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燕詫異地看着華天辰,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被巨魔蟲佔了身體後,還會有宿主記憶的,就在兩人對視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陣疾風,房門被吹開,一個黑衣人,頭戴黑連帽,面上帶有一張金銀各半的面具。
“凌決,又有新弟子了?”男子直接找到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哈哈,這可是個暴殄天物啊!天辰,快拜過‘五嬰星君’”
“天辰拜過‘五嬰星君’”
“呦,這可是有宿主記憶的!呵呵,你個老東西,法子還真是多!”五嬰星君見華天辰的表現,兩眼一眯,笑着說道。
“不過!飛炎嫣的事,你還要···拖多久!”五嬰星君話鋒一變,透過面具,那冰冷的眼神下,無不透露着狠辣。
還在沾沾自喜的凌決,聽到這兒,臉色瞬變,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只留華天辰在身邊。
“不是我在拖,是她···”
“是她人間蒸發了嗎!哼,凌決,我當初信任你,一步步助你走到現在的位置。”
“如果你是想拖延時間,別忘了我可以讓你爬上高位,也可以送你到地獄!”五嬰星君用那一雙冰冷的眼睛,對視着凌決。
“星君,星君息怒,呵呵,我正有一計劃,不知可否讓星君幫忙指點一番?”凌決忙作揖,扶着五嬰星君回到座位······
不僅是凌決這裡,江湖各門派、妖、魔、精靈三界也蠢蠢欲動······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不管接下來如何,都只有飛炎嫣自己一個人扛着。
日子匆匆地過,距離飛炎嫣在百鳥居練功已過半月之多,昨夜,她突破了十二經中最後的足闕陰肝經,失去的四覺,在裴雪日日鍼灸下,已恢復了聽覺和嗅覺,但第五覺視覺,不知爲何,遲遲沒有到來!
今日正午,飛炎嫣照常跑完山路回來,遠處,那個亭亭玉立,端莊大方,邁着矯健步伐,揮灑着汗水的女孩兒,不知不覺間已長大;近處,渾身充斥着沉着冷靜,眼神中看不出一絲迷茫和彷徨,她的心,早已淡去了軟弱。
“吃過飯,去趟洶槐林吧!”凌燕放下碗筷,語氣平穩地說道。
“嗯。”
“外傷藥還缺一味藥,需要你幫爲師取回來,這藥只有洶槐林有,所以···”
“說重點!”
“仇母妖的內膜!”
“好。”
說完,飛炎嫣放下碗筷,回屋換好日常戰鬥裝束,準備出門。
“把這個穿上!”凌燕拿好一件斗篷,早早等在了曲橋前。
飛炎嫣所有的衣裳,都是凌燕親自爲她量體裁衣,樣式美觀,得體大方,只不過都是以黑色爲主,見她今天穿的衣服,還有一條腿露着,凌燕怕她着涼,便拿來斗篷。
“早點回來!師父在家等你們啊!”凌燕一路目送,他知道,飛炎嫣早晚有一天要自己踏上拼殺之路,但真到了這一刻,哪怕是去個洶槐林,凌燕都不捨得。
飛炎嫣帶着裴雪,一路踏火霧,飛行在天際間,不一會兒,便到了那棵大槐樹前。
此時的槐樹已損毀大半,一眼望去,濃重的煙霧和撲面而來的血氣,讓整個林子,都充滿陰森、怪異。
飛炎嫣走在前面探路,裴雪緊隨其後。曾和仇母妖戰鬥過的地方,依舊是廢墟一片,她望着周圍,就好像是剛剛發生沒幾天一樣。
停下腳步,飛炎嫣頓時手生火霧,翻掌扣在地上,微閉雙眼,探知着周圍路徑。
“還要再往裡走,不過,附近怎麼會有人?”
“避開他們吧,繞點路!”
飛炎嫣緩慢起身,看了看周圍,淡淡說道。
兩人一路小心前進,來到一處小橋流水之地,這橋通身被綠植纏繞,顯得更加滄桑古老,周圍的樹木,如魔鬼起舞,更顯陰森之意。
兩人找到一棵樹後躲起來,飛炎嫣盯着水面,那時不時冒出氣泡的地方,就是仇母妖藏身之處,光是數眼前這片淺水,就不下十隻!
“炎嫣,這仇母妖的數量,好多啊!”裴雪捂嘴小聲說道。
“這纔是它們真正的繁殖地,全是成年仇母妖!”
“師姐,你待在這裡別動,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飛炎嫣說完,快速向對面跑去,每走一處,便向水面散去一絲火靈子,換了六處地方後,只見水面依次浮出巨大貝殼,仇母妖現身,一眼望去,三十多隻。
“呵呵呵呵——人類的味道,這力量,好甜吶!”
“我看看,是哪個迷失的羔羊,入了這極樂之地啊!”
······
依舊是那天籟之音,動聽婉轉。
飛炎嫣起身,神色坦蕩的臉上,有股子不可撼動的凜然正氣,透過陽光,清晰可見那冰冷的眼神,如雪山之巔!
她緩緩走向橋邊,望着兩邊的仇母妖,右手一張,龍紋手鍊幻成長劍。
“哎呦,小妹妹還會法術啊!真是有趣,呵呵呵。”看着飛炎嫣的舉動,仇母妖不但沒有畏懼,反而覺得滑稽有趣。
飛炎嫣找到這個說話的仇母妖,二話沒說,直接飛越過去,每踩一步,腳生火霧。
仇母妖反應機敏,正面伸出觸角,直攻過來,飛炎嫣沒有躲避,反而是手握觸角,腳踏水面,迂迴到仇母妖的身後。
數條觸角,從四面八方,紛紛向她襲來,一個後空翻,與仇母妖拉開距離,飛炎嫣壓低身子,極速於水面之上,行着畫圈的路線,紛紛砍斷襲來的觸角,黏液噴濺在水中、橋身的藤蔓上、還有自己的斗篷上。
“嘶——”是黏液腐蝕斗篷的聲音。
仇母妖看到這裡,紛紛發出“咯咯咯”的聲響,這是她們拍打身後貝殼的聲音,是在慶祝,也是給予飛炎嫣的嘲諷。
“小娃娃,別再掙扎了,既然來了,就和姐姐們一起玩吧!”
“嘖——妖怪都這麼愛說話的嗎?”
飛炎嫣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黏液,隨手一甩,慢慢將身體向半空懸起,頭微微上揚,雙臂微曲,運功發出火霧,帶動橋上的藤蔓連根拔起,隨着火霧懸於周身,形成了一個巨大牢籠。
“這樣,才公平!”飛炎嫣一抹淡笑,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