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你聰明,呵,你別太自負,誇你自作聰明還差不多。”
聽的出男人對自己的嗤笑和鄙視,可好想,故事是爲了誤導自己思路,沉思的可好天生敏感的神經緊繃,古宅四方數十個點位上守立着高手,靜默的站在屋頂塔尖、櫻花樹枝頭、圓拱門之上……。
“他們來了。”話裡有着深深的壓抑,男人冰涼的手抽離可好的眼睛。
可好卻突然抓住男人的手腕:“青蔥他……。”
男人急於擺脫,往上使勁一擡手,緊扣他手腕的可好慣性的前撲,好在男人扶住可好肩膀。
瞎對於可好的心裡恐懼是巨大而壓抑在胸口喘息不過氣的,曾經在溫夏園那段記憶洶涌的從腦海竄出來,她想找一個人給自己一個安穩的依靠,卻發現心裡都是懷疑,對誰都沒有信任感。
身邊空空,瞎了耳朵倒敏銳的能觀微察輕,十幾股特別的氣流四溢而竄,像來來回回的人擦可好,撞的她左擺右旋,頭暈人眩,“噗”的吐出一口血在胸前,血嗒滴落連着絲,嘴角苦澀的勾起一抹笑,青蔥和我是命裡克煞,今天怕是非要我死不可。
身子一輕,起起伏伏,跳上竄下,可好顛簸的快吐,男人攜着她摟在腰際逃亡,等到男人停下來,男人放倒可好在牀榻上,屋裡飄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地上腳步壓在地上的重要沉重,可好推斷,屋裡有過人,在男人踏入屋那刻,屋裡的人就已經封侯,男人扛着屍體走出屋外,猜的出男人不是什麼善者,趁現在逃跑是不可能,可好敢賭,不出這個門自己就會死,惹怒一個兇徒不是明智之舉。
他回來了,可好豎起耳朵,手在牀上暗暗摸索,一股肉湯的味道瀰漫,可好張開鼻子仔細聞了聞,湯煲了一兩個小時應該是有的,香味蓋過血腥味,接着聽到瓷器的碰撞,男人又蓋上了煲肉湯的瓷蓋。
他走向自己,可好一時亂了,可能是眼睛再一次不復光明,可好心底的不自信和慌亂佔據腦海。
臉上貼上一塊溼潤的東西,像面膜,男人理平,在可好臉上畫畫塗塗,風帶着殺氣,男人知道人來了,放平可好身子,細心的蓋上被子,男人對可好說:“老伴,可躺好了,我給你到市集上買了些排骨,大概再等上一會兒就可以吃,你先眯會啊。”
老頭的聲音變得真的是分不出,可好聽從的閉上眼,心裡想着,這人是個變音和變臉高手,逃跑的功夫也很棒,現在是看他僞裝技能的高低時刻,能否躲過殺手,就等這刻。
一陣煞風吹開竹排門,男人佝僂着背拿着黑不溜秋的大湯勺攪拌着鍋底,排骨的香吹至門口,十多人停留片刻,閃動幾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男人還在認真的煮排骨,五指捻起些蔥灑在排骨湯中,又慢慢吞吞的走到砧板邊切着姜,拿起一顆姜要切下去,姜沒扣緊,擠跑,男人又再次拿起姜,特地將菜刀放在姜上,一片一片的切,又微顫着邁出不利索的腳,一步一步走到鍋邊。
窗外的風盪漾起竹葉,小屋周圍的竹葉特別茂密,男人端起湯又放下,挺直背脊,快步走到可好面前扛起她,離開了老宅區。
開動車,可好一直安分的靠着副駕駛的車窗與座位夾角處,頭枕着右手,可好估摸着過去四五個小時,男人停下車,手搭在轉向盤上:“要上廁所嗎?”
