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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裡——璀璨星空下,有兩個小身影。
“知子哥哥,明天你的家人就要來接你回去了是嗎?”小而白嫩的手抓住一根樹枝,在地上胡亂的划着,約莫5歲的小女孩揚起那張稚氣的臉龐,語氣天真地問。
她的身旁是一名身着樸素10多歲的少年,一件純白襯衫搭配着牛仔褲,微風習習,吹亂了他額前齊眉的發。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是的。”
“那你以後還能回來找我玩嗎?”小女孩又問。
“恐怕不能了,依依。”少年的聲音充滿了憂傷。
“那,那怎麼辦?我要知子哥哥,我要知子哥哥和我玩,我沒有爸爸媽媽,我只有知子哥哥了,我不要你走,不要你離開我!55555……”小女孩說着說着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好依依,乖依依。”少年急忙輕輕拍着小女孩的背,安慰她,“不怕,等哥哥長大了,就可以來找你了。嗯…對了!我們可以約定,我們來個長大後的約定吧!”少年因爲自己的這個想法,變得雀躍起來,原本俊俏的臉上展露了笑顏。
“我們長大後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小女孩停止了哭泣,一把抹掉掛在臉上的淚珠,好奇寶寶般地問道。
“呢,”少年脫下胸前的玉墜,遞給小女孩,“這是我走失前爺爺給我的,現在送給你了,以後你要天天掛在脖子上,這樣,我就可以找到你了。”
“真的嗎?太好啦!”小女孩接過玉佩,欣喜若狂。
幾個月後——“袁依依,這位叔叔以後就是你的監護人了,也就是說,你以後都要聽他的話,知道嗎?還有,收養你的叔叔重新給你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袁彎彎。”孤兒院負責人那算不上親切的聲音在袁彎彎的耳邊響起。
“知道了。叔叔好!”袁依依嚅嚅地問着好,她不知道收養他的人爲什麼給她改了名,但她知道從此她的名字叫袁彎彎。
接着,她隨收養她的蘇氏集團董事長蘇至舟坐上那輛奔馳車,來到了蘇家。
“老爺,您回來了。”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在門口迎接。
“嗯,”面無表情的蘇至舟環視了四周,問道,“曉生呢?”
“爸爸,我在這呢。”一個秀氣的小男孩從不遠處的花叢中冒了出來,邁開步子跑到蘇至舟的面前,呵呵地笑着,動作間流露出一陣傻氣。
袁彎彎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孩子,白白淨淨的臉蛋,濃淡適宜的眉,大眼睛眨着眨着,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既俊俏又可愛。
這時,蘇至舟蹲下身來,握着蘇曉生的小手,目光是那麼地親切慈愛,“曉生啊,爸爸給你找了個妹妹作伴,以後你就可以和她一起玩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嗎?”
“呵呵,妹妹,妹妹,真漂亮。”蘇曉生渴望接近這個妹妹,想伸手去觸碰她,卻被袁彎彎避開了。
蘇至舟彷彿未察覺袁彎彎的閃避,轉身吩咐身邊的傭人,“帶小姐去房間好好梳洗打理一番,然後下來吃飯吧。”說完,就牽着蘇曉生的手走進客廳,不曾和袁彎彎說過話。
袁彎彎懊惱極了,是不是自己剛纔的舉動惹惱了叔叔?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不會以後自己沒飯吃,沒有衣服穿,不能上學呢?袁彎彎一直在糾結着這個問題,至於自己怎麼上的樓進的房間都渾然不知。
“小姐,我幫你換衣服吧。”中年女僕精心挑選了一套娃娃裝,要替袁彎彎換上。
“謝謝阿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袁彎彎自出生起就在孤兒院了,事事俱要自己學着去做,什麼事都早已習慣自己動手去做。她四處張望,目光落在浴室,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
袁彎彎順便洗盡一天的疲憊,穿好衣服,剛要開門,靠近門邊,聽見微弱的談話聲。
“今天老爺帶回來的小女孩是收養的嗎?”這是一個陌生年輕的女聲。
“應該是吧,老爺不就只有少爺一個孩子嘛。”這是剛剛那個中年女僕的聲音。
“但是,如果老爺想再要一個孩子的話,何必去收養呢,再娶又再生一個不就可以了嗎?畢竟太太也離開這麼久了。”
“你纔來一年多,還不知道,太太可是個大美人,生前,她和老爺夫妻感情很好,即使在去世後,老爺也時常懷念她,並且說過不再娶妻的。這八年來,少爺的癡傻病都不見好轉,但老爺卻越發疼愛他,這次收養孩子應該是想給少爺找個玩伴吧。”
“玩伴?我看是給那傻子找老婆吧!”
“春梅!你怎麼胡言亂語!”那中年女僕低聲呵斥了一聲,隨後聲音更低了,“要是讓別人聽到我們在背後閒言碎語,那就慘了!”
春梅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不遮攔,“好了,知道了。開飯了,老爺叫小姐下樓吃飯。話我已經帶到,先下去了。”
在門後的袁彎彎聽完,似懂非懂,他們話中提到的老婆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但是有一個詞她懂得。
傻子?哦,傻子…
袁彎彎小心翼翼地扶着比她個子矮半個頭的樓梯扶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袁彎彎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所看到的,記得曾和知子哥哥去孤兒院附近的教堂玩,這兒比教堂還要富麗堂皇。對!就是富麗堂皇!還有那讓人爲之側目的是,正廳裡還擺放着一架純白色的鋼琴,鋼琴上彷彿有精靈在跳動着,流光溢彩。袁彎彎看得呆了眼,停止了腳步。
坐在餐桌前的蘇曉生看見袁彎彎定定站在樓梯上,急忙揮着小手,笑容天真,“彎彎妹妹,來,吃飯,吃飯,呵呵。”
袁彎彎慢慢地向餐桌那邊挪去,一臉靦腆。
“彎彎,坐下吃飯吧。”蘇至舟一邊端起飯碗,耐心地喂着蘇曉生吃飯,一邊對袁彎彎說。
這無疑是一頓沉默的晚飯,只除了飯間蘇曉生偶爾的自語和不時發出的笑聲。
袁彎彎看着蘇至舟對蘇曉生的無微不至,心中不禁涌起一陣酸楚,心想,如果自己也有一個這麼疼愛自己的爸爸就好了!同時更加厭惡蘇曉生的癡傻樣子,他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健全的心智,卻擁有她最最渴望的!
蘇曉生,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