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擁抱住了我,夏虹哭了:“許諾,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再爲馮嶺那個渣男哭了嗎?”
七年的感情,就算我再怒、再恨,我也仍然難以忘懷。
我竭盡全力地堵住心中的泄洪口,花了好長的時間,我才忍住了眼中的淚。我艱辛地對夏虹說:“我沒事!”我倔強地擦掉眼淚,輕輕地推開夏虹,快步走下臺階去撿之前砸馮嶺的包。
我就是這樣的貧窮,遠不如徐晴的高貴。
就在我彎下腰去撿七零八落的東西的時候,有一雙手出現在我的眼前,那雙手潔白如玉,修長纖細,美得像女子的手一般。他替我撿好所有散落的物件,在放回包之後遞還給我之後,無辜地對我說道:“包壞了。”
是沈方。
直到現在,我在他的眼中只看見烏黑的眸子,也沒有看到任何的感情在內。
他看起來是那麼的乾淨、純粹,彷彿不沾染這個世間的半點污穢。然而就是這樣的人,站在法庭上,面不改色、臉不紅氣不喘地作了僞證。
他不會感到羞愧嗎?說謊也不會臉紅嗎?
“徐晴給了你多少錢?”我直勾勾地瞪着他問。
他沒有回答,盯了我好一會兒,才說道:“包壞了,改天我給你買一個。”
我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拽着破爛的包站了起來。我一直在看他的反應,但是他的反應好平靜,我打得很用力,我手掌心都是火辣辣的疼,我相信他的臉也和我一樣痛,然而他卻只是低下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你在法庭上作僞證是在做什麼嗎?我曾許諾如果只是一個軟弱的女孩子,這場官司就不會贏了。沈方,你以爲撒個謊就能把真相掩埋嗎?拿着徐晴給你的錢,也滾吧。”我對他,並沒有多大的怨恨,是因爲現在的他對我而言還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人心能被金錢收買,我竟沒有理由去責怪一個被金錢收買的人。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目光不敢對上我,但我看得出他有話要對我說。然而,過了一會兒,他才低低地說:“我沒收錢。”
“沒收錢?沒收錢你會在法庭上說謊?你沒聽見你做證人之前,法官過了嘛,做僞證的話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你沒收錢你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你以爲我會相信嗎?騙三歲小孩呢?”
他嘆了一口氣,說:“不管怎麼樣,以後你來醫院掛我的號,我免你的費用。”
“滾!”
他再也不說了,嘆了一口氣之後,沉默地離開了。
夏虹走了過來,再次抱住我,輕輕地說:“好了好了,都過去了。許諾,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很多委屈,但是判決已經下來了,這事也就過去了,以後我們再也不爲馮嶺鬧心了好不好?那個沈方也太不像話了,像他這樣子的人還能做醫生,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他害死!”
“好了,許諾,我們回家吧……”
是啊,今天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了,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