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也成爲吸血鬼好不好,陪着我,我們遠離人世…。”
“夠了何銘,遠離人世,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夠可笑,難道你不要吸血,難道你要我陪你在黑暗裡度過一生!,我的仇怎麼辦,你知道的,我樹立那麼多敵人,就是不想給自己留退路。”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可好的冷漠拒絕,一人靠着牀,一人站在牀前,沉默幾度將氣氛降到冰點。
影子覆蓋到另外影子上,何銘扣緊可好雙手,兩顆具有吸血鬼標誌的獠牙伸長出,可好閉眼往後傾倒,何銘的呼吸卻一點點打在自己脖子上,離的越來越近。
“告訴你,我要是成爲了吸血鬼我絕對不會吸血,更不會躲避陽光,哪怕灰飛煙滅,我也要生活在光明中。”清澈的眼睛裡堅定的何銘不敢輕舉妄動,捉住可好的手鬆開,可好這句話引何銘深思。
“格瑞安。”
門推開,白色披風裝的男人佝着腰進門:“主人,有何吩咐。”
“去取光明液來。”淡淡的吩咐,何銘如高高在上的皇帝般威嚴而莊重,兩手負立,眉宇展開,俊朗下還藏有另一幅樣子,可好仰頭望着他出神,和那個愛混,親和的何銘完全是兩個樣子,又或者這纔是他。
格瑞安鞠躬退下,何銘又復深情的模樣,我坐回原來坐的位置:“你放心,有了光明液,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吃東西,陽光底下奔跑玩樂,還可以飛翔,別人傷害不到你,你只要不碰十字架,幾乎是無敵,你看,做吸血鬼這麼好,你就從了我好不好。”撒嬌賣萌耍無賴,何銘一樣一樣上演,軟磨硬泡好半天。
可好動心,這樣說來自己想死的時候還是會死,只要有弱點在就好,剛好光明液也送來,格瑞安一直低着頭獻上光明液默默退下。
“默許就是同意咯,開始啦!你忍住痛知道嗎?”溫柔的覆上一吻,何銘的牙齒咬進可好脖子,何銘頭深埋在可好頸項中,可好肌膚殘留着薰衣草沐浴露的清香,可好輕唔一聲,何銘加急*可好甘甜的鮮血,同時自己的初擁給予她。
身體變得輕飄飄,眼睛染上桃花的紅轉而變成硃砂紅,再深,再慢慢深入的紅,牙齒擠出嘴角兩側,白而森然的冷,可好本紅潤的臉蛋慘白的如白熾燈,五官加深,像重新被上帝精雕玉琢過,何銘戀戀不捨的離開可好脖子,可好脖子上如蛇咬過的口子自動癒合,何銘心滿意足的擦擦嘴角血漬。
“這下,我就放心了。”可好還在痛苦不堪的扭動,何銘靜觀,每個人變成吸血鬼的過程都是艱辛且難熬的,但只要熬過那陣子就不會再有事,何銘專注的一旁看着牀上翻滾,揪着被子,頭撞着枕頭,有時抱着自己發抖,有時呲着牙齒咬扯着牀單的可好。
“主人,不好,有人闖進,好像還是異能者。”和格瑞安長的一模一樣,性子和格瑞安相反的格瑞特毛躁的闖進來,看到牀上撲騰,撕開一塊塊被單,咬齒咬扯着早已不完整的枕頭套的可好,再望何銘,暗中揣測,女人是何人,居然得到洛拉少主的初擁,一成吸血鬼就會有超凡的異能,真叫人羨慕。
“喔,這你們都應付不了,那還養你們何用,不如釘在十字架上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下好。”生氣的何銘真的很有威壓,格瑞特撲通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可……。”
“不是他們無能,怕是我太厲害的緣故。”格瑞特想解釋,闖入者的聲音響起,意外的是,他居然是東上萊笙。
“是你。”可好並不覺得自己和這人有多大交集,他來做什麼。東上萊笙對可好點頭:“可可,你跟我走,有些事情,我想可以說了,再不說又晚了。”他的時間並不多了,或許他會死,只是等待着看是哪天,萊笙如是想到,他就捨不得可好,其餘的,也沒什麼舍不下的。
“哼,當我是空氣就算了,如今還直接叫上可可,真當我是死的嗎?”剛還沒跟可好相處多久的何銘見一個情敵出現,一場硬戰來臨,不過無視他也無視的太徹底,他氣的臉都綠了。
並沒將何銘放在心上,萊笙運用功力全力一吸,可好迎着細風吹亂髮絲落進萊笙懷裡,萊笙手收緊,終於抱到她,她等這天多久,天知道。
何銘凶氣暴增,別墅外狂風猛浪,烏雲壓頂,落花簌簌,脆弱的葉片盡殘,咚、咚、咚,牆上的吊鐘發出古老沉穩的聲音,黑色薄霧瀰漫出地下棺材羣,別墅地下里擺放着至少不下一萬的棺材,鐘聲富有節奏的規律響聲驚醒吸血鬼們。
