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囂張,愚蠢!
這就是江逸給下面所有人的感覺,如果此刻是一名金剛境強者傲立上空,下面的人會感覺霸氣,惶恐,絕望。
但江逸算什麼東西?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走了狗死運,得到一些寶物,要屠殺幾萬大軍?還要威脅大夏國唯一的大將軍王?
無數人暴怒起來,蘇敵國更是怒不可歇了。但所有人怒歸怒,他們很快都認清了現實,他們殺不了江逸,江逸卻能不斷丟下那種擁有恐怖火焰的小石頭,焚殺一片人。人太多了,這附近的地形也不是平原,要想短時間內把大軍散開根本不可能。
江逸很快控制龍鷹俯衝而下,他衝下的距離很巧妙,離地兩千到三千丈。如此遠的距離就算最強大的機弩,和神遊巔峰的元力外放都不能傷到。退一萬步說,下面的人運氣逆天,真的能射中,估計傷害力也小的可憐,至少斬殺不了龍鷹。
“咻咻!”
江逸一路朝朝夏無悔追殺而去,每次俯衝而下,都會射出一枚火靈石。他火靈珠內還有二十多枚火靈石,這次要是夏無悔不給鎮魂草,他就準備全部砸下去,讓夏無悔和神武國顏面丟盡,看他還有臉去求親不?
“啊——”
老太監帶着夏無悔快速躲避,他們朝哪躲江逸朝那個方向丟。四處都是人,江逸是用砸的,火靈石速度太快了,下面的人根本來不及躲避。每次丟下去少則兩三百人燒死,多則四五百人,恐怖高溫也讓很多人灼傷。
“夏無悔,你身爲神武國太子,這些軍士都是你的臣子,你就眼睜睜看着他們死?一株鎮魂草能算什麼?爲了一點身外物,你捨得你的臣子死?”
“神武營的軍士們,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就是你們擁戴的太子,未來的王上!如此品行,如此心胸,如此魄力有什麼資格統帥你們?”
“蘇將軍,還不讓你們的人退開?哼哼,聽說太子殿下是來迎娶你們的公主?這等德行的人,你們也捨得讓你們公主嫁給他?”
江逸每丟一枚火靈石就大喝一聲,聲音用元力灌注,如雷鳴電吼,數萬大軍還有附近的無數商隊,行人,各國的隱藏的斥候都聽得一清二楚。
夏無悔要氣瘋了,但他硬着一口氣就是不開口,也不給鎮魂草!
他知道一旦給了鎮魂草,江逸將會立即遠走高飛,如果他潛伏起來,這輩子怕是很難擊殺他了。所以此刻他顏面丟盡,神武營的軍士們也寒了心,他還是咬着牙,裝作沒聽到。
蘇敵國也要氣瘋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江逸這種瘋子,最重要是這瘋子有一種恐怖至極,聞所聞爲的冒火石頭。
也正因爲江逸有火靈石,纔會出現今日這種詭異到了極點的情況,否則就算任何一名神武境巔峰強者乘坐飛行靈獸,他同樣有辦法對付。
就算水千柔乘坐飛行靈獸,用滅世銀圈砸,她也必須把距離拉到千丈,滅世銀圈才能擁有足夠的殺傷力。誰會和江逸這個怪胎一樣,擁有能冒火的石頭?這石頭還根本不能擊碎,神遊強者都碰之必死!
“要是江逸擁有無盡的火石,那不是百萬大軍都能輕鬆屠殺?”
蘇敵國腦海內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還好江逸乘坐的妖獸是二階妖獸,如果是三階巔峰妖獸,還擁有無窮無盡石頭的話,怕是他就金剛境下無敵了。
“來人,立即發信號,請老供奉出手,另外調集擁有飛行妖獸的武者,追殺江逸!”
蘇敵國悄然下令,一名神遊八重武者立即以最快速度朝夏雨城衝去。江逸今日不僅打了夏無悔神武國的臉,大夏國和他蘇敵國的臉也丟盡了,數萬大軍竟拿一個人沒辦法,傳出去其餘幾國要笑掉大牙啊……
“咦?”
