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佘南陽去交資料的時候,我讓他把手上的沒有做的方案都交給我,這段時間他要忙着bqb的事兒,肯定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佘南陽也沒二話就把資料交給我:“你先做吧,咱現在也不是以前,沒分那麼細。”
結果資料隨便翻了翻,不由得讓我我替石小單擔心起來。張勳的公司雖是剛起步,可最近簽下的單子確實囊括了我們之前手上的大半客戶,甚至有好多外地客戶。也就是說張勳另起爐竈的心不是今天才存在,也可能是從進公司開始就一直在盤算的了,而騰飛這個平臺,不過是他累積人脈和經驗的跳板而已。
不過我安慰着自己,以騰飛現在的規模,即使少了這些客戶影響也不是很大。然後我又想,這樣特殊的關係,或許正是考驗我把工作和感情完全分開的時候。慢慢的我也從驚訝中恢復了平靜,調整好自己快速的投入到工作中。
快要下班時佘南陽回來,我已經做好了一個方案,遞給他:“佘經理,聯繫客戶明天確認方案吧。”
“哈哈...”佘南陽笑着接過資料:“有你這個得力助手,可真是不一樣呢。”
如佘南陽所說,遞交到bqb的資料順利通過了初審。整個公司一片沸騰,以前不苟言笑的張勳也難得露出了笑臉:“等單子簽下來之後,每個人底薪漲500,另外拿出10萬作爲大家的獎金。”
在張勳公司的第一天,以忙碌而充實的工作結束了全天,下班之後我馬不停蹄的聯繫了張欣,問她今天有沒有什麼結論出來?張欣說他已經聯繫了銀行那邊的人,確實這100個人都有貸款記錄,而貸款的用途也正是白禾禾所說的置業基金。不過查詢之後得知,這些人根本沒有在a市購買房屋。只是錢的去向因爲還沒有向公安機關報案,目前銀行暫時還查不出來,她還要四處走關係繼續調查。
我問:“媽給張落去電話了嗎?”
“去了,但是在電話裡沒怎麼細說,她還在外地,要回來最快也要週五。”
“這個週五?”
“嗯,她現在接媽的電話好像很不耐煩,所以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張落是怎麼想的,爲什麼到現在連陳亦梅的電話也不願意接了。也許她還是受張厚年的蠱惑太深,覺得陳亦梅對不住了他爸媽,所以在她親生母親病重的時候,她對陳亦梅其實是很排斥的。但這件事不能再拖到週五,那天好像是個很詭異的日子,掛牌,我和雷希的合同到期..
再聯想到cc集團的錢被張厚年這樣套走,心裡就覺得磣得慌,在回家之前給石小單發了消息,希望他方便的時候能給我來個電話。這件事和張落有關係,雖然昨天陳亦梅自信的說她去找張落沒有問題,但事實上還是遇到了阻礙,或許只有讓石小單幫忙纔可能會有機會。
石小單沒有馬上回我的電話,是在我開車回到岐山別墅取完快遞之後,纔打了過來,“安安,今天是第一天去新公司上班吧?嘿嘿,我們還在桂林。”石小單的心情聽起來非常不錯:“這兒風景特好,過段時間我再帶你來看看。”
“哦...張落,和你們一起嗎?”
“她啊,和媽在一塊兒呢。”
“小單...”
就這麼幾天我真的太累了,喊出他的名字就開始哽咽,心裡好想要他在我身邊。雖然我心裡排斥着他很霸道的來幫我做什麼,但卻會在累的時候想要依靠在他的身邊。而此刻,就特別想。
聽到我聲音不大對,石小單也謹慎的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兒了?”
“嗯...沒有...”我猶豫着有些語無倫次。
“你可別在出什麼事兒啊,我們已經商量好路線,大概週五就能返回a市,等回來了我好好陪着你。”石小單爲了逗樂我,不停的和我說着這一路的趣事,“柯安你知道嗎,我姐才傻x,好歹也是去過好多國家的人,這次出來和一個外國人說話,口語還比不上張落,你說這事兒逗不逗?”
