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中的戰爭堡壘向着金字塔破碎的方向緩緩移動而來,還沒等卡索從金字塔的廢墟之中掙脫出來,龐大的陰影已經完全將他覆蓋其中,之後兩個身影從高空一躍而下。
女帝並沒有選擇自己最喜歡的炮火洗地之後骷髏兵圍攻的戰鬥方式,因爲之前拉二的戰術就很明確的揭示了靠這種戰術是絕對耗不過對面這個有後臺的傢伙的,所以強攻也就成了必選項。
夾雜着沉重的風壓項籍與阿爾喀德斯兩人在空中自由落體,而剛剛消耗了龐大魔力的卡索直到兩人落地,都還未掙扎着從金字塔的廢墟中爬出來,很顯然這是拉二最後的攻擊留下的影響,不過這也確實爲兩人創造了優勢。
卡索剛剛扒開頭頂的碎石,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杆沉重的黑色大戟。儘管這一戟轟在了焱之盾上,但是其中包含的沉重力道依然將卡索狠狠推了出去。
卡索的雙腿在地上犁出兩道深深的劃痕,在他扭身躲過兩發利箭之後,單手提着大戟的項籍已經再次衝到了他的面前。面對破風而來的重戟,這一次卡索揚起手中的戰錘迎了上去。
雙方都近乎是純粹力量的對抗讓方圓兩米之內的地面都狠狠下陷,之後在力量上未分出勝負的雙方各退一步後,再次掄起手中的武器。一擊,兩擊,三擊,雙方都想要用同樣的方式在力量上戰勝對方。
力量的比拼,同時也是氣勢的比拼。一旦有一方略顯頹勢,另一方必定乘勝追擊不給對方緩過來的機會,但那是建立在一對一的情況之下。壓陣的阿爾卡德斯手中,黑色的利箭直指卡索的雙腿。
與之前不同,靠自己意志戰鬥的卡索要通過自己的思維來調動焱之盾,這就導致了卡索在戰鬥中的分神。在近距離戰鬥中分神,結果可想而知,沉重的黑色大戟一擊就將卡索拍向高空。
迎接身不由己飛向空中的卡索的是無數黑色的利箭,阿爾喀德斯進入了完全追求攻擊速度的模式,數之不盡的利箭化作一張巨大的漁網將空中的卡索籠罩其中,即使是不斷飛舞的焱之盾也來不及擋住全部的箭矢。
因爲有着戰神軍帶的加持,佈滿黑色流光的箭矢每一擊帶來的都是恐怖的爆炸,可即便是如此,重新得到了世界加持的烈焰與鍛造之神在這猛烈的攻擊之下居然反而開始慢慢恢復之前的傷勢。
失去了拉二的封印之力與源賴光的童子切安綱壓制,卡索之前看上去十分嚴重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痊癒。卡索的自我意識努力的掌控着軀體中不斷暴增的力量,龐大的火之元素在半空中不斷匯聚着。
天外神國與世界加持帶來的龐大魔力重回身邊,本來已經被壓制到可以戰勝程度的神明在此刻重新回到那個遙不可及的高峰,炫目的烈焰紅蓮在空中絢爛的綻放開來。
察覺到自己攻擊也是無用的兩人暫時停止了攻擊,而如同鳳凰般沐火重生的卡索輕輕扭過頭,跨越了遙遠的距離將目光鎖定在了夏白的身上,哪怕坐在空中花園中的夏白與隔着足足數道的牆壁。
駕馭着周身的火之元素,卡索化作了一道流星徑直砸向半空中的堡壘,灼熱的溫度一層層破開阻擋在他臉前的防禦措施,他的目標也很明確——夏白。
“看來作爲御主你也是時候撤退了,對方居然會想到奇襲你也是很奇怪,這場聖盃戰爭可沒有殺死御主英靈即失去供應的說法。”儘管口中說着十分嫌棄的話,可是女帝依舊起身擋在了夏白的身前,戰鬥屬於英靈。
“還有一名異界的來客麼?”被火焰層層包裹着的卡索單手撕碎了牆壁出現在兩人的面前:“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幾個都不重要,倒是你我十分感興趣,你到底意味着什麼?”卡索自出現以來目光就一直僅僅鎖定在夏白的身上。
“一直宣揚全知全能的神明也有難以理解的東西?”深吸了一口氣的夏白站起身向着散發龐大威壓的神明走去:“奇怪麼?爲什麼我與這個結界的氣息完全相同,爲什麼世界會逼迫着你來這裡?”
燦爛的橘紅色火焰如同火山噴發般轟鳴着爆炸開來,卡索駕馭着滾滾的烈焰洪流撲面而來:“我想知道的東西,一會我會自己從你的靈魂之中拷問,弱小的入侵者。”
然而即使如此強大的攻擊依然在夏白的面前被牢牢攔住,碧綠的光輝將夏白周身的空間與時間完全鎮壓,幾乎是處於兩個次元的劍鞘阿瓦隆讓卡索的攻擊徹底是無功而返。
“她不是死了麼?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卡索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阿瓦隆的光輝在阿爾託莉雅最後綻放過一個剎那,即使那時靠着本能行動的他也深深記住了那到震撼人心的光輝。
“盡情攻擊吧,法則也好,神域也罷。一名英靈用靈基與系統立下的契約,如果你能擊碎的話也沒必要在乎型月的入侵了。”夏白就地盤膝坐下,這是阿爾託莉雅自一開始就準備留給御主的饋贈。
以自己的靈基爲代價,在御主夏白的身邊固化寶具—遙遠的理想鄉的效果,即在本次聖盃戰爭的七名英靈隕落之前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夏白,這也是阿爾託莉雅直至最後才綻放出一絲阿瓦隆光輝的原因。
不然的話,即使是面對異域的神明,有着絕對防禦之稱的阿瓦隆有這麼會崩潰得如此迅速。這就是因爲了解着本次聖盃戰爭內情的阿爾託莉雅,將一切希望都寄託給了夏白。
“無視妾身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這位傲慢的神明,要來一杯麼?”賽米拉米斯慵懶的聲音響起,直到此刻卡索才反應過來忽視了對方的守備人員,而女帝也讓他明白了這一點需要付出的代價,一道道紫黑色的鎖鏈跨越時間與空間牢牢的捆在卡索的身上,也可以說是靈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