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日的太陽從東邊升起,竟是平安無事地在村長的家中度過了一夜,這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楚寧一陣詫異。
他還以爲會發生點什麼,結果事情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發展下去,反而村長又很是熱情地招待了並不怎麼讓人滿意的早餐。
盛情難卻之下楚寧幾人也不過是淺嘗而止,以他們的能力自然還沒有被人下藥的道理,身爲一個修仙者如果隨便幾個凡人就能用藥將他們搞定,那他們也不用混了,還出來執行什麼任務,收拾收拾回去得了。
此時趕去陷空山也是趕不及了,幫助這些勉強算是有指路之恩的凡人一下也未嘗不可。
神算子步行到外間,眼神不禁有些銳利地看着村子的四周,卻是顯得有些異常。
“怎麼了?”楚寧心頭不禁一跳,開口問道。
神算子也不搭話,而是摸出了一枚金燦燦的銅錢,口中唸唸有詞。
在一陣輕輕地嗡嗡聲中,銅錢似乎長了翅膀一般,晃悠悠地就飛了起來。
噼啪!
一聲脆響,空中彷彿閃過一道驚雷,瞬間銅錢發出一股焦黑,在神算子有些肉痛地眼神中墜落下來。
看見這一幕,就是玄虛也反應過來,對着村長怒目而視。
“我們應該是進了陣法結界之中了,被困在這裡了。”神算子皺眉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楚寧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由看向了那個一臉踹踹不安的村長,皺眉問道。
噗通!
村長頓時撲騰一下跪了下來,滿臉痛哭流涕:“實在是對不住啊幾位仙長,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纔出此下策啊!”
白玉楠可沒有那般好脾氣,頓時將村長一腳踹開,一臉怒容:“沒有辦法?你以爲這就是理由了嗎?”
楚寧也是皺着眉頭,看向他的目光不善,不過還是忍住沒有直接動手:“現在你可以說說看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吧?”
其實這些村民被困在這裡已經不是一天倆天了,只要是在這個村莊裡面待上一定時間的人,就別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些村民已經被困住足有好幾天,如果再不能從這裡出去,怕是要活生生餓死了。
至於楚寧等人,純粹是怕把實情直接說出來,楚寧等人二話不說就會離去,這才隱瞞了下來,只要楚寧等人在這裡住上一晚,那麼就只能乖乖幫他們破解這個陣法結界,當然,如果楚寧等人也沒有辦法,那他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說白了就是死前也準備拉上幾個替死鬼。
對於他們這種噁心之人就是楚寧也不知說什麼是好。不過正如他所說的,如果他真的直接說出來,楚寧幾人雖然未必不肯幫忙,但是也絕對不會在這裡留宿的。
雖然可以理解但也不代表就能放下心中的芥蒂。
村長下跪的時候,不知何時竟是跑出了一個個的村民,一個個跟着村長祈求楚寧等人幫忙,頓時讓楚寧等人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先是讓他們陷入和他們同樣的禁地,然後又擺出一副弱者的姿態祈求庇護,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就是楚寧也不由佩服這個村長的魄力。
難道就不怕楚寧他們一個脾氣上來打殺了他們嗎?
村長當然怕,但是他覺得他還不會看走眼,他不過是在賭,賭楚寧等人不會隨意出手殺人,畢竟修仙者中也並不是全是那種一言不合大開殺戒的人。
楚寧幾人確實不會殺他們,但是也不會對他們有一絲憐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像他們這種山野刁民完全不值得他們犯殺戒。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該瞭解的東西依然還是要了解的。
“那麼你們知道,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嗎?”楚寧想了想問道。
誰知村長竟是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有些遲疑地道:“不過我們認爲這件事情肯定和那妖女脫不了干係。”
妖女?
楚寧恍然,這纔想起是村長說過的那個被趕到村郊獨自居住的寡婦。
說實話,對於他們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還真的是要細細斟酌的,別的不說,整個村子的人和一個喪夫的寡婦計較就已經很不正常了。
雖然寡婦一向被人詬病,但也不至於到全村人都孤立的地步吧。
當然如果是那個寡婦有些門道,想要報復回來那麼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麼樣,這個寡婦楚寧幾人肯定勢要過去見上一見,那個大漢手上的傷可是做不得假的,周圍的肌肉都已經幾乎壞死,可見陰氣之重,絕對是鬼物所傷。
那個寡婦,極有可能並非是人。
“那個寡婦的家中,怎麼去?”沉吟片刻,楚寧皺眉問道。
聽見楚寧的問話,村長頓時擺出一臉欣喜地看向楚寧,連聲道:“知道知道!”楚寧這麼問話,顯然是準備要去一探究竟了。
如果真的能夠打破這個什麼陣法結界之類的東西,他們可就有救了。
看見他欣喜的樣子,楚寧只是冷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麼。
“你還真的信他的鬼話?誰知道他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白玉楠冷眼看着村長,向楚寧說道。
楚寧也是苦笑了一下:“總不能什麼都不幹,就在這裡幹坐吧?”