遠處正帶着夏無悔不斷躲避的老太監,看到了蘇敵國派出的強者,渾濁的眸子精光一閃,低聲和夏無悔說道:“殿下,如果你不肯交出鎮魂草的話,老奴可以帶你以最快速度趕去夏雨城,至於…神武營讓他們各自散開,江逸殺不了幾個的。”
“這……”
夏無悔陰沉的眸子閃爍幾圈,現在他除了交出鎮魂草外,唯有按魏公公說的辦了,只是這樣一走,他的臉會更疼。
要臉,還是要報仇!
夏無悔糾結起來,如果他去夏雨城,江逸很有可能會尾隨而來,夏雨城內有位金剛強者。江逸不說追到夏雨城,就算能再拖出半個時辰,他必死無疑,大夏國也有飛行的靈獸,只要拖延一點時間,什麼都好辦了。
“走,去夏雨城,太史真你傳令下去,各自散開,等候軍令!”
最終,夏無悔心中的殺意戰勝了理智,臉反正已經丟了,他也破罐子破摔了。今日不殺江逸,給他拿了鎮魂草揚長而去,此人將會成爲他一輩子的夢魔!
“咻!”
老太監開始加速,直線朝夏雨城衝去,太史真咬牙傳下軍令後,帶着一羣神遊強者尾隨夏無悔而去。他的職責是保護夏無悔,太子都下令了他能怎麼辦?他帶的人都是神遊境五重以上的強者,速度快若閃電,只是幾個眨眼間就衝出去萬丈之遠。
“蠢貨!”
“白癡……”
江逸和蘇敵國同時暗罵一聲,一軍主帥竟然臨陣脫逃?棄手下將士而不顧?這是多麼白癡的人才會幹出的事?手下將士會怎麼想?
關鍵時刻你可以犧牲他們,可以視他們爲無物,視他們爲棄子,他們憑什麼給你賣命?憑什麼擁戴你?
“譁!”
神武營的軍士們也傻眼了,雖然軍令傳下來了,但他們一個人也沒逃,眼巴巴的望着奔逃走去的太子和上將軍。似乎有些不明白,他們心目中神聖尊貴英偉的太子和上將軍,居然這麼慫?棄他們不顧了?
“哈哈哈……”
江逸沒有去追,龍鷹只是二階巔峰妖獸,怎麼可能追得上神遊巔峰武者?他只是感覺到可笑,感覺到嘲弄,感覺到悲哀。
他也沒有再砸出火靈石,擊殺下面的神武國軍士。
他並不是真的喪心病狂,也不是殺人狂魔。不是逼急了他甚至一個人都不想殺,雖然他背棄了神武國,雖然他對神武國王室,還有很多人很是厭惡,但怎麼說他都是出身在神武國,對這個國家有着一些感情。
此生若是能幸福安康,誰又願意顛肺流離?
誰想揹負一世罵名?
誰想被人千夫所指?
誰想和一條流浪狗一樣被人四處追殺,人人喊打?
他從沒想過對付任何人,也不想爭名奪利,更不喜歡殺人!
夏廷威,夏無悔不逼他,不奪走本屬於他的鎮魂草,他腦子有病纔會公然叛國,纔會這麼瘋狗般的四處咬人。
鎮魂草沒了……
他再也沒有心情呆在這了,他自然也不會白癡一樣去追殺夏無悔,他只是茫然地站在龍鷹之上,望着下方如螞蟻般的人羣,發出一聲沉沉的嘆息。
“蘇敵國將軍,神武營的軍士們,大夏國的軍士們。今日江某爲了鎮魂草,不惜大開殺戒,純屬被逼無奈之舉!若是你們要報仇,儘管追殺江某,在下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江逸留下一句話,毅然乘坐龍鷹朝北方飛去,留給衆人一個落寞,蒼涼的背影,亦如一頭即將遠走天涯的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