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還要再等下去嗎?”一個金面白髮的中年站在喬老闆的面前,恭敬的問道。
喬老闆點點頭:“與人相約,自然要遵守承諾,我七寶閣以誠信立閣,這一次自然也不能例外!”
“少主!恕在下直言,你所等之人,在下也曾經派人調查過,雖然薄有天份,但是也不過爾爾,在傲夏椏枝大陸或許還算一個人物,拿出去,卻實在上不了什麼檯面。反而是總閣那邊,風雲變幻,少主若是回去晚了,怕是要失了先機!”白髮金面的中年人道。
喬老闆搖了搖頭道:“先回去,未必就是什麼好事。何況這個穆扶天可也並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呢!”
白髮金面的中年人一愣,接着問道:“莫非他還有別的什麼蹊蹺?”
喬老闆道:“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在他身上,我時常會感應到一股宏大浩渺的氣息,這氣息即便是我身上那道法印也有所不如!”
白髮金面的中年人面色上噙着些許震駭,如果喬老闆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說在穆扶天的身後起碼站着一位天尊級別的人?他可是知道,在少主身上留下一道法印的,是七寶閣的一位天尊級別的太上長老。那種層次的強者,他們七寶閣雖然也有幾位,但是卻也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這···確定嗎?”白髮金面的中年人問道。
“雖然還是不很確定,但是保持一些必要的情分卻是很必要的。我相信即便是我爹爹在此,也一定會與我做同樣的選擇,這些許時日算什麼?從長遠來看,這些等待不值一提···!”喬老闆輕笑着說道。
“何況,無論他背後站着的那一位,是天尊強者甚至是更加強大之人,他既然被如此人物重視,自然有他被重視的價值。這也就證明他的身上有被拉攏的潛力,以化羽八轉的實力,斬殺化羽十轉的絕代強者,這種能力,可不容小覷啊···!”
如果穆扶天在此,聽到喬老闆的話,一定會十分驚訝。他斬殺龍殿主之事,雖然算不得十分隱秘,但是但是應該是沒有人親眼見證這一場以弱勝強之戰的,那麼喬老闆又是如何得知的?
“有如此潛力,又有着足夠強大的強者大能在背後撐腰,這種人做朋友,總比做敵人要好過一萬倍!”
白髮金面的中年男子折服道:“少主做事倒也是越來越滴水不漏了!”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既然如此,屬下便先下去安排,既然還要再耽擱兩日,我便再派人將整個遊輪檢查一遍,以防萬一!”
喬老闆轉身對着白髮金面的中年人道:“那邊辛苦尊者了!”
直到白髮金面的中年人退去之後,刀爺才重新走過來,站在喬老闆的身後。
“你心裡不必難受的!”刀爺的安慰似乎有些枯燥,但是意思卻也很明確。
喬老闆苦笑一聲道:“我剛纔那麼說,便是將我與穆兄的交情抹殺的乾乾淨淨,儘管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但是···我心裡確實是不好受的!”
刀爺道:“金劍尊者他們既然選擇了跟隨你,你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他們的生死榮辱,你這麼說,也無非是爲了讓他們心安,何錯之有?”
喬老闆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無比奢華的星際遊輪的底艙部位,金劍尊者看着手裡屬下剛剛傳遞回來的訊息,嘴角擒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穆扶天···!呵呵!這是你的一個考驗,如果你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那麼少主自然可以與你折節下交。但若是你無法證明自己的價值,那麼即使你及時趕到了碼頭,也無法登上這艘前往真正大世界的遊輪。”
盤坐在房間內的木牀上,穆扶天的身體微微一頓,片刻之後,視線轉移,看向身邊眼神玩味的尚緘,聲音平淡道:“有事?”
尚緘十指交叉,視線較有興趣的盯着穆扶天道:“你就將那三個女人擺在外面,不怕她們打起來?”