可好坐起來:“你帶我離開芷陽市了。”可好沒有質問他,只是想明白何去何從。
車裡有煙味,男人深吸一口煙的聲音鑽進可好耳朵,男人說:“你看到的全部都是假的,你從一開始就被迷惑,要不是一個人,你得不到水色的。”他抽起了第二口煙,捏着拳頭堵着嘴咳嗽起來。
迷惑?艾,怎麼一個比一個神,我發現的總是最晚,別人都能早看透真相,可好乾脆不問,等着他說。
轉過頭男人看可好,敏感的可好感受到有一道視線在看她,男人將搖頭扔出窗外:“跟你說吧!這些算不算機密,對我反正也不是作用很大,水色應該是東上萊笙取走,再悄悄給你,他是個特別有能力的人,蟄龍眠的高手裡不乏有對他崇拜的人,奇怪的是他像是在找一個人,以前很多人不知道他找那個人做什麼。”
有點意外,卻很和情理,正如他傻乎乎的在活屍時願意衝去搶玉碎,那時候,可好相信,萊笙是唯一一個能視玉碎如糞土的人:“接着呢?”可好想聽下去,她從來沒了解過萊笙的過去,也沒了解過他的現在,更沒想過了解他的過去,或許,萊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曾瞭解過她的一點一滴,這就是愛與被愛的區別吧!可好突然覺得虧錢那個白癡好多。
“他七歲的時候是小小姐的朋友,那個時候小小姐就是千金小姐脾氣,心高氣傲,甚至說出的話更是……說的難聽點就是視人如狗,唯有萊笙的到來,他是通過他祖太爺進蟄龍眠殺手訓練營,那時小小姐覺得殺人好玩,就來殺手訓練營,她連續殺掉八個年紀和她相仿的小孩,然並不是八個小孩不如小小姐。”
“而是因爲她是小小姐,是蟄龍眠未來的女王,是整個世界黑道的主,主宰生死的死神,所以那八個小孩纔不用權力,可惜反漲了她的氣焰,她自視甚高,不巧萊笙看到,不巧萊笙看不下去,不巧萊笙和她鬥萊笙完勝她,她從那時候就喜歡萊笙,長大之後她和萊笙訂了婚,她愛他,從小到大?”一口氣說完,可好心裡真是不舒暢極了,原來兩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是個介入者,俗稱小三!
男人看情緒激動的可好,搖了搖,看來她已經見過小小姐,知道他兩訂了婚,男人見時間差不多過去五分鐘,啓動車慢慢開起來,天差不多快黑,記憶馬上在腦海搜索地圖,前面是高幹縣,等過了高幹縣,就正式出了芷陽市。
待可好冷靜下來,男人略開玩笑:“吃醋!”
可好不屑的鼻子發出一聲哼:“我吃的是鹽。”
“噢~鹽鹹,嫌。”男人略微思索,瞭解的笑了。
胡思亂想起來的可好想起開始摸男人臉的時候怎麼可以摸出多種熟悉的臉形,好奇的問男人:“你怎麼變出所有我認識的男人的臉?”
“秘密。”換擋,男人可惡的加速,男人開的車是SaleenS7,如果有什麼人認爲汽車只是一個簡單的鐵皮殼子,那麼他一定會在SaleenS7面前徹底轉變觀點。售價近70萬美元,年產12輛,0至100公里/小時加速只需2.8秒!SaleenS7的確令人拍案叫絕,遠遠超越了法拉利Enzo、蘭博基尼蝙蝠等超級跑車,成爲當之無愧的“車中之王”。
慣性使可好往後倒,靠在椅子上,風唰的掠過,呼呼呼的可以感受到男人的車技也是槓槓的,轉彎一個漂亮的九十度轉彎,輪胎的摩擦聲都是那麼動聽,可好緊抓着車窗上的安全環說:“看不出特殊殺手精通掌握的東西這麼多,我倒覺得你不是殺手,做逃跑專家不錯。”
“看來你是真瞎了,我哪裡像殺手,我只是輔助殺手工作的助理而已。”又是一個急轉,男人故意的。
可好的臉華麗麗的貼在玻璃窗上,牙齒都磕傷裡面的皮肉。
怪胎,她竟連番猜錯的職業,開始可好才他是易容變信師,後來可好猜他是僞裝師,逃跑時他帶有超力,可好猜測他可能也是殺手,怎麼也想不到……。
追蹤失敗,其中領首的殺手摘下面具:“他是個逃跑高手,路勢躲避很強,不過我們忽略了一點,他是個易容高手,我們慣性思維他會躲,然這次他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待了幾分鐘。”他確實故意走又返回竹屋,在窗外的高竹之上觀察了幾分鐘,發現沒有漏洞才離開,事後一想,他逃走時還攜帶個女人,女人極虛弱,那竹屋躺着的不就有個老太婆,她可能就是冥檸帶走的女人,兩人都易了容。
“報告組長,那頭山坡斜角發現個昏倒的老頭。”兵分幾路的殺手們聚集,排成整齊的一排,分別做出報告。
果真,冥咖的猜想得到證實,臉色一變再變:“全力以赴抓住冥檸,蟄龍眠決不允許脫離者在外逍遙快活,他是我們冥組的恥辱,一天不雪洗,我們就會受到他組的恥笑,殺意那邊我也不好交代。”殺意是蟄龍眠整個殺手一線的最高管層,除了直接聽命於老大的一組親信殺手外。
一聽到殺意的名字,所有殺手的背脊挺的更直,甚至膽寒,哪組殺手都不想在殺意眼裡留下差,一但標榜上差,所有死亡任務他都會叫那組去做,直到所有成員死光,他才擺休,大家不想逼上這條路,昂揚着鬥志回答冥咖:“是。”
宅院裡,只有青蔥傻站原地,睡月撥開影藏的櫻花樹皮,眼珠都不轉動一下的青蔥像冰封的人,冰有絲鬆動,開始甦醒活動。
睡月揚起詭異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