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別看了,這裡太嚇人了,萬一要是掉下去還不得被咬的屍骨無存。”被周明落拉了一下週父才微微吸了一口氣,把壓過護欄的半個身子退了回去,不過他嘴裡是說着不看了,眼睛卻一直盯在下面的大量鱷魚身上,那不是不想看,可以說此刻週中元臉上盡是意猶未盡的表情,只是有些心裡發毛而有些不敢看了而已。
“我看你就是自己嚇自己,有小落在加上這護欄也這麼周全,哪會那麼容易掉下去,小落都沒說還怕,你這當爹的就先怕了?”在他話語之後,丁淑英卻笑着瞥了週中元一眼,眼中全是好笑。
她同樣是被嚇得手腳發軟,剛纔更早已不知不覺抓住了週中元的手臂,可此刻見到自己還沒嚇得開口說不看,那邊卻率先發話了,倒也讓她有種很得意的感覺,看來她的膽子比那邊還大一些的。
經過大半個月的旅遊,二老不止沒有疲憊或是睏倦的色澤,反而個個都越發容光煥發起來,主要是出來之後,見識了太多讓他們以前想都沒想過的景色,這眼界也放寬了不少,加上他們的體內脈絡也早被周明落梳理過,和正常青壯一樣健康,還有適當而且到位的休息,自然不會輕易睏倦,最最重要的,無疑是有周明落這個兒子陪着,讓二老老懷大恩,都是心情暢快的厲害,纔會導致身體狀況也更好。
在港島見識了的大量的繁華和美景,而來到曼谷的第一站,卻是刺激無比,他們害怕是害怕,但更多的還是興奮。
鱷魚潭本就是曼谷最著名的觀光旅遊地之一,當地政斧自然要保護遊人的安全,所以這裡的木質觀鱷樓護欄都是極爲周全,基本都是全封閉式,用大大的透明玻璃阻隔,遊人都是在玻璃窗後觀看。
這些地方是極爲安全的。
當然也有部分觀鱷樓不是這樣,而是專門爲了尋找刺激而建立,只有超過半人高的護欄,人都可以趴在護欄上把半個身子探出去觀看的。
不過這些觀鱷樓上行人數量是受限制的,首先就是保證不會擁擠,以免發生意外,其次每個觀鱷樓上也有工作人員守着等等,而週中元一行此刻就在是比較刺激的觀鱷樓上,整個樓層不小,人數卻不多,畢竟敢來這樣沒有玻璃阻隔的地方觀看,本就需要不小的勇氣。
“誰說我怕了,我那是擔心你!”一聽周母的話,週中元卻驀地一瞪眼,很不忿的看去,他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怕了?“這裡最出名的不是人鱷相鬥麼?咱們現在就去看,看看究竟是誰怕了!”
氣的吹鬍子瞪眼,週中元一句話後,周明落卻直接撇來哭笑不得的一眼,不管怎麼看父親都似乎是被母親激出了小孩子脾氣。
“看就看,我還怕你不成?看看咱們究竟是誰先害怕。”丁淑英一樣是瞪着眼擡頭看去,充滿了鬥氣意味。
好吧,他們這麼決定了,周明落也只能表示贊同,好笑的和三個傭兵護着父母走出觀鱷樓,沿着空中走廊行走,過程裡卻又是一番緊張,就算是周明落也不例外,哪怕這些空中走廊一樣建造的很安全,可是人難免都有緊張心理,走在隔空的走廊上,下方全是密密麻麻的鱷魚,恐怕誰都會有一些擔憂害怕之情的,生怕走廊不結實等等。
“啪~”
走着走着,前方一個被大人欠着小手的孩童,噗通一聲就腿一軟,趴在了地上,而後哇的就哭了起來,他身側的大人也急忙把他抱了起來,“怎麼了?”
這說出的話充滿了關切,更是地道的普通話,不過面對這問話那看上去七八歲的孩童卻只是哭,並不回答,更是深深把腦袋埋在了父親懷裡。
“呵,我們家小右軒不是膽子很大麼,怎麼哭了?”另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也站在一側,笑着逗趣,雖然可以看出這位此時臉色也有些發綠。
這一行同樣是典型的一家三口,因爲只是小孩子害怕自己哭了,並沒有其他意外,所以後方行人倒是有不少都從側面走了過去,倒是週中元和丁淑英見狀後,直接就眼前一亮,週中元更是笑着上前,站在抱着孩子的男子身後道,“小傢伙,膽子不行啊,看看這就哭了,哪有男子漢大丈夫的樣子!”
