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露燕愣了一下,沒想到魯望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她知道魯望遠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太張揚,對自己不好,也是好意,於是笑笑道:“多謝魯大人提醒,我當然知道那個淑妃娘娘深得皇上的寵愛,對於這樣的女人,我趙露燕確實想見一見,看她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皇上喜歡這麼久?不過對於皇上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也研究過,就不用魯大人告訴我了。別看淑妃娘娘得了寵,可我覺得不僅僅是因爲賢惠,賢惠的女子多了,比如宸妃娘娘。”說着,得意地看了一眼魯月琴。魯月琴知道趙露燕是故意諷刺自己雖然是宸妃,卻沒有得到寵愛,心裡十分氣憤,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去。趙露燕看她這樣,知道是被自己言中了,明明心中有氣卻不敢撒出來,心裡更是得意,於是接着說道,“宸妃娘娘也是賢惠之人,卻沒有得到寵愛,這就說明皇上喜歡的不僅僅是賢惠,淑妃娘娘肯定還有地方讓皇上喜歡,只不過魯大人不知道罷了。沒有人喜歡千篇一律,皇上也不例外。所以,一個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有和別人不同的地方,纔會讓男人過目不忘。魯大人,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魯望遠笑着點點頭:“趙小姐說的話的確不錯,如果可以有和別人不同的地方,自然可以讓皇上感到好奇,然後念念不忘。但我覺得不管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想要得到男人的心必須溫柔似水,如果這個女人太過於強勢,只能讓男人對她敬而遠之。”
“魯大人是在說我過於強勢嗎?”趙露燕挑挑眉,不甘心地問道。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說她,心裡面非常不舒服。
“難道不是嗎,趙小姐在江落城的表現,我們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說除了趙大人,沒有人可以說的過趙小姐,有時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趙小姐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說的頭頭是道,毫不畏懼。難道這不是過於強勢嗎?”魯望遠故意說成這樣,似乎想激怒趙露燕。
趙露燕知道他想幹什麼,偏不讓他得逞,笑了笑,說道:“魯大人這樣說就不對了,在江落城我是情勢所逼,迫不得已,如果我軟下來,別人就會硬起來,我就成功不了,成功的就是別人,我當然不能軟弱,要不然我就不會有今天了。其實平時我不是那樣的女人,對待喜歡的男人,我也是非常溫柔的,如果對方是皇上,我肯定會倍加溫柔,不遜色於任何女人。所以魯大人不必擔心,對付男人,我自有分寸。”
“趙小姐如果可以這樣,那我就放心多了。不過我還要提醒你一句,趙大人現在的情況不比以前,我想用不着我多說,趙小姐應該知道。我勸趙小姐爲人做事低調一些,不要張揚。如果趙大人有一天不行了,如果趙小姐可以獨善其身,那時候也不會受到連累。”魯望遠好意提醒道。
“魯大人,難道你以爲沒了我父親,我趙露燕就不行了麼?我趙露燕這次入宮,不靠天不靠地,靠的是我自己,我要讓皇上離不開我,即使父親完了,我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說不定還會一步登天。魯大人,你看着吧,會有這麼一天的。”趙露燕莞爾一笑,肯定地說道。停了一會,接着又說,“魯大人,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我們該走了,你多多保重,後會有期。”說完,也不
管魯月琴同不同意,就讓車伕趕車。
魯月琴不敢說什麼,無奈的看看父親,長長地嘆了口氣,合上了車簾。
魯望遠看着女兒的馬車漸漸遠去,想到以後她和趙露燕在一起,心裡就非常擔心。趙露燕現在是不會欺負魯月琴,可以後呢,如果趙露燕得了勢,第一個要對付的恐怕就是魯月琴。魯月琴生性軟弱,肯定不是趙露燕的對手。想到這裡,魯望遠憂心忡忡,後悔答應趙露燕的要求,可是那個情況,不答應怎麼辦。現在只希望一切平平安安的,不要發生任何事。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趙露燕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肯定不會隨隨便便,說不定就會做一件大事,會是什麼樣一件事呢?魯望遠猜不透。
“這次入宮是你父親的主意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坐在馬車上假寐的趙露燕突然聽到魯月琴問了這麼一句。睜開眼睛,看着她,不耐煩地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奇,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在做。你親自來找我們,而且現在就這樣一個人和我們走了,趙大人一直沒有露面。我就奇怪了,難道趙大人不關心這件事嗎?”魯月琴好奇地問道。
“他怎麼不關心?”趙露燕反駁道,“你也知道他現在的地位,想要鞏固,就必須後宮有人。他巴不得我早點進去,然後馬上當上皇后,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麼說,你入宮是你父親的主意,而你自己不想進去?”