其實在這裡也並非就是乾坐着,神算子也是有希望破解這個結界的,只不過那需要時間,這萬一需要個一年半載的,楚寧等人可等不起。
所以最終去找哪個寡婦還是勢在必行的,不過一行人同樣對這一幫村民沒有什麼好臉色。
任誰以爲遇上一羣民風淳樸的山民,結果卻發現個個都是心機深沉之輩,都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好感,重點是他們還被坑了。
楚寧還就不信這個拉他們下水的主意還能是村長一個人的,定然是全村人都有份的。
果真是窮山僻野出刁民!
遇見這樣的事情也只能自認倒黴,與這般凡人一般計較實在是不值得。
“那個寡婦可是在那邊?”
村長只是走到了距離村子外相隔數百米的距離茅屋便停了下來,比起楚寧這些後來者,他們能夠活動的範圍顯然更小,根本不足以過去到那個茅屋的地方,怪不得他們明明認爲是那個寡婦的原因卻沒有人去找麻煩,原來是因爲他們根本過不去。
在距離茅屋百米的地方,村長便是一動不動想過去也是不能了,頓時讓楚寧等人一陣瞭然。
不過楚寧卻是有些奇怪他怎麼就知道他們被困住了就能過去了?
彷彿看出了楚寧心中的疑惑一般,村長不由一笑,頓時道:“其實我也是有些怕幾位村長會和我們一樣在這百米之外就不能過去了,不過後來我想,即使是百米之外,仙長們也未必就沒有辦法把她逼出來。”
楚寧眯了眯眼,這個村長也幸虧是在這種荒山野嶺裡面,這要是在外面,還真的能靠着這份心機混個高位也不一定。
不是什麼人在這種郊野之中就能猜到修仙者會有這般手段的,畢竟這是人際罕稀之地,不是外界能夠互相交流,偶爾還能遇到修仙者的地方。
寡婦住的地方確實不遠,不過是村子的最北邊,隔着住所集中的地方不過也就百米,偏偏就是這區區的百米,爲她免去了許多麻煩。
因爲村民們都過不去這個一百米。
她所住的地方是一處簡陋的茅屋,這點從百米開外就能夠看見了,屋外圍着簡單的籬笆,裡面有着一小塊耕地,種着一些普普通通的瓜果蔬菜。
很普通的一個小院子,這是楚寧的第一個感受。
左右打量了一番,楚寧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有人在嗎?”
茅屋之內也很是簡陋,就是一張木桌,兩張木椅,和一個牀,此時正有一個披着黑色長巾的女子正低頭縫補着什麼。
似乎聽見楚寧的喊聲,微微擡起了頭。
楚寧甚至看見了她那雙靈動的雙眼之中透出的一絲驚訝,似乎想不到居然會有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驚訝?
楚寧心頭疑惑,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難不成這寡婦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生人?
“這位姑娘,你……”楚寧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一陣指手畫腳給打斷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發出了幾聲意義不明的啊啊聲。
“是個啞巴!”白玉楠說了句廢話。
“這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玄虛吐槽了句。
楚寧看得分明她的手上還有着一些傷疤,新舊交錯着。總得來說,這女子似乎就是一個普通人,不像是什麼厲害的陣法高手或是其他的什麼。
難不成是僞裝太高讓人看不出來?
“真是沒想到,居然會是個啞巴,這要我們怎麼交流?”白玉楠也不介意玄虛的吐槽,一陣苦惱。
“會寫字嗎?”楚寧問道。
頓時寡婦搖了搖頭,一個山野的村婦,還是一個啞巴,哪裡懂得識字這樣的東西,就是啞巴都會的手語,她也是不會的。
估計這個山野裡面,可能只有村長才有可能會那麼一兩個字。
看見她搖頭,楚寧就更是糾結了,這算是完全斷了交流的辦法了,他可看不懂對方比比劃劃的是想要說什麼?
“我看她不過就是個啞巴,爲什麼就認定她會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呢?”神算子沉吟着出聲。
楚寧也是有些搞不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寡婦定然和村子裡的人關係好不到哪裡去,最重要的是村中的人對她似乎都有一種莫名的仇視感,這點讓楚寧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人家不過是一個寡婦,而且還是個啞巴,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怎麼看都是可憐人,那麼仇視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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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這個寡婦曾經做過什麼讓村子的人很憤怒的事情。
不過苦於無法交流,楚寧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了,準確的說是他看不懂這個寡婦想要表達什麼東西。
一時之間似乎陷入了一個僵局之中,至於詢問村長,他的話還真的可信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