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一般,輕輕的浸潤着這片大地,無孔不入的黑暗,籠罩着一切處在黑暗中的事物。
近處的宮燈,遠處的燈火,將這黑暗稍稍的破開一個小孔,微微的散發着些許光明,昏黃的宮燈,映照在這偌大的宮殿中,顯得幽靜無比。
張麒天三人,此時卻正是趴伏在屋頂之上,昏暗的燈光中,三人的面目隱隱可見。
四周眺望而去,良久,木大書才無奈的說一聲:“媽的,我們跑到皇帝的後宮來了。”
但在此時,遠處那瘦子的聲音再度傳來:“所有護衛注意,緊急調派人手,全面檢查所有地方,要是被外人混了進來,我讓你們全都人頭落地。”
張麒天心中一驚,這一下,扯動了背上的傷勢,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很快,便看到遠處增調了三隊護衛,向着這邊過來,不時的有人,擡頭向建築上望。
“怎麼辦,要是待在這兒,恐怕不過片刻,我們的身影就暴露了”木大書低聲的說道,林虎看到這情景,知道自己嗓門太大,一聲都不吭,爬在屋頂上,如同一具死屍般,沒有絲毫動靜。
“下去吧,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制服了便是”張麒天看着不斷接近的護衛,低聲的回答,身體慢慢的向後挪去。
木大書後退之間,看到張麒天額頭的汗水,關切的問道:“兄弟,你沒事吧?”
張麒天點點頭,回道:“沒事的,只是這傷口要是不及時治療,要是化了膿,也是一大麻煩啊。”
木大書藉着昏暗的燈光,看向了張麒天的後背,一絲絲血液,從早已結痂的傷疤中流出,露出了裡面粉紅色的嫩肉,幾處傷得重的地方,更是隱隱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起來無比猙獰。
在懷裡摸索一陣,木大書又掏出一瓶丹藥,說道:“出門在外都不懂帶些傷藥麼,我這裡有,暫時能止血,我幫你塗上”,說罷,將藥粉灑在自己手裡,鬥氣運轉間,粉末化爲了滴滴露珠般的藥液。
木大書均勻的將這些**塗抹在張麒天的後背上,張麒天只覺傷口處一陣清涼,這藥對皮外傷很是管用,瞬間疼痛感便消除了不少。
“誰先下去?”張麒天低聲的問道,遠處的護衛,已經打開了後宮的院門,走向了裡面。
情形不容多加思考,木大書說道:“胖子先下去吧,他這形象可愛,用來哄黃毛丫頭最合適不過了。”
林虎正待爭辯,卻被木大書拉了一把,迅速的竄進了窗戶裡,裡面傳來低低的一聲喊叫,但緊接着便悄無聲息了。
木大書歪歪頭,示意張麒天先下去,張麒天想了一下,卻是說道:“你先吧,我一身血跡,下去難免會把那小女孩嚇到,你下去捂着她眼睛。”
木大書眼睛轉了幾圈,點點頭,如壁虎般在牆壁上游走,不過片刻,也竄進了房內。
護衛已經接近了這邊,不斷有人的眼光瞄向建築的各個陰暗角落,張麒天趴伏在屋頂上,一動不敢動,又過片刻,那些護衛,終於走到了視線的死角,張麒天向後挪幾步,抓起小狗,身子一翻,也進入了屋子裡。
木大書正捂着小姑娘的眼睛,林虎在旁邊一臉焦慮的盯着窗戶,看到張麒天下來,才舒展了眉頭。
屋子角落裡,有着一盆水,看來是這小女孩晚上洗簌用的,張麒天走過去胡亂的把身上的血跡擦了一遍,然後扯過木大書的袍子,披在了自己身上。
這時候,張麒天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小姑娘來,小姑娘生的嬌小玲瓏,身上的衣服以粉色爲基調,上面鑲嵌着無數的細小寶珠,在燈光的掩映下,可愛中又滿含雍容華貴之氣。
木大書看到張麒天洗淨後,慢慢的把小姑娘的眼睛鬆了開。
小姑娘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滿含好奇的看着面前這三人,然後小手扳住了木大書的手,想把他捂着自己嘴的手移開。
“小丫頭,你要是不叫喊,我便放開你”木大書淺淺的笑着,很是和藹的說道,不得不說,這傢伙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還真是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小姑娘輕輕的點點頭,木大書慢慢的把手移開,不過他手臂上的肌肉卻是全部繃緊,準備隨時出手,這樣的時刻,一切都不能掉以輕心,萬一這小姑娘尖叫一聲,自己三人在這皇宮之中,被層層圍住,肯定跑不脫。
小姑娘看到木大書放了了手,卻也並沒有尖叫,只是睜着毛茸茸的大眼睛,看着衆人問道:“三位哥哥,你們是父皇派來和我玩的嗎?小萱好無聊啊,每天都只能是自己一個人,都沒有人來陪小萱玩。”
