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老人,在這沉沉的夜幕中,竟是齊齊開口大笑,原本壓抑的氣氛,也在這笑聲中,被沖淡了不少。
遠處的紅光,逐漸的靠近,側耳傾聽,已經可以聽到那絲絲縷縷隨風飄來的聲響,夾雜着輕微的慘叫。
“告訴大家,準備開戰吧,前面的小宗派,已經逐漸撤過來了,把山門給他們打開”徐安道止住笑聲,輕聲和身邊的一位長老說道。
長老領命而去,衆人則是靜靜的等待這戰爭的來臨。
血腥味越來越重,遠處的人聲,也隨之變得大了起來,徐安道跨步下了臺階,說道:“都來吧,總不能讓弟子們在前面頂着”,衆長老輕輕點頭,跟着徐安道向前走去。
很快,衆人便來到了山門之前,遠處的紅光,已經極速的接近了赤炎宗,平原上,已經有人影向着赤炎宗逃來,後面跟隨着無數的術法,鬥氣光芒,不斷有人倒在路上。
再過一刻,人影已經清晰可見,都是渾身血跡,面容驚慌,遠遠的看到赤炎宗,都是臉上露出些許輕鬆之意,大聲叫道:“赤炎宗的師兄們,快打開山門,那邊有人打來了。”
徐安道揮揮手,山門轟轟作響,很快便大開,那些逃命之人,迅速的穿過山門,進入到了赤炎宗內部。
“宗主,這樣不好吧,萬一被別人混進來,我們就全亂了啊”一位長老看着穿過山門的小宗派弟子,開口和徐安道說道。
“嗯,去看一下,把他們分開安置到各個防守點去,千萬不要讓他們扎堆”徐安道點點頭,吩咐道。
很快,便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人聲,各色的光芒,沖天而起,萬分絢爛,將這夜空,竟是映的一片光亮。
看到周圍逃亡的別派弟子已經逐漸變少,徐安道看着遠處奔跑而來的武者,以及遠處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邊的普通士兵,手中一動,轟轟聲中,山門被嚴絲合縫的關了起來。
這山門,乃是採這赤炎宗山脈石頭所造,重量何止萬斤,但在徐安道手中,竟如同是普通的木門一般,輕巧無比,牢牢的合在了一起。
“防禦攻勢全開,山門兩邊的山脈上,給我安排最精銳的人手,等那些人來衝擊山門時,直接落石把山門給堵了,還有,所有能攀爬到山上來的地方,都給我派人把守着,具體情況,你們自己定奪”徐安道和周圍的長老們仔細吩咐着,說罷,自己也是一個躍身,凌空在山石上幾個借力,輕鬆的落到了山門上邊的山脈上。
周圍的一衆弟子,都是一驚,但看到是宗主,都是一臉的喜色,激動不已,連忙起身行禮。
徐安道輕輕的擺擺手,示意不用行禮,說道:“此時情況特殊,不用施禮了,大家一定要看守好這個地方,如果對方實力不如我們,就祭起兵器打,要是對方實力太強,就把周圍的山石都落下去,你們趕緊撤退,能抵擋一陣也是好的。”
徐安道話聲剛落,便看到遠處的士兵迅速的集結,黑壓壓的在平原上聚合起來,前方是武者打頭,中部是普通的士兵,後方,是一衆術士。
衆人列好了陣形,都站立了不再動彈,很快,一個人擠開人羣,走到了最前方,開口叫道:“赤炎宗,本是說好雙方互相交流,爲何你卻將我一衆領隊及弟子扣押在此?”
