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亮。”見到周明落神色沉穩,追問起那人時也沒有太過激動,任重山頓時明白過來,眼前的男子雖然年輕,可卻並不是毛躁的人,所以也沒有隱瞞什麼,而是開口道出了對方的來歷,“這個時亮本身沒什麼,但是他父親,卻是新川市委時書記,那位時書記老來得子,對時亮可謂極盡寵溺,也因此讓他養成了乖僻的性情,他要鐵了心整一個人,在新川還真是易如反掌。”
市委書記家的公子,更被那位新川一哥極盡寵溺,那還真是新川最橫行的權貴子弟了,別說任重山的小兒子只是一個區委書記,就算他是市委副書記,只要那位時書記鐵了心維護時亮,他也沒有絲毫辦法。
而且時亮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在搶走那個青釉碗之前,更安排的有人誣陷方叔同故意傷害,所謂的“人證”“物證”俱全,至少在明面上對方是佔了理的。
至於青釉碗的遺失,哪怕明眼人都知道是時亮下的手,可又有什麼證據證明?只要沒證據,就是省委書記來了,恐怕也不能因爲一點懷疑就拿下他,最多隻能當做盜竊案去加大處理。
下一刻,任重山更是苦笑着道,“若是方老頭此時還在任上,或許這件事我還能託他替小友出頭,但方老頭畢竟已經下去了,哪怕影響還在,可時書記能走到今天,背後也不是無依無靠,一個已經退下去的組織部長恐怕也力有不逮,別說是追回那個青釉碗很難,只要時亮鐵了心不賣面子,哪怕只想從監獄裡撈出方叔同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說完這句話,任重山纔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看向周明落。
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他也希望周明落能理解自己不是不想幫忙,而是根本沒有能力幫忙。
“謝謝任老哥,我知道了。”
周明落面色依舊平靜,不過心中卻是一片冰冷,知道了,他終於知道了那個幾乎害的方叔同家破人亡的人到底是誰。
新川第一公子?就算他現在無力做什麼,可他發誓,日後只要有機會,一定會要那人後悔之前所做的一切。
任重山和何老卻隨着這話神色一動,看向周明落的眼光也多出了幾絲讚許。
也就在室內漸漸陷入一片安靜的氛圍中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瞬間打亂了平穩的氣氛,任重山頓時眉頭一皺,不悅的看向前方,“誰?”
“爺爺,是我。”
房門悄然推開,露出了任立恆一張略帶古怪的臉龐,更是在開門那一刻很奇怪的看了周明落一眼。
“我不是說過有事要和明落小友談麼?”任重山神色依舊不喜,只是淡淡的斥責,他才說過這句話多久?估計十分鐘都不到,怎麼任立恆就過來敲門,也未免太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
被訓了一頓,任立恆直接就苦笑着搖頭,他也不想啊,但是沒辦法,因爲外面來了一個非要見老爺子的客人,他雖然惱怒對方的無禮,可也沒什麼好辦法阻止。
也就在任立恆苦笑中,自房門外才突然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語,“任老爺子,時亮不請自來,爲老爺子恭賀70大壽,還請老爺子不要見怪。”
“什麼?”
那笑語還未落地,屋內三人都是臉色大變,周明落更是一下子從原地站起,很是吃驚的看了眼外面,跟着更疑惑的看向任重山。
時亮?就是剛纔他們提到的那個時亮?新川市委書記之子,陷害方叔同的幕後元兇?
“小友勿怪,我並沒有請他。”
任重山在色變中感受到周明落眼中的疑惑,一樣是沉着臉搖頭。
他的確沒邀請時亮,在心下他是對這樣的紈絝子弟很不待見的,更別提前陣子爲了方叔同的事,這位老爺子很看不順眼對方的行徑,和他鬧得還不是很愉快。
不過若是時亮非要來,任家還真不能把對方拒之門外。
也就在低低的言語中,守在門外的任立恆再次無奈的移開了身子,跟着房門更是被徹底推開,從外面露出兩道身影。
爲首一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西裝革履,看上去氣度深沉,若是毫不相干的人第一眼望去,倒也免不得讚一句好一個美男子,而在他身後的一個精瘦青年,則手捧着一個托盤,托盤上還擺着一個大大的壽桃。
壽桃極爲精美,鮮豔,可認真看下才會令人吃驚的發現那竟是由玉石雕琢出來的,極爲璀璨奪目。
根本是連看都不看任立恆,時亮直接踏入房門,先是平靜掃了何老和周明落一眼,才笑着看向任重山,“任老爺子,恭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道賀中,那精瘦男子更小心的捧着壽桃就走向任重山。
只不過面對這壽桃,任重山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反而只是略帶緊張的看向周明落,在心下他更是叫苦連天,事情怎麼這麼巧,他纔剛給周明落說明究竟是誰暗害的方叔同,這正主就捧着一個壽桃來到了他面前。
雖然在剛纔周明落的表現還算沉穩,成熟,可他也真怕對方此刻忍不住,做出什麼衝動的事,若是那樣恐怕他也很難保住周明落了。
但不得不說,時亮現在出現也真不值得太奇怪,畢竟任重山的身份也擺在那裡,不提他自身的能量,私人財力算是新川一流,結交的也多是權貴人士,就是那三個兒子也是一個比一個出色,時任省會羊城常務副市長的二兒子,在級別上也已經是正廳級。
這樣的人做壽,但凡不是已經與他徹底交惡的,恐怕都會過來表示一下心意。
哪怕時家纔是新川第一家,而且那位時書記背後一樣有人,並不懼怕任家,可也不會連派個人過來祝賀一聲都不捨得做。
而現在經過周明落耗費一個多小時去修復那青花葫蘆,時間也到了六點多了,距離晚上七點壽宴開始也只剩下半個小時左右,該來的賓客幾乎也全都到了。
若說這裡有意外,那唯一的意外也就是其他賓客恐怕沒有一個能像時亮這麼肆無忌憚,不管任重山在幹什麼,直接就打斷他的私人時間把壽禮送到他面前而已。
(ps:昨天光棍節,有個同樣是光棍的兄弟找方向喝酒了,結果倆人喝暈了,上午起來勉強碼了一章,下午繼續睡得昏天暗地,直到快七點才睡醒,汗,這第二章更新的晚了,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