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綠邪者呂降。”枉生場的鬥奴分爲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等級,分別稱爲紅邪者分別類推。等級高證明殺過的奴隸不下五百,戰鬥一天下來有是多場,活到至今,都是殺人機器,到達紫邪就該送往破門戰場前線。
咚、咚,蚩倪果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半天穩住身形,定睛看遠去緩緩升起的青銅門出現的人,個頭不高,眼睛望人一眼便生畏,一頭火紅的發在灼燒,衣衫襤褸,幾塊破布掛在衣角,他的重量是生體上的鐵鏈,鐵鏈穿過他的脖子,細小的鎖骨環鎖住人全身總共二百零六塊骨頭(包括化爲人形的妖)。
呂降胸口大鐵錘大的鎖撞在鐵索上哐當哐當的響,在他渺小的身體承受的巨力下,還能活到現在,可見一斑,蚩倪果今天就是他最後一位踏腳石,陰冷的眼睛看向臺上驚訝盯着他的蚩倪果,蚩倪果受不了他黑暗悚然的氣場,咽口口水連連倒退。
可好能夠感染到蚩倪果的無助,有種被親人賣掉的揪痛,鳳尾去哪裡了?他不會拋棄我的,不會,不會,不會……。
“呀~!”看那傻丫頭就要自己往後退摔下枉生臺,呂降怎麼允許,好不容易遇到個簡單就能搞定磨腳石升上青邪,拖着沉重鎖鏈,地上的碎屑震動跳起,觀衆席的人坐穩的身體挪到一邊,可見呂降的身體的負累有多重。
兩手扯平鐵鏈,呂降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蚩倪果心神不定:“呀!”就要摔下枉生臺的她眼睛黑影閃過,後背攬着的鎖鏈拖着她身體繃直站立。
鎖鏈一圈一圈纏繞蚩倪果身體,呂降兜着圓圈重甩她在透明融合着尖銳細碎鋼鐵石的大石板上。
“啊~。”
“啊~啊……。”地上的血條如同傾城絕豔的舞女頂着腳尖偏偏帶着紅綵帶飛舞落在地上的紅帶。然這不帶詩情畫意,只是修羅地獄場,蚩倪果的慘叫傳過青銅門,披頭散髮的鬥奴經過生死洗禮,聽着早就見怪不怪,活過這裡又如何?還是會死在破門戰場,沉默悲傷絕望混合着灰暗的苦苦掙扎在肅靜的牢房瀰漫。
“好,摔破她的臉蛋。”
“摔,繼續摔,對,就是那樣拖着她讓鋼鐵石劃破她細嫩美好的皮膚。”猩紅舌頭繞脣舔了圈,變態的血鬣狗陶醉在這單方面的虐殺中。
場中的人就喜歡暴力血腥,拍手叫好聲不絕於耳。
“蚩倪果真沒用,起來反擊呀!”可好乾着急,想喚起蚩倪果鬥志。
咳出喉嚨裡的濃血,蚩倪果骨指斷裂的手顫抖的擡起,呂降胸前錘子大的鎖神奇的解開,鎖飛出一米折回打飛出呂降。
空氣滑動,呂降腳後跟橫抵在地板上,慣性不停後退,鋼鐵石劃了一條條血紋。
沉睡的靈魂覺醒,龐然映像在蚩倪果身後若隱若現,眼仁中心有一顆宇宙膨脹爆炸,纏繞的鐵鏈呲啦的在蚩倪果身體上纏緊,緊到蚩倪果肉綻,血跟着鎖鏈螺旋的遊動:“啊。”壓迫激發着蚩倪果身體內部不知道什麼時候存在的能量。
連端爆炸過後,呂降的屍體不見,只看見臺上垂頭跪地的蚩倪果。
“直接升爲紅邪”千年低沉告知場中站着的大漢,大漢恭敬點頭,有上臺拖走蚩倪果。
她的能量從何而來?爆發的這麼突然,可好滿腹疑問。
接下的日子不給蚩倪果任何喘息機會,每天都要迎接各式各樣的戰鬥,今天面對的事綠邪者,綠邪者應該聽過她不少名頭,上來不說二話,放大招,火藍三烽斬,在同一時間,不同空間的劈斬着火藍色刀焰。
蚩倪果沒有爆發力,對付綠邪不過以卵擊石,好在枉生場有個規矩,無論哪方能落下枉生臺,就算對方輸,對方會受到加重鎖。
綠邪者嚴密的盯着蚩倪果,不給她一絲細縫滾下臺的機會。
喘着粗氣的蚩倪果額頭汗水集成大顆水珠,懸掛在眉間,蚩倪果不敢擦,哪怕一個閃神,這條命就完蛋。
“丫頭名不虛傳。”蚩倪果轉動,綠邪者像捕獵者般虎視眈眈。
腦速飛轉的蚩倪果知道綠邪者的妖力波及廣,但總有波及死角,試探的衝往臺子邊,綠邪者的能量打來,蚩倪果縮回身子。
看到死角了,機不可失,面對面衝向綠邪者,綠邪者心裡竊喜,上前送死,不成全豈不辜負了丫頭的蠢,集中能量攻去,擴開覆及整個枉生臺的火藍煙霧,吞沒盡塵埃。
