的把這個店賣給別人了嗎?還回來幹什麼?”這不僅僅是那個人的疑惑,更是這裡所有人的疑惑。
“什麼啊!”另一個聲音與此同時響了起來,似乎很不屑剛纔那個人的說法。“淼掌櫃比我們任何人都有先見之明,當初他可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將這間店賣給了現在的主人,而是將這間店送給了現在的老闆,而他自己佔有現在的醉羽軒的百分之一的股份。股份知道嗎?”說到最後男人似乎準備賣弄自己的學問。
“切!”當即有人發出抗議“這些詞不用你說我們都知道。”的確,這兩年冒出的新鮮詞太多了,流通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到別人還沒有注意到已經流行開了。
“哦,這樣啊!那他這次回來幹什麼啊?難不成是要奪權?!!”說到最後這位仁兄已經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粉色逸軒嘴角淺勾一抹微笑,這些人啊,可真是八卦,什麼奪權,那麼好的事情要我幹要是他絕對不會那麼蠢的回來奪權。就以前那個破舊的小旅館和現在這樣全大陸聯盟的醉羽軒相比誰都只是還是醉羽軒比較划算,既不要他做什麼,還能分到百分之一的股份,粉色逸軒相信現在醉羽軒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已經不是那麼一點點可以算的了,估計少說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的收入。如此划算的事情怎麼會有傻瓜去打破呢?
“我怎麼知道?這些大佬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知道的。不過聽說這次淼掌櫃的把他媳婦和兒子都帶回來,準備在這兒安家。”
他的媳婦和兒子,就是那個毀了容的女人和白癡兒子?
這是所有人的疑惑。
輕輕搖曳着杯中的茶水“怪不得他們今天這麼大方!”
醉羽軒的好處。一,服務周到;二,飯菜好;三,速度快。
不過一會,服務員就將幾人點的菜送上來了。
昭青是吃的最歡的那個人。
“對了,今天沒有把丹君那小子帶上。不然憑他和這個酒樓老闆的關係,我們這頓飯錢就免了。”粉色逸軒突然感嘆道。
“噗!”一向穩重的凌俠竟然噴了一地的水。
也怪不得凌俠驚訝,堂堂大帝竟然想到用自己的護衛當擋箭牌,不是,是當省錢的一個籌碼,說出去誰會相信啊?不僅不會信,反而會把說這件事的人當傻瓜。
這就是世道,當一個人的功名權利大的超乎所有人的時候,那麼在他們的眼裡這個人就應該是完美無缺的,不容許有半絲的瑕疵。就像所謂的明星一樣,雖然他們也是人,是一個很正常的人,但是由於他們身上的光環,所以他們是萬人矚目的大明星,是完美的組合體,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朋友、他們的愛人暴露在公衆的視野中,狗仔隊會日夜不停、見縫插針的偷拍關於他們的一切活動。吃飯是熱點,穿衣是熱點,甚至髮型都是熱點,像他們這個活着的人要處處躲避無孔不入的狗仔隊,還要保持自己的形象。這樣的人活着最累。
沒有成名之前渴望成名,成名之後才知道成名的累人之處。
相應的,凌俠的這個反映也是完全處於這樣的心理,因此纔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粉色逸軒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是瞭然,絲毫不在意的端着茶杯繼續品茶。悠閒的動作像極了灑脫世外的高人,如果不是這裡的每個人都認識他的話,肯定會被他騙過去的。
只是這些天之嬌子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在這個茶樓裡竟然玩起了這樣的遊戲?
端坐在凌俠旁邊的長語嫣立刻拿出一個帕子細心的幫他擦嘴角的水漬。
自從五年前粉色帝國打敗粉帝國之後,長語嫣就一直呆在凌俠的府中,這是源於凌俠對羽純的一個承諾,他記得,當時羽純說:凌俠,好好照顧語嫣。
他辦到了,五年,整整五年,雖然他竭力的想要幫長語嫣找一個依靠,但是這個傻傻的女孩就是不願意,她沒有回家,沒有找婆家,只是一直以一個普通的身份居住在凌俠的府中。這一點雖然讓很多人很是困惑不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問爲什麼,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雖然長語嫣對凌俠很好,但是貌似一直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對長語嫣的服務,凌俠是心安理得,但是所有人都替長語嫣感到不值,無名五分的跟在凌俠的身邊不僅得不到半分的好處,而且會毀了自己的名聲。
很多人都不知道長語嫣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爲什麼這麼迷戀他。
一如他當初負手立在門外,憂鬱的望着漫天的星空一般,也許就是從那時起,他堅挺的背部,他憂鬱的棱角都是讓自己癡迷的存在。
他或許並不知道,但是那一天他的背影就那麼牢牢地刻印在了她的心中。
有些人就是這樣,無緣無故就那麼將一個人深深的烙印在心中,雖然那個人從來沒有睜眼瞧過她一眼,但是隻要遠遠的看着就覺得心滿意足,長語嫣顯然就屬於那一類人。
爲了心中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她將自己的一生都願意奉獻給他。
五年,一個女人一輩子能有幾個五年呢?但是長語嫣不在乎,她只要能看着他。靜靜的爲他付出,只要每天看着他平平安安的,即使那個人的心中沒有她的一點位置,但是她可以等,哪怕等一輩子。
