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遠處的小樓,可好小跑踏踏的上樓,掏出鑰匙看門擰門使勁推都推不開,又身子側着擠,門裡面好像走氣壓壓住門,可好深吸一口氣,呀的大叫身子撞向門。
門擠開細縫,裡面狂風大作,可好的頭髮吹的羣魔亂舞,藍色的裙襬更是聶聶作響,眼睛都睜不開,伸出腳堵在門縫間,半個身子夾進門裡。
下意識擡起手臂擋住強勁的風,可好在手臂下眯着眼睛勉強能看到屋裡糟糕的情況。
中間的巨大旋風捲起屋裡大大小小的東西,有衣服水果枕頭薯片等等,青蔥居然在旋風中心,他的皮被風似乎要吹剝離開身體,血一滴滴的從皮膚表面滲出,吹進風裡眼裡一眨間消失不見。
“好……好丫頭……救……。”青蔥明顯看到可好,在旋風中心的他僵直身體定在那裡,說話斷斷續續,聲音傳出來向被割斷的聲波,呼茲呼茲的響。
可好看到青蔥的慘狀,頭腦發熱,不知道該怎樣救他,風吹起的物品偶爾會砸來,可好避無所避,門外的身體也擠進屋裡,門轟的關閉可好耳朵嗡嗡作響,伸直手想去勾青蔥,走了沒幾步又被風吹退回來。
看着風猖狂的呼嘯,可好想到自己不是可以放出小卷風嗎?以毒攻毒應該可行,左眼裡快速形成龍捲風,風積累着力量變大跳出可好眼睛物屋子中間的旋風相撞。
哐當哐當,水果盤接二連三的掉在地上,衣服什麼的也掉在地上堆成一團,青蔥沒有風的支撐,踉蹌着腳要倒下,可好趕緊衝到他面前摟住他腰,雙膝跪在地上,青蔥頭靠在在腿上。
“好……好丫頭,這次怕是在劫難逃,要是我走了你也要好好活着,過的自由快樂,不要再爲一些事,一些人執着好嗎?”擡起手指想去觸碰她的臉,可是自己卻動一下都無力,骨頭怕是被風已經攪碎,曾經答應過君叔照顧好丫頭的,沒想到我青蔥也會食言。
“不……不要離開我,我就剩下你,我什麼都沒有,一無所有,沒感情,沒信任知心的朋友,這麼多年,除了你,我身邊再沒有一切。”看着邊說話嘴角血溢出的兇猛的青蔥,可好心裡好害怕,似乎一個活在黑暗中的人提着一盞孤燈,然它即將被吹滅。
“你……你不想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青蔥眼神有些疲憊,卷着忽閃的睫毛,溫潤的臉有些愧疚。
可好看出些端倪:“想。”但不想聽到不好的結果。
“因爲他是思華匯縱的走狗,他是個滾蛋、騙子。”虛弱的聲音卻不減說話者是個品味者的氣質,一隻手上澆蓋着血,濃稠的血拉絲在血肉模糊的地方,手扒在被風捲到茶几上斜躺的沙發上,半個被血裹住的頭露出。
可好驚的愣住:“梵華。”雖然是副髒兮兮的臉,可那模子還是可以看出是帥氣逼人的梵華。
“好……好……咳咳,好丫頭,不是,我不是故意或是貪婪玉碎,我只是……。”青蔥想去看梵華的情況只是實在動不了,只能硬撐着儘量說大聲點,想可好聽自己解釋。
“你還敢狡辯,幕幕心沒了,他就快死,咳咳。”梵華也傷的不輕,劇烈的咳嗽嘴裡的黑血一口噴在沙發。
“梵華、青蔥。”可好看看看梵華,又低頭看着腿上的青蔥,兩邊都顧及不了,只能無助的哽咽。
梵華順着沙發滑落到地上,抱着即使遍體鱗傷仍然絕世傾城無雙的落幕:“幕幕,不怕,哥哥會救你,不怕……。”摟着落幕的頭把他抱進懷裡,一遍遍擦拭着他臉,想去掉他的血漬。
“青蔥到底發生什麼?嗚嗚。”淚水蓄滿眼眶,讓眼睛侵泡在淚水裡,左眼更是紅的異常。可好心裡大概瞭解,但他要聽青蔥解釋。
青蔥眼神暗淡:“這麼久我們心裡一直有隔閡,其實我早想誠然的對你說一切,只是……,我不是爲自己害他們的,睡月提醒我說莫望遲早要殺你,而我有一個特殊的能力,纔會當年從思華匯縱帶出你。”
“什麼能力?”真相就要浮出出面嗎?青蔥他到底有什麼秘密,知道真的就能解除隔閡,可好不知道,她什麼都預測不到。
青蔥眼神幽暗的像一潭水,水裡全是化不開的濃墨,給他鋪上了看不穿的紗:“強烈感應但懷有玉碎的人,並能直接分離出他們體內的玉碎,也就是——掏心。”
可好只覺得腦袋轟然一炸,報紙上的字呈幾十倍放大:“據現場情況看,男屍的心臟被挖,他要走私的古文物也不見。”心臟被挖,心臟被挖,可好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出。
青蔥眼睛掙得大的嚇人,他不敢放過可好任何一個表情,只是那一瞬間可好的變色,自己的眼也溼潤起來,她聯想到那件事嗎?