三人一愣,這小丫頭的臉上,已是泫然欲泣的表情,顯然是內心着實無聊壞了,粉嫩的臉龐上,卻是悲苦的表情,煞是可愛到了極點,讓人忍不住的心生疼愛。
“嗯嗯,是啊,哥哥是陪你來玩的,不過外面的護衛要是發現了哥哥,我們就要被他們趕走了”張麒天低下身來,看着面前這小小的一個女孩,腦海中,卻是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村裡的那些淳樸的孩子,其中那些小孩,不就也如這般麼,不過,那時的自己,卻是比現在快樂了太多太多。
不知不覺中,張麒天的臉上也是掛上了一絲緬懷。
小女孩卻是說道:“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有人來陪我玩,他們都是壞人,我不會讓他們趕走哥哥們的。”
三人對視一眼,眼睛中都是帶着些開心。
“那小妹妹,你想玩什麼啊”木大書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輕柔的問道。
可在此時,那小女孩卻是眼睛一亮,跑到張麒天身邊,看着身邊的小狗,說道:“哥哥,我可以和這小夠玩嗎?”小公主從小受到皇家的培養,禮儀甚是得體,小小年紀,竟然做的無比純熟,一種大家風範,油然而生。
張麒天看看身邊的小狗,笑笑說道:“那你得自己問問它了,要是它願意,當然可以,要是它不願意,我也勸不動它”,這倒是實話,平日裡,這小狗雖然跟在張麒天身邊,可也從不受他約束,到處亂跑,完全是隨性而爲。
小女孩蹲下身子,看着小狗,一雙大眼睛亮亮的,問道:“小狗狗,你陪小萱玩麼?”
小狗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的小丫頭,突然立起身子來,想用爪子摸摸小姑娘的頭髮,可它身子又比較矮小,探了幾次都沒有探到,最後也只能無奈放棄,衆人都是忍俊不禁,這明顯是一副長輩風範嘛。
那小女孩卻很是高興,笑着說道:“小狗狗,你願意陪我玩了啊”,說完,便把小狗抱了起來。
小狗看來也很是喜歡這小姑娘,被抱在懷裡,用頭蹭了蹭小姑娘的臉頰,逗得對方呵呵笑個不停,反而把張麒天三人冷落在了一旁。
連日的勞累,讓三人早已是疲憊不堪,只是外面的危機尚未解決,不能休息,現在看到小公主和小狗玩的起勁,一陣困頓襲來,張麒天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倆先睡一會兒吧,到後半夜,我叫你們。”
木大書二人也不推脫,這屋子也並不小,小樓上,即使是並排睡上幾十人都絲毫不覺得擠,木大書二人,往牆角一躺,也不顧形象不形象,很快的便睡了過去。
站立在屋子裡,看着旁邊玩的正開心的小姑娘,張麒天內心卻是不由感慨不已。
時光荏苒當最初的那些歲月遠去是否還能尋回最初的那一分快樂。
很多很久遠的記憶,都突然的冒了出來。
童年已不再,無數的壓力,都猛地放在了肩頭,這一刻,這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竟是要比七十歲的老者,還要滄桑。
事物不怕擁有,但最怕失去,當那一幕幕的溫馨場面,被血腥和殺戮代替,張麒天的眼眶中,都不由的滿噙着淚水。
卻不知何時,那乖乖的小丫頭已經站在了身旁,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大哥哥,在這個年紀,怎會懂得這人世的艱辛。
張麒天硬生生把淚水憋了回去,蹲下身子,輕聲的問道:“小妹妹,你怎麼不和小狗玩了?”
小丫頭眼睛忽眨忽眨的,低聲的說道:“小萱看到哥哥哭了,小萱不想讓哥哥哭”,她懷裡抱着的小狗,又用頭蹭蹭她稚嫩的臉頰,她卻沒有笑。
“沒事的,小妹妹,我這不是哭,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傷心而已”張麒天嘴角淺淺的笑着,黑木中的氣息傳來,背後的傷勢,在緩慢的恢復。
“嗯嗯,那就好,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小萱想要畫畫”小公主拉着張麒天的手,向梳妝檯邊上走去。
張麒天一直都奇怪,這麼小的一個女孩,用這些胭脂水粉幹什麼,此時被拉了過來,才明白。
小姑娘端正的坐在梳妝檯前面,拿起一隻小小的刷子,取出了一張宣紙,蘸着那些各種顏色的水粉,很快,便在紙上描摹出了一副惟妙惟肖的圖案。
整個皇宮,赫然佈列其上。
(依然是求鮮花,求收藏,前面的和我們的差距越來越小,加把勁,一舉爆掉他們,小萱這個小丫頭可愛吧,大家爲了她,也要獻花啊){推薦一本,好書,風襲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