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誰胖子!噁心的女人,走開!”這個小男孩兒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並讓其他同伴不用顧及眼前的人,繼續毆打他們腳下的那個孩子。
“嘖——”飛炎嫣擡手,幻出一團凡火,扔向幾人方向,砸在地上。
“啊,你幹什麼?”顯然,給小男孩兒嚇了一跳,其他幾個孩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凡火嚇到,趕忙停下來,跑到一邊。
“呵,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害我們村民死光了的害人精!”
“弄出幾隻火鳥在天上裝神弄鬼,還不是一個人都沒救回來!”
“現在倒學會出來救人了,我呸——”小男孩兒的話,讓飛炎嫣無言以對,她呆呆地站在那裡,任憑他說着這些刺耳的話。
畢竟,結果卻是如此。
“小子,有些話想好了再說!”
“不知天高地厚,是會吃虧的!我雖不會救人,但我會殺人!”青月一個雷瞬,直接到了小男孩兒的面前,單手掐住他的脖頸舉起來。
絕對的身高之差,不管他怎麼蹬腿反抗,都無濟於事;小男孩兒起初還拍打幾下青月的手,但隨着青月的用力緊握,他便不再用力掙脫,眼看着眼珠上翻,身體癱軟······
其他小孩兒嚇得,轉身就跑,踉踉蹌蹌,哭爹喊娘。
“青月,不要管他了。”飛炎嫣蹲下身子,查看着那個衣衫襤褸,髒兮兮的孩子。
如果此時飛炎嫣再不阻止,青月是真的會殺了他。
就像丟了一隻野兔一樣,青月鬆手,將他扔向遠處,低頭看了眼這個瘦小的孩子。他一眼便認出,是之前,那個瘋瘋癲癲的孩子,不會說話,卻總有種想要表達某種意思的感覺。
飛炎嫣用淨火,爲這孩子療傷,在青月的提議下,將送他回去,畢竟,衆人終是要離開這裡,帶着這樣一個小傢伙,無疑是累贅。
一路上,飛炎嫣揹着他,輕輕的,若不是被這骨瘦嶙峋的身體擱得慌,真覺得是在揹着一個包袱。
本以爲這瘋癲的孩子會在半路上哭鬧,卻出人意料的安靜,兩人將他送回一處茅草屋,臨走前,小男孩兒坐起身,有些無助地望着飛炎嫣。
她並沒有多想,以爲定是他看見兩人要離開了,有些不捨。
直到回到住處,入了夜,飛炎嫣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小男孩兒臨別的那個眼神,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
索性,起身,再去看看那孩子怎麼樣了,如果正在安心睡覺,再回來也不遲。
剛出了院子,古屠便跟了上去,一路尾隨在後。
飛炎嫣先是走着,慢慢地變成了小跑,她心裡總是有種莫名的不安。
“這是要去哪兒?如此着急?”古屠在心中想着,竄動在樹林間,直到跟着飛炎嫣來到那間茅草屋。
“有在好好睡覺,看來,是我多想了。”飛炎嫣站在門前,透過月光,看着蜷縮在一角的小男孩兒,咧嘴一笑。
準備轉身離開時,一擡腳,踩水聲響起。
“什麼東西?”飛炎嫣下意識地向下看去,爲了不驚醒小男孩兒,在手中幻出一團凡火,照在地面上。
只是越看,越像血液!
一陣清風襲過,帶過來的血腥味,讓自己趕忙跑到男孩兒身前。
古屠隨即點亮屋內的燭火,飛炎嫣早就知道他在後面跟着,並沒有大驚小怪。
隨着燭光照亮,她看到小男孩兒呼吸微弱,順着腰間,連着地面上的血跡,一個被利器刺穿的傷口,正壓在他身下。
“可惡!”飛炎嫣咬着嘴脣,惡狠狠地說道,她雖然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小男孩兒所致,但一想到他的年齡,又與這行爲完全不符。
只是當下,救人要緊。
飛炎嫣能做的,便是用淨火爲小男孩兒止血,至於接下來的救治,還需裴雪來做。
脫下紅衣長袍,披在小男孩兒身上,抱起他,踏乘火霧,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住處。
還沒等進到院裡,就看到青月穿着單衣,披着斗篷,拎着燭燈,坐在石桌前,一臉嚴肅地看着院門口。
“師姐,師姐!”青月剛想吐槽“這麼晚,去哪兒了?”,只是被飛炎嫣直接略過,徑直跑進屋內。
“啊——炎嫣,大晚上的,你抱個什麼回來?”聽着飛炎嫣一腳踢開門,正在熟睡的阿琴慌忙起身,看着她懷裡髒兮兮的小男孩兒,和那一頭碰亂的頭髮,驚吼道。
“這又抽的什麼風?”青月守在門口,問着身邊的古屠。
“救回個孩子。”
“呵,是她乾的事兒,大半夜不睡覺,出去救人。”青月用手揉了揉額頭,苦笑着搖了搖頭。
飛炎嫣將小男孩兒放在自己的牀上,裴雪查看一番後,發現了在肚臍右側的一個刀口。
刀口並不深,還不足以致命,但由於失血過多,讓他暫時昏迷。
“我去碾些草藥,這是個男孩子吧,得給他清理下傷口。”裴雪說罷,向屋外走去。
飛炎嫣剛要給小男孩兒解衣,直接被青月攔下。
“出去。”
“喝——”同一時間,看見青月和古屠進來,阿琴趕忙用被將自己全身裹住,雖然已經披上了外衣。
“阿琴姑娘,也勞煩你出去下。”古屠明白青月的意思,望着阿琴的方向,淡淡說道。
阿琴依舊是一臉害羞的模樣,掀開被子,小步跑出去。只是兩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送過熱水的飛炎嫣,此時,正目不轉睛地望着門,只是還沒出幾息時間,古屠便推門而出。
“這麼快?有好好清理嗎?”飛炎嫣趕忙跑上前去問道。
“額···”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看着古屠一臉難言的樣子,飛炎嫣心裡更是不安了。
“沒···就是···”
“咳咳,那個,還是你進去看一下吧!”此時青月也是同款表情,整理了下衣領,低着頭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兩人一邊走,還在小聲嘀咕着。
“下次這種事情別讓我說,你個獸王組的首領就這麼當的?”
“主要是我沒見過···”
“那我就見過啊?”
依舊是一臉懵的飛炎嫣,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推門而入,看着牀上正被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小男孩兒。
她慢慢掀開被子,露着肩膀,赤裸着一半側身,飛炎嫣咧嘴一笑:“噗,原來,是因爲她是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