可是的淚水濺進青蔥眼睛裡,像是可好的淚擠出青蔥眼睛裡的淚,青蔥淚水洶涌如河,嘩啦啦的奔涌。
“你……。”喉嚨有刺梗着一樣,可好吞嚥了口口水:“你有沒有殺爸爸。”
青蔥想都沒想的回答:“沒有。”眼神堅定,語氣肯定的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的話,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他在騙你。”
“他在騙你。”沙發背後的梵華還是聽着可好與青蔥的對話,一直冷笑的揚棄脣,撒謊,全都是片丫頭的謊言,只是和自己異口同聲說話的女生令梵華意外,更令可好意外。
“你怎麼在這裡?”可好憎惡的看着沙發過去旁邊衣服堆裡爬出一個頭的睡月。
睡月意味深長的笑而不語。繼續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和死了一樣。
“因爲她和我聯手騙他兩來的。”看可好急着要說話,青蔥阻攔道:“聽我……說完……我快撐不住,我知道你與思華匯縱對立,心臟封印有一塊玉碎,眼睛裡封印一塊玉碎,但莫望太厲害,你敵不過他,我……咳咳……我只能掏出他兩的玉碎給你,好……好讓……。”噗,再也說不下下去,青蔥昏倒過去。
“青蔥。”我信,我信你真心待我好,可好想說很多真心話,只是到嘴邊都哽住。
“騙子,騙子,丫頭你就信他哄你吧!男人有幾個會愛的,愛得真切的又還剩幾個,別傻……了……。”梵華虛弱的呼吸一下,又神情呆滯的動口說話,背脊靠着沙發,手伏在落幕胸口,落幕胸口黑黑的洞特別滲人。
可好聽着梵華的輕訴,還是堅持搖晃青蔥,不要離去,我怕,我怕你死,怎麼辦,怎麼辦纔好呢?
對,拍了下腦袋,顫抖着手撥出一串熟悉的數字:“您撥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掛斷了又打,還是不行,又打。
“喂,你好,我是筍梭,有……。”沒說完電話那頭帶着哽咽哭腔的可好聲音傳來,聽到她說完,筍梭立馬跳下牀。
“快,並多可好那邊出事了,急。”脫下學生制服外套,筍梭叫打遊戲打的津津有味的並多。
並多看筍梭換衣服,不急不徐的把平板電腦甩一邊“搞囊子事咯嘛!要克哪裡克。”
“去朵蘭小區,可好那裡出事。”筍梭換好T恤,拉着講着一口子土話的並多狂奔出門。
“奶奶個熊,勞資還子落地行咯。”一隻鞋在牀角還沒穿上筍梭就拉上他跑,他也是無法。
“怎麼會這樣?”筍梭進門看到慘狀就知道大事不妙。
可好終於等到筍梭,嚎啕大哭起來:“都是爲了玉碎,該死的玉碎,怎麼辦筍梭。”
筍梭掏出褲子口袋的深藍條紋膠囊,擰開膠囊的上殼,膠囊飛出四個飛蛾,飛蛾撲閃着翅膀分別飛向四人,停在四人鼻脊,四人從腳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直到覆蓋到頭,房子靜的冰凌嘎查的結冰聲都聽的清。
“這樣就可以救他們嗎?”可好站起來,望着筍梭。
筍梭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看到沒被沙發遮擋完的茶几玻璃底下照片,笑的和她好像,天真無邪,自由而如純淨的白百何。
“腦闊又拋錨,人家妹紙問話嘞。”並多胳膊聳聳呆呆發愣的筍梭。
筍梭回神:“只能去兩身皇后陵找藥,那還是八十年前我奶奶給我說過的故事,如今想來久遠,不知真假,要試與否你自己考慮,這冰最多保持半個月。”飛蛾接着飛回向膠囊,就像回家一樣爭先恐後的進入小指大的膠囊。
“這過雙翼折骨蛾子好生牛逼,這嘎小滴囊袋也進的克。”脖子伸到筍梭前面,不可思議的看着飛蛾。
“去,死馬當活馬醫,我豁出去。”可好火速衝進房間整理必須用品和乾糧。
並多探究的對筍梭眨巴眼睛,眼睛裡說着筍梭懂。
那可是個危險重重地地方,你真要陪她去送死?
筍梭搖搖頭又點點頭。
並多撇嘴。
筍梭好有錢,在可好收拾房間就訂車並叫人送上門,可好站在門口一輛嶄新酷炫的越野車就在身前,看着靠着車門的筍梭,可好咋舌對他豎起大拇指。
筍梭高中生的氣質讓他看起來就像闊二代,進去車裡急速奔騰在大河堤岸上的盤山馬路上,可好看着樹木一根根呼嘯而流逝在身後,鬱結擔憂的心稍微好些,只是眉頭依舊緊鎖。
車過低窪漸起一灘水,看着遠離喧囂城市,大山圍繞,連綿起伏猶如巨龍俯臥在此沉睡,三天三夜不停的輪流開車總算趕到目的地——火壁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