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大手募地收緊,樑非白強忍怒意,偏頭冷冷地垂下視線。
我擡眸,對上他眼裡的猜疑,恍然後怕……
聶子遠不管不顧道,“你說她是你女人,那剛纔怎麼會在我牀上?”
“聶子遠!”我叫起來。
他笑笑,沒敢與我對眼,只當我不存在地又狠了說,“看來你滿足不了她,她只能來找我了。”
腰上的手緊了緊,一會兒又完全鬆開,樑非白推開我,責令道,“出去!”
猛然一個趔趄,我前所未有地恐懼起來,“不是這樣的,樑非白,不是這樣的……”
他轉過身來,口氣冷似三九寒天,不容置疑,“先出去。”
看到他眼裡咬牙的忍耐,我聽話,出來屋子。
裡邊很快傳出動靜,我猜不到是誰先動的手,但激烈的程度可以想象,他們扭打在一起,拳打腳踢,我猜不到誰遭了殃,誰又厲害點,樑非白學過跆拳道,聶子遠練過拳擊,我拍門喊,聲嘶力竭,卻沒人聽我的話。
戰鬥大持續了十分鐘,開門出來的是樑非白,他將我一拽便走。
我盯着他滿臉的傷痕,沉默擔憂到不敢吱聲,出來酒店,他的大手用力一晃,出聲低吼,“上車!”
我聽話,乖乖上車,坐上副駕駛,還看他灰濛濛的臉色。
他不肯說一句話,一路疾馳,因爲沒開導航儀,走錯了幾條街,最後到頤和園他將車子開到地下室,熄了火後許久也沒有下車的意思。
他稍微一動,我便一震,就着昏暗的光線,惶恐地看着他。
“樑非白,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他低笑兩聲,聲音沉到極致,“我說過什麼,聯繫艾格兒的前提是你必須聽話!”
“我沒有不聽話,我一直有聽……”
他將手倏然伸過來,緊掐着我的下巴,黑暗裡他的速度精準地可怕,“我說過,你這張嘴是我的,你和他去開房、爬他的牀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媽?想過艾格兒醫生?有沒有想過我?”
他傾身迫近,一點一點地聞,脣壓在我的上方,纏上來深深地吸吮,“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我
不敢動彈,僵硬着身子隨他喜歡,聶子遠親了哪兒,他一律親過,一遍一遍地問,“這裡?還有這兒……”
低冷的氣壓催出眼眶的淚,我憋着氣攥緊拳頭,卻在他低低哼出,“這次我原諒你。”的話後驟然一鬆。
十天來我第二次在頤和園過夜,似乎都不用樑非白特意去說,我已知道他那聲原諒裡隱藏的條件。
夜裡,他變着手法地索求,一次又一次,從狂躁到溫柔,他說聶子遠這些都休想得到,我只能是他的,從裡到外都是他的!
一夜纏綿。
第二到L.N,隨處可見各種非善意小眼神,樑非白因爲發脾氣,已經用他獨到的方式“懲戒”了我。
劉薇來公司見到我的那刻便一臉驚訝,“你的臉怎麼了?”
“蚊子咬的。”雖然已經用樑非白準備的各種護膚品擦塗過,還是難掩其中的欲蓋彌彰。
後來大半天過去,祝助手也打電話來,他竟開明地問起我他的行蹤,我說不知道。
他聽出來我心情不好,一急就說了出來,“艾格兒醫生回消息了,樑總得馬上給人回覆!”
捧在手裡的電話頓時重得像千金石,我猜測樑非白這會兒或許還在頤和園,早上出來的時候他還跟頭豬沒倆樣,阿姨乒乒乓乓鼓搗着鍋鏟的時候他也沒醒,便趕緊讓祝助手去那兒找。
昨晚……他這下怎麼也該兌現了吧!
“喲,這大早上的,眼圈紅成這樣。不對呀,這滿臉都是歡愛後的印記吧?”身側突然走來一人,不是其他誰,正是那個眼神長歪了的女人。
收住情緒,不想理會她,回到座位拿出之前沒完成的稿圖。
但顯然光躲不是辦法,女人扭着圓滾滾的屁股,儀態萬千地朝這兒來,兩手抱胸傲然道,“林年,我怎麼說也是這兒的前輩,你對待前輩就這樣的態度?”
今天是有備而來?我忖着,自己這回卻沒什麼精神應付。不免話就說得有些直衝,“李文前輩,有什麼指教?”
她微微抿脣,挺直腰板往前一站,“你不要以爲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告訴你,天底下有些男人就像這天上的星辰,你硬是要一個人佔有,
只會因貪婪惹公憤!”
聞到這邊的火藥味,幾個腳步聲聞訊走來,本以爲來人都跟她同氣連枝的,卻意外竟都是勸解來,“李文你少說幾句,林年沒得罪你吧,你要吵也得看看地方,這裡是L.N,現在是上班時間!”
從來都花枝招展出相的李文,一聽這話更加憤慨,“你少來,我都看她拽好久了!你們也瞞着我,她現在是每天夜裡都上四十二層待着吧?我就不知道天底下還有她這麼明目張膽臭不要臉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我站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那來勸解的人竟是先李文嚇退一步。
我看着李文,倒也理解她鬱鬱而終的心情,“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你說吧,要是都說得對也罷,要是說的不對就別怪我撕嘴。”
她笑兩聲,不相信我真做得出來,隨即便怒火中燒道,“你還想撕我?厲害,你以爲有樑總、佟少給你撐腰是不是?我告訴你!姐姐我也不是嚇大的!”
這邊的吵嚷還是驚動了辦公室裡的一角,邱部走過來,扒開人羣冷着一張臉,瞪我又瞪李文。
女人歪着脖子,腰桿子站直了也不退讓,當着邱部的面仍舊叉腰指手畫腳,“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樑總也是你可高攀的?人家早就和江北聶家定了婚的,你算哪根蔥?!”
那她又算哪根蔥!
我的身形才一晃,邱部便攔上來,“幹什麼?!李文你瞎嚷什麼呢?不想幹了?給我回去!”
瞧她那洋洋自得的模樣,邱部長說的哪能管用,平時就不怎麼把姓邱的放眼裡,這會兒又怎麼會聽他的,“不是說要撕我?來啊,你有種你動手!”
邱部置身其中,擋着我,罵得極其憤怒,“李文你別仗着自己是市長親戚,就可以在這裡胡來!”
李文憤憤,始終只拿眼神挑釁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林年你當公司是會情郎的地方呢?前邊一個樑總,後又來一個佟少,那天我還看你上班時間偷跑出去!”
“你想說什麼?”攔開邱部。
“林年!”
李文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人事部根本沒有你的個人存檔!你是給樑總睡了才進的L.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