“她們打起來,與我何干?”穆扶天雙眼微微一眯,緊接着道:“而且這似乎與你也無關吧!”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的確是與我無關!只是···我有些好奇,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尚緘笑着說道。
穆扶天有些沉默。
三女之中,幽幽與他只有數面之緣,雖然相處融洽,但是卻也遠遠談不上別的什麼。倒是炎煌兒和冷寒煙的心意,穆扶天即使木訥了些,也多少是明白的。冷寒煙性格彪悍,對於感情之事,與穆扶天一樣,都不是很善於表達,不過相處久了,總會露出痕跡。至於炎煌兒則是表現的太明顯不過了。
若不是有心於穆扶天,她何苦背井離鄉跟着穆扶天捨生忘死。更爲了穆扶天數次逼出體內的炎神血,幫助穆扶天斬殺敵人。這份情誼,穆扶天心中自然有數。
只是穆扶天生性堅毅,一心撲在修行強大上,九頭牛都難以拉回來。雖然時而心中有些許漣漪,卻立刻恢復平靜。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尚緘揹着雙手,悠哉的跺出了房間。上一次他接着雷炮之威,殺了不少蒼天門的門人,更是讓蒼天門損失了不少長老級別的高手。這讓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雖然沒有完全放下心中的仇恨,但是整個人比起之前,無疑顯得開朗了些。
就在此時,一股強大的氣息朝着他們所在的地方席捲而來。
穆扶天化作一陣風,迅速的卷出門外,擡頭看着佈滿星光的蒼穹。
星輝熠熠下,一個身穿黑袍,面帶金色面具的詭異人影凌空而立,俯視着穆扶天他們所在的地方。
“嘶!好純淨的靈魂,好純潔的氣息。這種感覺···很不好。”黑袍金面人的視線穿透了房屋,直接射到了幽幽那清秀的臉上,眼神中帶着無比邪惡的意味。
“我要用世間最殘酷的手段折磨你,讓你的靈魂墮落,讓你的高貴凋零,讓你的純淨變成污穢,讓你的潔白變得漆黑一片!只有這樣從一個極端,掉到另一個極端的力量,才能觸發我更深層的靈感,讓我創作出更加美妙動人的旋律!”黑袍金面人,自顧自的說着,眼神死死的盯着幽幽,如同在看一件上好的藝術品。
幽幽纖細瘦弱的身子縮了縮,藏到了冷寒煙的背後。看她不自覺找冷寒煙做依靠的樣子來看,她分明是和冷寒煙她們相處融洽的。尚緘所謂的‘三女爭夫’的戲碼,壓根就沒有上演過。
穆扶天一步步的走上半空中,對視着黑袍金面人。
“你是誰?”黑袍金面人眼神不愉的看着穆扶天。
“殺你之人!”穆扶天可以感覺到這個黑袍金面人身上濃濃的血腥味,還有對幽幽的極端惡意。對於敵人,穆扶天從來就沒有心慈手軟過。
“就怕你沒有那個能耐!”黑袍金面人僅僅露出的嘴角翹起一絲邪意的冷笑。
“是麼?”穆扶天同樣抿嘴輕笑着,只是那笑容之下,卻有一些令人心悸的狂暴涌動。
兩人凌空對視着,猶如針尖對麥芒,周身的空氣流動間,有些一道道的凌厲,悄然涌動。
黑袍金面人看着穆扶天,忽然嘎嘎的笑了起來。
“好複雜的靈魂氣息,血腥而又仁慈,殘暴而又溫和,狹隘而又寬容,邪惡而又正直。你簡直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是什麼讓你的靈魂遊走在這條鋼絲線上,而沒有倒向任何一方?”
穆扶天腰間的長刀唰的一聲跳出了刀鞘,橫指着黑袍金面人。
“你讓我劈你一刀,我便告訴你,如何?”穆扶天歪了歪腦袋問道。
黑袍金面人看了看穆扶天的刀尖,搖了搖頭道:“說真的,我很想答應你,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刀上有一種能夠真正傷害到我的力量,所以···我只好將你抓起來,慢慢研究了!”
說着黑袍金面人一拍腦袋,一道閃爍着血色的灰色氣流朝着穆扶天捲了過來。
一瞬間,穆扶天似乎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呢喃聲,各種悽慘的哀嚎聲,遠遠的似乎從地底傳來,撼動着靈魂,讓穆扶天握刀的手也微微抖了抖。
“給我滾開!斬!”
穆扶天的精神世界裡,猶如有一柄橫跨虛空的長刀,一刀扯碎了所有的呢喃。穆扶天手裡的刀,順着精神世界裡的長刀軌跡,順勢而出,一道璀璨的刀光,在星辰的倒映下,化作一條長長的匹練,朝着黑袍金面人殺去。
“好強的意志!如果能夠引導你的墮落,那麼我的樂章,一定會增添一些美妙的音符!”黑袍金面人雙手如同按住了虛空中的氫鍵,微微的彈動着手指。
順着他手指的跳動,一個個詭異的音符以精神靈魂的力量,跳躍出來,一旁的尚緘、冷寒煙神色都開始變得迷糊起來,反而是炎煌兒和幽幽似乎還保持着清醒,沒有出什麼事。焚天煮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