身在異鄉,週中元和丁淑英絲毫不懂外語,偶然間聽到熟悉的普通話,自然會感到分外親切,而且還是一個小孩子在哭,週中元從事了大半生教育工作,一直教的小學,基本都是這個年齡段的小孩,深切對於這樣的小孩子,激將法是最有效的。
“呵呵。”這邊或許有些突兀,不過那熟悉的普通話也讓一男一女眼前一亮,那個抱着小孩的青年看了這邊一眼,露齒一笑,才也逗弄起了懷裡的孩子,一羣人幾句下去,孩子終於不哭了,或許是被激起了【男子漢氣概】,終於鼓着小臉,也不顧臉上依舊殘留的淚痕,直接氣鼓鼓的道,“我哪有怕了,你才怕了,你才怕了!”
清脆的童音伴隨着不服的表情,加上小孩子面孔粉刁玉琢的樣子極爲可愛,當場就逗得一羣人哈哈大笑。
“大叔,你們也是一家來旅遊?”那邊青年笑着用腦門對着小傢伙腦門上磕了一下,在小傢伙懊惱不已的反瞪回去時,才笑着看向週中元一行。
這一行主要還是周明落和父母三人一起,而三個傭兵則是遊蕩在後邊,並沒有時刻緊跟着關注,外人猛一看去,根本看不出傭兵們和這邊有關係,所以同樣一家三口的組合,也讓那邊充滿了感慨。
年輕夫婦帶着小孩子出來旅遊很常見,但成年男子帶着已經上了年紀的父母出來遊玩,這概率可比起前者來卻少了很多。
“是啊,兒子出息了,帶我們出國玩玩,長長見識。”週中元再次開口,笑着看了周明落一眼,眼中充滿了自豪和滿足。
“呵呵,好事,好事。”青年男子再次一笑,羨慕的看了週中元一行三人一眼,隨後纔對着懷裡的小傢伙道,“右軒,聽到沒,等你長大以後,我和你媽媽老了,你可也要帶我們一起出來逛逛啊!”
“不帶,不帶,我只帶媽媽,不帶你!”沒想到小傢伙聽了這話,卻氣惱的一撇腦袋,頓時又讓人一頓,再次輕笑起來。
接下去雙方也算認識了,說笑着一同前行,前面是兩大一小,大人護着幼童,後面一青二老,青年護着二老,場面倒也充滿了溫馨感。
說笑中雙方也逐漸瞭解了一下彼此的情況,得知這邊老的一個是教師,一個是家庭主婦,青年則是做生意的,那邊才也笑着介紹了下,那三十歲的青年算是公務員系統的,叫連渡,女的在銀行系統,大名張婷,小孩子還在上小學,全名連右軒,一家子條件可也很不錯。
“嘿,平時我和小婷天天忙得一塌糊塗,也沒多少時間陪孩子,這才特地都請了幾天大假,只想陪陪孩子。周叔,我倒是挺羨慕你,周老弟這麼懂事孝順,真不知道我家這位小祖宗等我們老了後,還會不會陪我們兩個老頭子老太婆的。”雖說是明面上的關係,那邊顯得更好一些,畢竟公務員和銀行系統的身份在國內的確都是很吃香的,但男青年也絲毫沒有看不起這邊的拿捏姿態,反而很是親熱,更是讚賞不已的看着周明落,甚至眼中還有一絲羞愧複雜的意味。
他天天忙,忙的腳不沾地,偶爾想起來覺得愧對家人,這才狠了心請大假,抽出時間來陪孩子,可是他自己的父母,這一點還真是被忽略了,哪怕他的父母也不算悠閒,他想陪也未必能陪得上,可問題是他之前真的忽略了這個問題,想都沒想過。
所以在看到這一家後,連渡突然就多出了不少感慨。
“會的,會的。”週中元聽了這話,卻是大笑着連連點頭,其實有周明落這樣的孩子,他也真的很自豪,很滿足,雖然這自豪和滿足有不少是滿足於於周明落的成就,但更大還是滿足和自豪於自家兒子不管在外面成就如何,在他們這裡都一直這麼孝順,一直這麼掛念他們,這一點可更是什麼成就都換不來的。
談笑行走之後一羣人的遊玩也算是有了伴,等又在鱷魚潭遊玩了小半天后,也個個都是一臉的興奮和開懷。