“小藝那是長時間沒說話給鬧的。”
“可不是...而且你不知道,我媽這次出來後精神好得不得了。”小單高興的說:“我媽說啊,她都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有張落認她這一天。”
“那...阿姨有和張落說過他親生父親的事兒嗎?”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過去。
“這個倒沒有,估計我媽也有禁忌吧,在這麼好的氛圍裡說這個,總是不合適的。”
“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嗯,我和躍天在泡溫泉,他們都陪着媽在看錶演呢。”石小單的意思是說他現在方便,我有話可以隨便說。
“關於張落的事情,躍天有問出什麼嗎?”
“你是說項目上的事兒?”
“是的。”
“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情了?上次審訊張落的事,這段時間忙着也沒來得及問你,我是想回來之後,再叫上躍天和你一塊好好商量下。”
上次從濱海回來之後,有關張落的事兒我一直還沒有和石小單溝通過,一是沒有機會,他總是忙着和家人在一起,二是因爲金俊中的事情給耽誤了。我知道石小單心裡明白,張落和這個項目多少有點兒關係,而他會認爲這個項目是造成我爸欠債的主要原因。讓仝躍天現在和張落在一起,不過也是爲了在了卻他媽心願的同時,看能否問出點兒什麼。
但小單始終還是把項目的事情想得很簡單,他以爲完全的拉攏了張落之後,我爸曾經投在項目上的錢就能夠回來。我試探性的問着他的打算:“我想問你件事兒啊,你請躍天幫忙答應阿姨的囑託,除了是想讓阿姨安心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打算?”
“當然,上次翠蓮就說過張落和項目有關係,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拉攏她過來,爲什麼不用?”石小單呵呵笑着說:“當然,能讓我媽有現在這樣的好心情,也是不錯的。”
“現在躍天和張落的關係怎樣?“
“喂,柯安問你和張落的關係現在怎樣?”石小單在電話那頭問着仝躍天。
“能怎樣?先穩着吧。”仝躍天有些無奈的說。
“你也知道,躍天不可能會接受張落的,總之就那樣吧。”
我在腦子裡想了又想,現在這樣的情況讓仝躍天帶着張落回來顯然不合適,但cc集團的事又迫在眉睫,能和雷希張厚年聯繫到的人只有張落,無比要在這一兩天之內見到她纔好。於是我又說:“明天你們會在哪兒?我想要...見見張落。”
“你見她?”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你們能幫我約出來。”
“是不是你爸爸的事情還有什麼消息了?”
“我爸回來了...”對於石小單我不會撒謊,他這麼一問,我就將cc集團的事情合盤托出,“小單,這事兒很緊急,如果能解決好的話我爸的錢自然也能回來,如果解決不好,張厚年和雷希就會帶着錢離開。到時候項目就算查出來,就剩下張落在國內作爲墊背的了。”
“你的意思是張落參與這個項目,不過是他們拉的一個人來做事兒後再墊底?”
“現在基本能確定吧。”
“那如果他們逃走,最後吃官司坐牢的人就是張落?”
“對的。”
石小單不再說話,沉默了好一陣子後說:“柯安,現在還不能確定是我們回來還是你過來,要不先這樣吧?我去商量下,等會兒決定好明天的路線再回你電話。”
“嗯,好。”
“你不要太擔心知不知道?不管怎樣,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幫你。”
經歷這麼多事情之後,石小單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怎麼覺得自己能夠欣然接受,不再會想曾經那樣排斥他給予我的幫助了。我也能想明白,曾經的自己太過於茫然,茫然中自卑的成分佔了很多。而現在好歹有了方向,就算石小單怎麼幫我,我覺得自己依然還是個獨立的個體,並不會因爲他的幫助就變得完全的依附於他吧?
掛掉石小單的電話,我拆開了從微商店裡買回來的產品,前幾天忙着去查cc的事兒,還沒來得及打開。對方聰明,快遞單上沒有對方的地址,我看了下貨後聯繫賣家,說有其中一件商品需要退貨,能不能給個退貨地址。賣家也只是發了一個很含糊的快遞網點,並標註了電話聯繫自提,這也就是說對方根本不願意把他的地址告訴我。我把快遞丟到一邊,這條線索姑且先放着,管他是不是自提,只要有這麼個地址安心想要找人,那應該也是能找到的。
大約兩個小時後,石小單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開口便是直入主題的說:“柯安你別太擔心,我們明天一早就返回來,大概下午能到。”
“你們要提前返回?”
“是,都出這麼大的事兒了,我要再不提前回來陪着你,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