凌俠何曾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心中那個調皮可愛的身影永遠是那麼佔有慾強的藏自己心裡,怎麼趕也趕不走,他不能像某些人那樣,擁有那樣博大的胸襟,可以同時容納兩個女孩子。他要的只是兩個人的愛情,而不是將一份愛同時分給幾個人。更不可能在心中滿滿的都是那個人的時候還接受另一個人,並且和她攜手走完下半輩子。
幾人都不說話,氣氛突然在這一瞬間靜了下來。
長語嫣沒有理會別人的眼光,自顧自的幫凌俠擦着茶漬,而凌俠似乎也習慣了長語嫣這樣的動作,絲毫不避不躲,任由長語嫣幫他擦拭着。這樣的情景他們經歷了多少次,誰都不記得,只是記得這樣纔是他們都習慣。
長語嫣一直記得自己剛剛幫他擦拭污漬的時候,他呆呆的樣子,傻傻的,沒有了那種顯而易見的憂鬱,一雙本應該是憂鬱的眸子之中清晰的倒影着她的影子和她專注的眸子。
她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眸子竟然可以純潔到這個地步,像一塊透明無瑕的琥珀。在透明的琥珀裡清晰的都是她,她承認,自己醉了。爲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夢,那雙憂鬱和純潔疊加的眸子。
“皇….弟弟,你說這淼掌櫃的這個時候回來是爲什麼?”粉色逸軒爲自己的差點口誤萬分冷汗,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這句話練得這麼熟,差點就脫口而出。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從當初的仇人,再到現在的兄弟,他們之間不僅僅是一層血緣關係所能詮釋的清楚的,對他的戒心的消除或許就是在那次戰爭之時吧,有時候他想,什麼事情都不是絕對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如果沒有那場戰爭,他們兄弟兩人或許一輩子都是陌路人。
如果單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是應該感謝粉凌的,可是如果不是他,羽純現在還會在自己的身邊。五年前她的屍身被盜了之後,由於粉色帝國正處於戰亂之中,而且想到那個人會照顧好她的,於是他便沒有去尋扎。可是當戰亂平息之後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竟是找不到了他們的蹤影。
粉色逸軒眯着眼灌了兩口茶,目光深邃的延伸到了某處。
昭青看了看還在“親密”的兩人,乾脆撇過頭“誰知道呢?再說這些事是你應該動腦子的,我只負責吃飯!”說完急不可待的夾了幾筷子菜填進自己的嘴裡,直塞得腮幫子滿滿的。自兩人解除了心中的隔閡之後,昭青覺得自己變的懶了很多,許多事情他連腦子都懶得動,直接扔給了粉色逸軒。而粉色逸軒每次都不負所托,這更讓他懶得動腦了。其實,有一個人可以讓你全身心的託付給他,這種感覺真的不錯。
凌俠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在做夢,青青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就算把她老爹擡來多少錢還是多少錢,真不知道這家店的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能找到這麼守職的人幫她管理這家店?”說着說着凌俠已經從最初的嘲笑粉色逸軒變成了針對酒樓的老闆了。
“凌大哥這說的是什麼話,青青哪裡敢虧待幾位啊!”談笑間進來妙曼一位妙曼的女子,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輕輕的掃過包間裡的幾人,撲哧一笑。
“怎麼?幾位大哥不認識小女子了嗎?”盈盈動人處竟是魅惑無比。
凌俠嚇得縮了縮脖子“沒有的事,哪次來青青對我們都很好啊!只是,如果能把這價錢擡低一點,說不定凌大哥更會記住你的好哦!”凌俠就像個誘惑小紅帽的大灰狼,自認爲很誘人的條件拋了出來,哪料到青青只是淺淺笑到“凌大哥這話說的真好。少一點?”她故意提高了音,然後在凌俠期待、粉色逸軒好笑、昭青無奈的眸光中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的挨着凌俠的臉“不可能!”
“額……”凌俠無語了,他還以爲會少點呢!
雖然他們對錢這東西不用擔心,但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嗎,沒想到這個丹青女竟然一毛都不少。
“鐵公雞!”凌俠撇撇嘴沒有了再理她的興趣,乾脆去吃自己的飯。
五年,丹青女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憐楚楚需要別人疼愛的小女孩了,現在的她長得亭亭玉立,像一朵妖嬈的玫瑰。
“青青,好久沒見你了,長得越來越水靈了啊?”粉色逸軒眼珠子轉了轉調笑道。
五年前,粉色帝國打敗了侵略者的第二天,丹君才紅着眼睛告訴粉色逸軒,他妹妹在來帝都找他的途中走丟了。聯想起丹君之前的情形,粉色逸軒並沒有懷疑就立馬答應幫助他,怪不得那就天他就像丟了魂一樣。
粉色逸軒當時派出了很多的人沿途尋找,卻沒有找到。
就在他們焦躁不安的時候,丹青女卻讓人捎來口信,說她現在在某個村中,哪兒的風景很好,她準備在哪兒待一段時間。
丹青女雖然從小有病,但是她卻很聽話,這次,丹君也沒有懷疑,直接讓她好好遊玩,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因爲一直有病的緣故沒怎麼出過門,這次看到那麼美的風景肯定是挪不開腳了。
丹君沒有想到妹妹並不是在什麼風景如畫的村莊,而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接受羽純的治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