鱷魚潭裡最刺激的表演是人鱷相鬥,也直直看的衆人大呼過癮。
當然這些表演有很多都是類似於馬戲團的表演,就是由飼養人員和已經退去兇姓的鱷魚玩樂,比如把頭伸進鱷魚大張的血盆大口裡等等,等看到那些時,就算觀看的誰都知道那是已經被馴服的鱷魚,可依舊是看的提心吊膽。
尤其或許是爲了吸引眼球,表演那些的更不乏一些看上去柔弱漂亮的美女,更是看得不少男士即緊張又激動。
小半天后當太陽有了斜落的趨勢,衆人才又笑着離去,等走出鱷魚湖,在通向外面的石板路上,原本還被嚇哭過的小傢伙卻早已又活潑起來,在大人們身前滿地亂竄,有時候跑得遠了,這邊連渡和張婷纔會板着臉呼喝,畢竟這是國外,萬一走丟了可就是天大的麻煩。
可面對呼喝小傢伙不止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皮了,只是衝着父親母親不停做鬼臉,也根本不聽話,依舊是滿地亂竄,等被父親母親強行抓着小手不讓他亂跑時,更是氣得直咬自家老子的手。
“哈哈,我家這小子,小時候可比他頑皮多了,有次在家,我和她媽回去後,滿地找不到人,當時急得滿村亂跑,結果你猜怎麼着,找了半天把我們急死了,才從家裡雞窩裡把他找出來,這小子當時正在替老母雞孵蛋,說是要孵個小雞仔,哈哈……”看到那邊青年父母有些臉黑,週中元卻是一指周明落,哈哈大笑。
一句話就讓周圍所有人愕然,全都錯愕不已的看向周明落,就連本是跟在後面遊蕩着的幾個傭兵也全都一愣,古怪不已的看向周明落。
不是吧,老闆還做過這種事?那也太……誇張了吧!
一瞬間李東陽和熊昆、哥登三個就全都脹紅了臉,個個都是想拼命爆笑的樣子,卻又根本不敢大笑,只是強行的壓制着笑意,古怪的扭過了臉,哪怕他們都在周明落一行身後好幾米外遊蕩着,可也不敢笑老闆的糗事啊。就只有周明落隨着這話一頓,臉色糗的一塌糊塗,自己小時候做過這事?好吧,他真不記得了,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老爸爆出這樣的猛料,周明落也真是哭笑不得的厲害。
“哈哈,哈哈哈,小時候誰沒做過一些讓人好玩的事,周老弟好雅興啊!”連渡也一愣,哈哈大笑着看向周明落,雖說這位前一句是在替小周圓場子,可後面半句卻是充滿了古怪,什麼叫好雅興?幫老母雞孵蛋麼?張婷更是直接笑的彎了腰,就連連右軒這個七八歲的小傢伙,也是瞪着不可思議的眼睛看向周明落,“羞羞臉,叔叔真笨!”
“咳~”周明落無語凝噎,哭笑不得的看着一羣大笑的人,更無奈的瞪了連右軒一眼,對父親他沒絲毫脾氣,也只有衝着七八歲的小傢伙佯裝發怒了。
也就在笑鬧着繼續行走中,前方十多米外,突然就響起一聲聲驚叫,而後走在十多米遠出的行人們紛紛尖叫着快速逃竄,這突然出現的亂子才讓正在走着的衆人一怔,紛紛狐疑的看去。
那些尖叫着逃竄的全都是喊得亂七八糟的外語,根本沒幾個人懂,倒是本在後面的哥登隨着尖叫,也臉色微變,踏步走了上來在周明落身後道,“老闆,前面那些人說,有鱷魚逃出來了。”
“我看到了!”周明落也是臉色一變,此刻前方十多米外,原本路邊的草叢裡,突然就竄出一條龐然大物,足足有五六米長,張着血盤大口急速在公路上攀爬。
看到這傢伙那真是不需要任何翻譯了,連渡幾個還有周中元等也全都紛紛色變,直直尖叫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