可好逆流轉躺地上滾到綠邪者身邊,自上次爆發過後蚩倪果變得神經崩亂,指甲瘋狂生長二十多釐米,黑氣騰蓋,指甲眨眼間染黑。
躲避到死角的蚩倪果長指甲穿通綠邪者小腹,撥出指甲,一串鮮血撒開在空氣間,黑指甲沾上曼珠紅,咚,一聲鑼鼓喧響,這場比鬥結束。
傷痕錯落的綠邪者正面撲通倒地,一灘血流出來爲這場勝利點綴喜慶。
“噢~。”
“好,好。”
“漂亮。”
“切,死的真快,這奴隸是不是有人,每次都能逃過一劫。”
觀衆臺吵鬧喧天,有不滿,有興奮的嚎叫的,不過外界一切都好像和蚩倪果無關。
每場戰鬥在驚心動魄中結束,在蚩倪果冰封的心中結疤,或許暗無天日下去也沒什麼不好,呆坐在黑暗牢房一角,沒人要也無所謂了,生死看破,螻蟻尚且偷生,不過活一天算一天。
今天對蚩倪果來說是個命運的轉折,一切來的突然,那個她以爲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臭尾巴,那個在叢林裡救下她喂藥,吹世上最動聽美音的人只是毒舌,她錯了,她在他眼睛裡就是一個無關生死緊要的人。
今天觀衆席沒人坐滿,可以說空蕩蕩,圓弧席位上坐着的只有鳳尾邪泱,旁邊緊挨着一位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的女子。
咚,鑼鼓敲響,一年過去,殺戮累累的蚩倪果今夕要面對的是藍邪級別的人物,要知道在枉生場沒有一個一年內的新人會面對面決戰一位藍邪者,五十年,只有磨練五十年的鬥奴有能力面對藍邪級高手。
“等等。”至進入枉生場就沒有開口說過話的蚩倪果第一次開口,多數看她戰鬥的妖們都認爲她是啞巴,只有苦悶鬱結,中日遊離在意志崩潰邊緣的蚩倪果心中明白,她不想說話暴露出她的脆弱,那是致命弱點。
裁判主持過蚩倪果無數場戰鬥,從未見她提過什麼?也就應了她話:“說。”
“我只想問主位席上那位可叫鳳尾邪泱,鳳凰的鳳,臭尾巴的尾,邪笑的邪,泱泱無極的泱。”
女子好奇的扭頭盯着鳳尾,會說話的眼睛好像在問:“她怎麼會知道鳳凰的名字。”一個死亡之地的奴隸哪裡接觸到高層人物,怎麼看那女子破布裹身,不該認得鳳凰。
鳳尾心頭不怎麼舒服,怪異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啓朱脣:“是。”
一切塵埃落定,蚩倪果死心,換來安心一戰,附在蚩倪果靈魂上的可好感受着另一顆心臟傳來的劇痛,原來溫暖建立的基礎是以後的不可比擬的傷害。
不要命的人是可怕的,有情緒的人是有懈可擊的,藍邪者暗手在劍上施下幻術,他早就勘破蚩倪果的那句問話有問題。
看見鳳尾殺伐果斷的斬向自己,避無可避,那就不避,劍穿心臟,可好回想到青蔥爲玉碎挖心那刻,不同場景,不同道路,不同人,不同事,該死的是同樣的痛到血液凝固,精神恍惚,手腳發涼,心裂如玻璃支離破碎。
蚩倪果帶劇毒的指甲也穿通藍邪者的心臟,這一戰,輸的心服口服,蚩倪果無聲的嘆息,閉上了無數次疲憊的眼睛。
咚:“平手,帶走。”裁判搖頭,斜撇眼席間神色自若的鳳尾,或許大家都想多,這個女鬥奴腦袋有病,問的名字同名同姓擺了。
只有一直表面波瀾不驚的女子明白,鳳凰一族,非皇族可用鳳尾一姓,邪代表鳳尾第十六代繼承者的號,泱代表鳳凰一族輩分的高,故妖界只有一位敢叫鳳尾邪泱的妖者。
昏暗不明的牢房,層層疊疊的鐵索吊起的囚籠,女子走到一半便不再願意再前行:“太臭了,真噁心,咦,怎麼在牢房上就大小便,真是……我就不親自去,你們替我便可,我要她永遠消失,檔案燒掉,做乾淨。”
“沒問題,您放心。”掐眉的應和,送走女子,佝僂猥瑣的身影擇另一條路而去。
蚩倪果第一天來見到的主持人少年魅影綽綽:“哼,又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丫頭,想這是她家後花園,想誰死誰死。”啄口清茶:“送走那丫頭吧!表現不錯,送到帝主身邊,呵呵~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