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裡醒了過來,醫生笑着對我說母子平安,讓我好好休息,一週後出院。
我砸了他一枕頭,讓他去死!
沒錯,他就是送我來醫院的路人甲,之前給我做流產手術的醫生,現在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現在給我保胎的醫生。
他媽的,一個男的做什麼婦科醫生!
他被砸得莫名其妙,剛要發作就被我的大嗓門給吼住了:“你tmd救我做什麼?這孩子我根本就不想要!他出生到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是一個錯誤!你救他做什麼?讓我自然流產不行嗎?這樣還省了一筆手術費!啊……”我還沒罵夠,忽然肚子一痛,痛得我摔回牀上,再也動彈不得,只要一動,渾身都痛了!
那醫生着急地上來查看了一下情況,然後冷靜對我說道:“你先冷靜一下,像你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做流產手術,如果你硬要摘掉這個孩子,恐怕以後都不能懷孕了。”
我一怔:“你什麼意思?”
那醫生說:“剛送你來醫院的時候,我檢查到你的身體剛受過重創,有流產的症狀,而且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失血過多了,我本來以爲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保不住了,但是他非常地頑強,在我們搶救你的過程中,他跟你一起活了下來。你現在的體質非常的虛弱,不符合做流產手術的條件,我們醫院一般是不建議你做這種手術的。如果你一定要摘掉這個孩子,那就會傷上加傷,說不定連子宮都保不住。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呢,你得先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來我們醫院做過檢查,確定你身體情況適合做引產手術的時候,我們才能給你做手術。”
我傻傻地看着他,他的話完全把我給唬住了,我從來沒見過婦科會有男醫生,更沒想到的是這個醫生居然毫不反對我去做流產手術!
我有種,想胡鬧,卻無處使勁的感覺。
於是我卸下勁來,蜷在牀上咬着嘴脣不說話了,腹部的痛也慢慢地減輕下去了。
我忽然之間感到很委屈,我明明不想要馮嶺的孩子的,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牽扯的,可上天跟我開了一個多麼天大的玩笑,讓我想做流產手術都做不了,難道這是要我留下馮嶺的孩子嗎?可是,我實在捨不得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受罪呀!
“你現在是孕婦,我們是不能對你隨便用藥和打針的,所以更主要的是靠你自己調養身體,你要養好自己的情緒,你知道嗎?”那個醫生溫和地說話。我點頭說:“我知道了。”然後他去查看了一下別牀的孕婦,然後就若無其事地走了。
他走了之後,我爬起來看了一眼自己住的病房,這是一個綜合大病房,房裡面一共有8張牀位,一張牀是空的,其餘的六張牀上都躺着快要生孩子的大肚婆。也許是因爲剛纔的胡鬧,她們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滿了猜測和古怪,彷彿無聲地指責這個姑娘怎麼會不要自己的孩子呢?難道是偷人了?
我受不了這種眼光,趕緊躲回被窩裡,鼻子一酸,眼淚就火辣辣地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