徐安道看到了下方的人,心中一驚,口中說道:“華翰海,你堂堂一宗之主,爲何說話也憑的不要臉面,如何是我們扣押,我們是好生相待,奈何還是招致你們的戰爭。”嗓音高昂,順着空氣一路波及,竟是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就如同徐安道在自己耳邊訴說一般。
“徐安道,你也不必多說,你把玄靈澤一隊人放出來便是,我們便將兵退走,若是不放,你們今日,必將是血流成河!”華翰海,是極道門此時的門主,也是天極國當朝陛下的親叔叔,功力之高,與徐安道不相上下,也是破地巔峰境界的強者,只差一步,便邁入玄天的人。
“希望你說話算話,我們現在就將他們放出山,見到了人,你們就要立刻退走,千萬不要再次挑釁我赤炎宗的忍耐力,我們不怕你,只是怕弟子的生命受到威脅”徐安道高聲喊道,然後向着宗內喊道“將玄靈澤一行帶出來,放出山門”。
但眼尖的徐安道,卻看到了遠處華翰海嘴邊上,一抹陰險的笑意,徐安道心中冷笑一聲,等着後面將玄靈澤一行帶出來。
很快,便有數十位長老,與玄靈澤等人一同走過來,玄靈澤手中還拿着一個酒瓶,面色倨傲,十分得意。
徐安道心下着惱,看了玄靈澤一眼,開口喊道:“華翰海,不是我信不過你,我是爲弟子們考慮,把玄靈澤留下,其餘人送出赤炎宗,等你們退了兵,玄靈澤自會回去”,說罷,擺擺手,長老們將山門打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口子,將除了玄靈澤外的所有人,都送了出去。
但見玄靈澤卻是滿不在乎,提起酒瓶,喝了一口酒,擡頭看向徐安道,說道:“徐宗主,你太小看我了,哈哈”,話音未落,玄靈澤的身子,竟是猛然膨脹起來,伴隨着口中的笑聲,身軀很快就膨脹成了一個圓球。
周圍的長老們此時才反應過來,但想要逃跑,依然是來不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徐安道只覺腳下大地都震動了一下,再看去,卻見玄靈澤所在的地方,已經被一片藍光籠罩,狂暴的靈力,不要命的從裡面宣泄出來,幾個躲閃不及的長老,當場便喪了命。
徐安道緊緊的咬住了牙齒,沒想到,這玄靈澤竟然如此狠毒,當着自己的面,便自爆身亡了。
“徐安道!你竟敢逼死我極道門長老,前方武者隊聽令,給我攻他山門”華翰海看到沖天而起的藍光,感受中空氣中瞬間紊亂了的屬性氣息,知道計劃已經實行了。
“媽的”饒是徐安道,也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大聲命令“所有人注意,防守!”
只見有數千武者,聽了華翰海的命令,提着各自的武器,衝殺了過來,武者的等級,從武者到翻海不等,分作三個等級,無數道鬥氣沖天而起,狀況極爲絢爛。
武者們化作一道道流光,向着赤炎宗的山門衝來,待得近了,徐安道猛地一揮手,上方所有弟子的武器,都在瞬間飛了出去,伴隨着各人的鬥氣光芒。
但就在此時,從這些武者中間,卻猛地冒出了一片術法的光芒,在衆武者頭頂,猛地升起瞭如碗般的護罩,武器擊打在這護罩上,發出嘭嘭的聲音,護罩的亮度弱了一點,但仍是牢牢的護住了下面的武者。
就這一個耽擱,武者們已經是衝近了山門,祭起各自武器,瘋狂的朝着山門打去。
徐安道飛身而下,斷喝一聲:“小輩,爾敢”,手中已是紅光滿溢,層層圖案已經從手中飛出,轟擊向下方的人羣。
“你的對手是我!”華翰海身影如鬼,帶起一道道殘影,在圖案尚未落地之時,便迎了上來,整個人身上,都冒着一層藍光。
但在那圖案及身之時,華翰海手中驀然出現兩道水波,如兩條龍捲,將所有的圖案都攔截了下來。
水波柔軟無比,將圖案包裹在了裡面,卻是緩慢的消磨,並未散發出一絲強大的氣息,下方的人依舊是在瘋狂的攻擊山門,而上方的人,也在用武器不斷轟擊他們頭上的護罩。
“這裡施展不開,我們找個空曠的地方”華翰海一聲大笑,身形一轉,倒折而回。
徐安道也看看周圍,自己二人要是施展開,這山門必然不保,而周圍的所有人,也都承受不住,也不多話,隨着華翰海的身影,向着遠處空曠地帶飛去。
凌空飛行一段,華海海猛然轉回身來,身前瞬間形成一堵水牆,向着徐安道層層推進。
徐安道冷笑一聲,身上騰的冒起三尺火光,看準了水牆的薄弱部位,手上凝結了如刀般的鬥氣,衝殺而去。
此刻的天空,那些星光猛然一亮,然後又迅速的消失在層層黑雲的掩映下,倒是月亮,卻從黑雲中鑽了出來,散發着溫潤的光澤。
赤炎宗山門上,弟子們的武器,一刻不停的向着下方攻擊而去,那些懸浮在半空的護罩,終於在某一個時刻,轟然碎裂,但那些武者竟如毫無感覺一般,只是一位的攻擊着山門。
武器過處,最前方的武者,身子猛然碎裂開來,血光四濺,灑了後面人滿身滿臉,後面人踏着前面的屍體,繼續瘋狂的攻擊着山門,很快,便是一地的死屍,鮮血將山門前的空地,染得一片血紅。
上面的弟子,手都已經軟了,體內的鬥氣也開始逐漸供不應求,看着下方如死士般的攻擊,人人都是一陣膽寒。
時間,緩緩的過着,月亮再次隱沒在了黑雲之中,夜幕更深,彷彿天地間的光彩,在這一剎那同時被吸收,滲人的黑暗,籠罩着所有人。
血腥味更濃,黑暗中,所有人都在瘋狂的出手,忘記了心中的害怕,忘記了自己手中,殺了多少人。
(赤炎宗的鎮宗之寶就要現身了,用你們手中的鮮花迎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