呼呼的黑色影子一隻接一隻竄出,一層,十層,百層的吸血鬼圍困着別墅,萊笙臨危不懼,摟着可好嗖的飛出窗外,何銘用吸血鬼的方式大呵一聲。
集中起來的超能疊加起能量聚集成黑色的能量球,球開始雞蛋大,接着籃球大,再冬瓜大,呈百倍放大,萊笙迎着風,黑色折射着千萬光芒的亮刺他眼,扔過一隻爆彈,濃煙消失後一羣吸血鬼還在聚集能量。
“到時候你們的老巢都會被你們自己毀盡,可別賴在我頭上。”萊笙放開可好讓她自己站立在空中,現在她已經成爲吸血鬼,而且還是嫡系,並不是旁支。
“這點算什麼,爲了她,犧牲再多我也願意。”不屑的俯望腳下森氣冷寒的別墅,何銘不掛這些外物在心上,這些都是沒了還可以再建,人帶走就是真的沒了。
萊笙見他決心已定,灰色布條包裹的十字架法器打開,有些弱的吸血鬼自覺退開到後面,何銘眼睛盯着十字架看,冷豔的桃花眼一斜,人,不應該說鬼身影襲至萊笙。
萊笙咬破自己指頭,擠出一滴血激活十字架,十字架的紅色映像飛出放大百倍震飛何銘,何銘節節退後十步,剛好十步,何銘擡起火紅流轉着火焰熔漿的眼睛,萊笙腦袋裡有聲音一咚一咚的敲擊,好似敲在心上,何銘找準機會,身體飄忽一晃已在萊笙身後,尖利的牙齒呲起,對準萊笙脖子就要咬下,突然亮起的金光灼傷的他半邊臉焦黑,萊笙的脖子一圈紋有十字架,紋的小又細,一般哪裡看的出來,他穿的襯衣領子又高。
趁此機會萊笙一路仗着脖子封過咒的十字架閃耀着金芒,吸血鬼燙到一點就會皮膚爛掉大塊。
“你帶我要去哪裡?”飛出別墅可好可就不願意再跟着萊笙,掙脫開他拉着他飛行的手,保持一段距離。
“可好,對不起,對不起,這是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最想對你說的話。”沒有剛纔的神氣,也以前的嬉笑,甚至壞笑都被如今的成熟所掩埋,萊笙到底抵不過心裡的沉重,坦然的道歉。
退後一步,道歉就意味着他欠她或是他做了什麼騙她的事,又有掩蓋在塵埃裡的謊言要揭露,有時可好寧可不知道真相,哪怕被欺騙一輩子,做一輩子的傻子都比被真相摧垮的強,勾起微笑,點頭:“說。”可好等着他說明白,還有他知道自己是可好,就憑這點,他該死。
“你想我死?對嗎?或許不用你動手,你在想我怎麼知道你是可好,其實我一直陪着你,你痛苦,你孤寂,你沉淪,你生無可戀,你墮落街頭,你拼死搏命我都在,我看着,只是不出現,溫夏園,也就是筍梭的水園中,因爲筍梭精神奔潰玉碎能量遣散崩塌,我用我的能量抵住,我一直在你頭頂,看着你食取一些花草殘根,我想爲你送吃的,但我不能走開,我也懷有玉碎,可以不吃不喝,我頂着,只是對不起,我不能叫你,沒有和你說說話,我怕暴露。”
“暴露什麼?”溫夏園是可好最痛苦回憶之一,她倒是想聽聽,明明近在咫尺的人爲什麼一聲不吭,自己每天過着活死人埋於地下的生活,曾經有專家說人關進一間房子每天給他送三餐,不超過三個月,那人就會瘋掉,那還有電視的情況下,還有光明,那自己呢?看不見,聽不見,說不了話,喝不到淡水,吃不到飯,每天噩夢纏身,兩年,誰去過過那樣的生活兩年。
“暴露從一開始就是我故意靠近,其實我是想保護你,你在治療病毒的時候睡月叫醫生給你注射和病毒相沖的藥,我阻止了,但我卻發現你對前世的記憶一點都沒有,你還會愛我嗎?你還會和前世一樣愛我嗎?”問的卑微,萊笙垂眸,他膽小儒弱,若早點衝上她面前保護她是不是她就不會受到那麼多傷害。
“說,接着說。”眼眶裡的淚水不知道爲什麼發熱,爲什麼發脹,只是有液體在忍耐中等待洶涌,可好仰頭。
“我想,我是第一個記起前世記憶的人,但我媽媽告訴我,不能用記憶去改變什麼,否則事情會發展扭曲,變得糟糕,我不信,我帶你第一次進入恆久大陸,結果睡月就籠絡到青蔥,青蔥那時就聯手睡月騙你,好找回他缺失的一魂一魄,並且還遇到恆久大陸裡遺留下的屍鬼,宦憂,他死了,其實他是無辜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到底精心設計了多少騙局,才演變成今天這樣:“夠了……。”眼淚滾落,澆溼臉龐:“真的夠了,挺住吧!我都不想聽,不想,真的,我…我…。”可好捂住嘴和眼睛,在那倒映着灰色天空的海上哭泣,萊笙執起的手終還是放下,無法落在可好肩膀給一句安慰,有時最可憐的人是,愛的人因爲你哭泣,然你卻不能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