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天上次見到林虎施展這個絕招時,還是在五院會武的時候,那時候,便是臺下的長老,都是忍不住的驚呼出聲,而在此之後,林虎更是被那位長老看重,收做了關門弟子。
而此次再見林虎這鬥技,卻見那兩道旋風的顏色,更深了幾分,藏身在其中的林虎,來往穿梭,身法詭異到旁人根本看不到,對付一個武者都是綽綽有餘,況且是此時面前的這個術士。
只見林虎四肢齊用,雙拳雙腳,從每個想像不到的地方奔出,那術士心內本就慌亂無比,險險的招架幾招,便手裡一鬆,被林虎攻破了護體的術法,一掌劈在了那術士的胸膛上。
按術士仰頭便是一口鮮血噴出,胸口也是塌陷了下去,術士的身體素質,本就不如武者,受了林虎這一擊,更是生機立馬就要斷絕,眼神中猛然黯淡了下來。
但是瞬間,那術士眼睛中卻猛地爆發出了兩道厲芒,如夜空中,猛然落下的閃電!
明亮,又充斥着無比的殺氣。
只聽那術士口中,竟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念出一行字“以我渾身之精血,咒!”奇異的是,他念咒的速度明顯是極快極快,但偏偏每個字都能讓別人聽的清清楚楚,彷彿是冥冥之中,有那一絲一縷的冤魂,在耳邊輕聲的禱告,一字字,一句句的來回誦唸。
唸完這幾個字,那術士身上,猛地爆發出了血光,渾身的血氣,瞬間移至體外,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令人聞之慾嘔,那血氣卻是凝而不散,在半空之中,瞬間形成了一個血色大字“咒”,這字如牛頭般大小,散發着絲絲寒意,更有兇厲之氣,羅剎鬼怪之殺氣透體而出。
林虎大喊一聲“躲開”,話音未落,便看到那術士的身體,瞬間開始膨脹,空中的咒字,更是迎風而長,向着張麒天二人衝來。
張麒天聽到林虎的喊聲,心中一驚,連忙向着後方奔逃。
但是,他的速度快,空中那大字的速度更是快捷無比,凌空而落,直直打向張麒天的後背。
半空中懸浮的那人,身體已經膨脹的如同一顆血球般,裡面衝滿了氣體,血液,肉眼可見的,那絲絲血液順着他的經脈,不斷的流轉在他的身上,一個周天之後,那些血液便會抽出一絲來,匯入空中的大字。
“媽的,居然是修魔人的秘法,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得到的這種**”林虎邊跑邊大聲的罵道,看樣子,他對這種東西是極其害怕,在旋風中的他,已經瞬間跑到了張麒天的手邊,手一拉,將張麒天也拉進了旋風中,極速的向着遠處奔跑。
只是,那大字的速度卻明顯是比二人快了一絲,張麒天處在旋風內,只感覺身體如被輕輕的託着,自己如羽毛般,飛舞在這空中。
“胖子,剛纔你怎麼不直接打爛他的身體,你看後面那字,每多一絲血氣,就快一分,這樣下去,我們很快就要被趕上了”張麒天在林虎身邊,疑惑的問道。
“我也想啊,媽的,這東西邪乎的很,我要一打,萬一他再來個自爆啥的,到時候更是麻煩,你看,那屍體現在都成了圓球了,哪裡還有四肢頭顱啥的”林虎回頭看了一眼,罵了一聲,腳下更快。
張麒天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後方的大字,似乎是有靈性一般,緊緊的跟着自己二人,一刻都不停。
隨着屍體身上浮現的血氣越來越多,這大字也是越來越快,很快,在林虎絕望的眼神中,那字轟然而落,打在旋風之上。
林虎的眼神瞬間變作了驚詫,旋風根本沒有起到一點防護作用,似乎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各自都沒有干擾對方,旋風依舊是極速旋轉,而那咒字,也是穿過了旋風,向着兩人打來。
張麒天一驚,腦海中瞬間轉過千萬個念頭,將林虎一把推開,然後自己迎上了那血紅的大字。
紅光透體而入,張麒天沒有感到任何疼痛,也沒有任何不適,但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消散一空,遠處的屍體,如瀉了氣一般,化作一張皮,飄飄乎乎的落到了地面上。
但手中黑木又是一閃,那種涼絲絲的氣息傳進了張麒天的身體,追蹤着那進入體內的紅光。
張麒天直起身來,把心神沉入身體內,感受着體內的情況,那紅光所過之處,經脈血液,瞬間枯萎,蒸發,還在經脈上留下了一個奇妙的印記。
但轉瞬,那種涼絲絲的氣息便趕到,經脈迅速的恢復,那個奇妙的印記,卻化作了一團黑光,融進了氣息之中,張麒天明顯從黑木中感覺到了一種生氣的感覺,似乎是王者的威嚴被挑釁,那種怒火,足以摧毀一切。
氣息瞬間便接近了紅光,紅光感受到身後的狀況,卻猛地停了下來,縮成一個小團,瑟瑟發抖。
反而是黑木中傳進來的氣息,得意萬分,化作一片煙霧,將紅光籠罩了進去,很快,紅光便消失一空,而那氣息在體內繞了一圈,也退回到了黑木之中,不再有任何波動傳出,倒是自己的經脈,經過這麼一次,更加渾厚一分。
這就完了?張麒天心中有種荒謬的感覺,那麼大的一個招,別人臨死前放的詛咒,就這樣沒了?
