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己,暮吟雙手插在口袋裡,悠閒地往門外走,不經意踢到一塊積木,俯身拾起,視線正對上積木上奇怪的花紋。
這時,雲鴛、寧兮、洛殤等人趕到,見暮吟仔細端詳着積木,雲鴛問道:次浩他還好吧。
“流了很多血,看樣子非常虛弱。”屏緗忙接過話。
雲鴛繞到屏緗身後,熟練地按住次浩背上的血脈,迫其更快止血:傷口齊整,應該是被很鋒利的刀劃傷的。
“圖書館內怎麼會有利器。”洛殤的一句話點醒了衆人。的確,非法攜帶武器、管制刀具、***進入圖書館會被門內側的辨識系統自動發現,發出警報聲,並自動連線校警衛處。那些****雖說有攜帶武器,但是並未進入到內層,是以並未引起警報。如此說來,圖書館內是沒有利器用來行兇的,那麼次浩是被什麼所傷。
同樣的道理,之前密室中的女子又是爲什麼所傷,他們居然把兇器這麼重要的要素給忽略了。
“會不會是那把青銅劍,展覽廳裡的。”雲鴛想起了那把用來作擺設用的劍,“我去拿劍和魯米諾試劑。”
魯米諾又名發光氨。可以鑑別經過擦洗,時間很久以前的血痕。它常溫下是一種黃色晶體或者米黃色粉末,是一種比較穩定的化學試劑。它的化學式是C8H7N3O2。同時,魯米諾又是一種強酸,對眼睛、皮膚、呼吸道有一定刺激作用。
在檢驗血痕時,魯米諾與血紅素(血紅蛋白中負責運輸氧的一種蛋白質)發生反應,顯出藍紫色的熒光。魯米諾的靈敏度可以達到一百萬分之一。即1滴血混在 999,999滴水中時也可以被檢驗出來。不過它與其他具有氧化性的物質也發生反應,但是顯示的顏色和顯色的時間長短都是不同的
在刑偵學中的魯米諾反應,簡單點講就是在兇案現場只要有血液濺出並沾到任何物體上,不管事後經過何種方式的清除,哪怕是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只要是用魯米諾試劑噴灑在其上並在暗環境(或是暗視線條件)下觀察的話,在原沾有血跡的地方就會有因發生熒光反應而呈藍紫色的熒光。
“應該不是那把劍。”背對着暮吟,洛殤意味深長道。
很有可能這又是兇手設下的一個圈套,既然有人知道圖書館內僅有的利器是那把青銅劍,他應該不會用那把劍來殺人,但如果不用那把劍,兇器是什麼。
“兇器會不會是書本。”寧兮拿起一本書比劃着,“用內力之類的,中國古代不是有葉子殺人的故事嗎?”
暮吟也逐漸傾向於兇手利用了某種不起眼的物體來行兇的觀點,但是兇手大費周章地掩藏兇器是否有其他的企圖。
洛殤忽然轉頭道:“很深的殺意。”
“屬下去看看。”寧兮還是謹守尊卑禮節,不敢逾越。
暮吟也感覺到了,只是不放心屏緗和一個傷者留在這裡。
“我留下來沒關係。”屏緗以爲暮吟的遲疑是因爲她,但這隻會堅定他前往查看的決心。
暮吟剛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就見盡頭處的房間裡有兩個黑影在晃動,左邊那個高大的影子右手持着一柄長劍,抵住另一人的胸口,左手拉着繩子把受害者吊起。
暮吟急步趕上前去,在快接近時看到高大人影幽深怨恨的眼神,就在一愣的間隙裡,高大的影子消失,只剩受害者吊着。
暮吟看着依然反鎖的門,猶豫閃過腦際,是破門而入直接救人,還是先檢查好門鎖上是否有機關。
他不想受制於兇手的把戲,緩緩地收回準備撞門的姿勢。然而有一道略顯漂浮的身影撞向門,浸沒着不遠處的一滴淚和嘴角的笑。
屏緗竟扶着次浩來了,而次浩眼見他們三人都無動於衷,竟不顧自己受傷後的虛弱,連工具也沒來得及拿,直接用自己的身軀向門撞去。
屏緗表情複雜,快速地取下消防栓,用力地砸門。
寧兮看着袖手旁觀的洛殤欲言又止,眼裡的堅冰漸漸融化。
暮吟的嘴角劃落的不屑在冰上彈跳:感情用事,輸了遊戲。
次浩強忍着背傷的疼痛,終於將門撞開,顧不得喘氣,將被吊着的人攔腰抱下,放在被撞翻在地的門板上,鬆開衣領,檢查是否還有心跳,雙手向上推擠其腹部。
“會人工呼吸嗎?”次浩急切地問屏緗,完全沒理會她的顧慮,“快點做人工呼吸,我幫他做胸外心臟按壓。”
屏緗脫下外套替受害者披上,小心翼翼地問:“他還有救嗎?”
“有時要堅持做兩三個鍾,他纔會恢復微弱的呼吸。”次浩頭也不擡,用力按壓了幾下,備感力不從心,“你先讓他的雙臂一起一落地活動配合我的胸外按壓。”
次浩像察覺到她的心思,並沒有再強迫她做人工呼吸。
暮吟看着他們鬧劇般地救人,早就沒了耐心,密室中同樣沒有留下線索,也許應有的線索在次浩撞開門的那一剎全被戲劇性地毀滅性地消除。即使這樣,還有一個問題無法解釋;兇手是怎麼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從密室離開的。
洛殤似乎不滿於次浩的莽撞,他站着不動,實際上也在搜索着可能留下的線索,也許他也不想爲一個死人浪費時間。倒是寧兮緊張地關注着急救的進展,只是不能參與到其中。
一切都在兇手的預想中變得複雜而詭異,四起貌似不可能的謀殺,外加神秘的兇手,令一所有發生的和即將發生的更加撲朔迷離。
暮吟想起第四本小說上的內容,綱要裡說的是兇手把被害人吊在密室內,而自己則神秘消失。
圖書館內的人數按照遊戲規則應是保持在十人,但是每當有人死了之後就會新增另一個玩家,給排除嫌疑人帶來一定的麻煩。
這時雲鴛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快,有人受傷了,頭部大量出血,在實驗室裡。”
屏緗拉着次浩道:我們先去那邊吧。
次浩雖然很想堅持下去,同樣是性命,在同一個時間內,真的很難選擇救誰,也不知道誰生還的機率比較大,但經不住屏緗的勸說,次浩還是隨着大家趕往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