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頭妖獸重重砸在萬丈深坑之下,還未反應過來便響起怒吼之聲。
深坑落石滾滾,這頭妖獸要從地底掙脫,追殺楚程。但在下一刻,虛空開始波動,與這大地同時歸轉倒流。這隻妖獸的身影也隨着這天地的轉動而消失在了遠處。
楚程已經來到了那棵樹前,點向這如山之體,將妖獸屍骸分解,頓時一縷紅霧飄向了天空。
這隻妖獸最珍貴之物還是那一個獨角。這是這隻妖獸身上最堅硬的地方,在一掌之下也不見裂痕。
“這個獨角倒是可以用來做身心法寶的材料。”楚程一直在準備煉製與自己心神相連的寶器,這個獨角倒是能派的上用場。
其他鱗甲,被楚程收起。這些頂多煉製聖階防禦護甲,對楚程來說沒有多大的作用。還沒有他的肉身強悍。
“另外一頭妖獸,那毒液倒是可用。只是有些雞肋。對於聖人之下,沾染這一些毒液,便能讓身軀奔潰。但聖人之上,卻是沒多大效果。”
楚程之所以沒有斬殺那隻妖獸,除了這一點,還是因爲那隻妖獸長的太醜陋。也不想多浪費一些功夫。
“楚公子。另外一頭妖獸呢?”鐵開從樹上落往地中,疑惑問道。
那隻妖獸先前明明追擊而來,卻是眨眼間就人間蒸發了,還有滿目瘡痍的大地,也瞬息復原。若不是另外一頭這妖獸屍體就在眼睛,鐵開定位認爲剛纔所見的一幕是幻覺。
“它離開了。”楚程搖了搖頭道:“這方天地,每隔四個時辰就扭轉一次,向四方之地錯亂開來。所以纔會迷失其中。之前我出去一個多月,爲的就是找其規律,找到破解的方法。”
鐵開聽言,雙眸瞳孔頓時一縮。他身在天路幾千年,還是第一次聽言這種事。
“其實這種事,也並非隱秘。天下間應該有不少人知曉。而他們都曾踏入了無人區域。”
“這些都是楚老先生告知與你的?”鐵開想了想,開口問道。
楚程搖了搖頭,道:“這整個天路其實是一幻界,我身爲符皇自然能夠感受到這幻境波動。”
“幻界?”鐵開再次疑惑問道。
“所謂幻界,其實就如符陣之道中的幻陣。只不過這天路已經超越了幻陣的範疇。”楚程一邊開口,一邊伸向那具屍骸中,將這具如山般的屍骸用仙火焚燒。
鐵開聽言,身軀再次大震。天路本就是一個謎,不知從何而起,險境中又蘊藏無數機緣。引一位又一位強者奔赴。
若是此事讓世人知曉,定會讓天下震動。
“那些大道至尊應該都知到這天路是幻境之事。”楚程想了想,開口道:“鐵道友。再過八日,我們就要啓程了。你儘快復原你那具分身。”
“好!”鐵開想了想,不再開口詢問。儘管在他心中有許多疑問。
鐵開重新回到樹中,全心凝聚分身。而楚程在焚燒完獨角妖獸的肉身後,收起一身骸骨。
楚程靜等了半個時辰。在這天地不再歸轉之時,將第二個陣盤讓扔向前方,陣旗再起。隨後,回到樹中再次刻畫陣盤。
八日後,楚程終於將百個陣盤刻劃完。
楚程看了一眼鐵開的那具分身。那分身如今只缺了半條腿臂,想要將完整的分身凝聚,還需要一些時日。
他沒有立即讓鐵開停止,而是靜靜等待。這八日,連續煉製了百個八階陣盤,心神之力也是消耗不少。
楚程坐了下來,盤膝打坐、閉目養神。
直至過了五日後,鐵開的那具分身才凝聚完畢。一道金光起,鐵開本尊頓時化作一個帶着斑駁綠色的金鐘,落往那具分身前。
那具分身驀然站起,扛起這個金鐘。朗聲笑道:“楚公子久等了!”
楚程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道:“那走吧。”
二人從這棵樹中走出。楚程一步踏出。手中頓時懸浮起一片陣盤。
這陣盤出現的剎那,頓時向着南面奔去,緊接着千枚陣旗跟飛。
“緊跟着我。”楚程輕聲開口,身影便直接融入虛空之中。向着南方直飛而去。
十萬裡後,楚程停下身子。心中念頭一動,遠方破開呼嘯紛紛而至,後方的那些陣盤相繼回到了楚程手中,再次一扔,重新佈下陣法。
三個月後,楚程與鐵開二人,終於接近了第二條路。
這三個月,二人遇到了十頭不弱於堪比半步大道強者的妖獸。都是等天地再次歸轉,妖獸氣息消失之後再趕路。
腦海中,那光點已經極爲接近那塊大陸的第二條細線。
三個時辰後,二人終於來到了那條路中。如撥開了雲霧,一片清明。
這裡靈氣極爲濃郁,甚至超過了那條帝路。
這是一處寶地,古往今來、除了楚木生,只有楚程與鐵開踏入了這裡。無數道藏不曾挖掘。
這裡可以說是真正的機緣之地。
隨處都是高階靈藥,甚至有不少達到了聖階。
無數歲月,這裡的靈氣滋養着這些靈藥。只等有人到來,將其採摘。
在百里之外,前方有一個大湖,碧波萬頃,水波瀲灩,浩大與壯闊望不到邊際。
“這就是第二條路麼...沒有想這廣袤無際的天路,除了那條帝路,真的還有第二條路。”鐵開來臨此地,看着這碧藍之天,心中也是激動不已。
“這的確是第二條路了。老祖在此尋到了步入大帝之位的梗機...那他如今是否身在此地?”楚程在心中想到。
“那片湖泊...竟蘊藏着如此濃郁的生機。若是凡人能喝上一口這湖中的水,得以滋養。怕是立即能成長生肉,得續命精華。不是修士,卻能活出千年。若是每日喝上一口,怕是可以活出萬年。這水對凡人如長生之藥。對我等修士來說,用是可以續命。”鐵開注意到了那片湖泊,感受到這濃郁的生機,也是狂喜了起來。
就算身爲他這種強者,也希望自己的壽元能更長久。
就在他們踏入這第二條路中,那湖泊彼岸,站有一個男子。男子虛淡如光,被光芒覆裹看不清樣貌。
此刻,他擡着頭瞭望着對岸,目光正是落在了楚程二人身上。
而這一切,楚程與鐵開全然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