林虎看到張麒天眼神癡迷,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中卻是懊惱萬分,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狠狠的道:“嗎的,林虎你個垃圾,怎麼就被別人搶先了,要是你兄弟因爲你出啥事,你怎麼辦”語氣中,竟是對自己十分不滿。
聽到巴掌聲,張麒天才回過神來,一看林虎正在身邊不停的罵着自己不是人什麼的,連忙說道:“胖子,你怎麼了,幹嗎罵自己啊?”
林虎聽到張麒天的聲音,轉過頭來,欣喜的說道:“兄弟,你有事嗎?剛纔那個大字,對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啊?”
張麒天搖搖頭,微笑着說道:“不礙事的,根本沒有影響。”
林虎卻是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兄弟,你不必安我的心,剛纔那招可是修魔人的秘法,要是對你造不成一點傷害,還能叫秘法麼?不過你放心,你活着一天,我林虎便活着一天,你要是因爲這死了,我便也自殺隨你便是,我這條命是你給的,我知道。”
張麒天一愣,心中感動萬分,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示,拍拍林虎肩膀,笑笑說道:“胖子,我沒騙你,我是真沒事,你看看我這,像是有事的樣子麼?”
林虎圍着張麒天繞了兩圈,眼神中也是有些疑惑,這張麒天,活蹦亂跳,臉色甚至比剛纔還紅潤了幾分,怎麼看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真要算起來,倒是像吃了什麼大補之物。
“沒事了,不用看,我們先去看看木大書的情況,把他救下來吧,極道門,看來是要對赤炎宗出手了啊”張麒天拉住又準備圍着自己轉圈的胖子,看着遠方不斷升起的光芒說道。
林虎一拍額頭,“對,先去看看木大書的情況”,這個直腸子的胖子,被張麒天一岔,也不再問傷勢的問題,從懷裡掏出兩瓶聚靈液,自己灌了一瓶,塞了一瓶進張麒天手裡。
張麒天也沒有拒絕,默默的把這丹藥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胖子成爲了自己最鐵的兄弟,是不是因爲一瓶聚靈液?
張麒天一步邁出,已是幾丈開外,隱藏在黑暗之中,和林虎四處尋找木大書的行蹤,一路走過,赤炎宗的人,大都是身上帶着一身傷痕,形勢岌岌可危。
終於,在一個陰暗處,張麒天二人,看到了正在苦戰中的木大書,木大書周圍,卻是有着兩人,一個武者,一個術士,武者不斷的近身攻擊,而那術士,卻是在遠處不斷的釋放着一個個術法,不斷的偷襲着木大書。
不過看情況,木大書一時到也沒事,身上也是乾乾淨淨,還沒有血跡,手中的摺扇來回往復,抵擋這從各處而來的攻勢。
林虎正待衝上前去動手,張麒天卻猛地拉住了他,輕聲的說道:“此時我們在暗,他們在明,偷襲纔是最應該做的”說罷,張麒天鬥氣轉化靈力,手中凝聚了爆裂箭。
林虎看到這箭,眼神一陣動搖,問道:“兄弟,金展的那下,也是你乾的吧?”
張麒天點點頭,隨意的答道:“是我乾的,我看他不爽”,那術士根本不知道遠處的危險,手中的術法一個接一個,不斷的向着木大書籠罩過去。
終於某個時刻,木大書腳下一歪,胸口空門大開,那術士臉色一片驚喜,手中也是凝聚了一支爆裂箭,向着木大書射去。
張麒天嘴角輕笑,抖手便將爆裂箭射了出去。
那術士轉過頭來,一如先前那人,眼神中帶着難以置信,眼睜睜的看着爆裂箭從自己的身體穿過,把內臟全部變作了碎片。
而木大書嘴角也是一個微笑,哈哈笑了一聲,大叫道:“兄弟,你看那邊來了個美女!”
對面武者早就聽華子哲說,有個女的不能動,此時雖未回頭,但心神也出現了一剎那的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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