趙露燕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誰說我不想進去,如果我不想入宮,沒有人可以逼我,我爹也不行,我既然來了,就是心甘情願。我是爲了我自己,不是爲了任何人。所以我當然要自己努力,爲了自己的目標,不惜一切代價。現在走到這一步,可以說是成功了一半。”
“你真的是自己想入宮嗎?可你剛纔說你爹……”
“那是他的一廂情願。”趙露燕打斷她的話,“做不做、答不答應、能不能做到,全是我自己決定,沒有人可以管得了我。如果我想幫他,我就幫他;如果我想害他,我可以讓他毀在我手裡。”
魯月琴一聽趙露燕說出這樣的話,嚇了一跳:“你怎麼可以這樣,趙生明畢竟是你父親,你怎麼可以……”
“我怎麼不可以?”趙露燕逼近她,不緊不慢地說道,“難道只能讓他趙生明利用我,我卻不能利用他嗎?別以爲父女之間就可以無條件付出,別以爲我是趙生明的女兒,我就要爲他做事。他是在利用我,你應該看得清楚。可你覺得我是一個可以被人利用的人嗎?總有一天,你會看到利用我的人統統都會毀在我手裡。”
“趙露燕,你真可怕。”魯月琴脫口而出。這是有感而發,一個連自己父親都要利用的女人,該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女人啊。
“可怕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我的苦衷。”趙露燕苦笑地嘆口氣,搖搖頭,“沒有任何人明白,永遠不會有。”
“你有苦衷?到底怎麼了,能不能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幫忙。”魯月琴好奇而關切地說道。從一開始她就覺得趙露燕不應該從來就是一個這樣的女人,她這樣做應該是有原
因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既然趙露燕說出來了,她就想問個究竟。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你?”趙露燕警惕地問道。
“趙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好奇,只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魯月琴急忙解釋道。
“關心我?我用不着別人的關心,別在我面前假惺惺,我噁心這樣。”趙露燕非但不領情,反而惡言相向,“我什麼都不會和你說的,你不要想從我這裡套出任何話,包括我的秘密、我的計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趙露燕,你怎麼回事,我是一片好心。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憑什麼說我是假惺惺?”魯月琴對她的態度有些憤怒,忍不住指責道,“別以爲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心懷鬼胎、得理不饒人,喜歡利用別人的、想害別人的是你,我和你不一樣,你……”
“好了。”趙露燕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看着她,認真地說道,“魯月琴,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好的不能再好了;我也承認自己和你不一樣,有點壞、有點狠。但我不得不這樣做,否則我活不到現在。用不着你對我諄諄教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做。你如果想要幫我,就好好地配合我,這樣也可以讓你和你父親平平安安的,如果你可以讓我滿意,你的位置就會一直如此。好了,我不想再說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如果見到了皇上,我可要好好地表現一番。你知道嗎,爲了今天,昨晚我根本就沒有休息。所以希望你暫時不要打擾我,如果到了地方,你再叫我。”說着,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魯月琴看她這樣,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不想打擾她。趙露燕的話句句帶刺,魯月琴聽了不好反駁,也無話可說。咬咬脣,看着趙露燕,想到從今往後,天天和這個女孩在一起,就忍不住打起了哆嗦,但卻是敢怒不敢言。面對趙露燕,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認命。
一輛貌似普通的馬車拐進了一片紅牆綠瓦,馬車走得不快,慢吞吞的,顯得很慵懶。馬車的簾子忽然被拉開了,魯月琴從裡面探出頭來,看看外面的景象,終於到了,再看看身邊的趙露燕,似乎還在休息。魯月琴並不想打擾她,可既然已經到了,也應該叫醒她了。輕輕地推推她,喚道:“醒醒,醒醒,到了,到了。”
趙露燕懶懶地睜開眼睛,揉一揉,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怎麼了?”
“到皇宮了。”魯月琴平靜地說道。
趙露燕身體一震,有些埋怨地說道:“什麼,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說完,馬上拉開簾子往外看,也不等魯月琴回答。魯月琴知道趙露燕這樣,根本不會聽進去任何解釋,索性也不解釋,由着她去。趙露燕向外看了一會,似乎覺得不對勁,回過頭來,看着魯月琴問道,“這是皇宮嗎,怎麼和上次父親帶我來看到的不一樣?”
“我們是在內宮的外面,過一會,我們就直接進入內宮,也就是後宮。那個地方只有皇上、妃嬪、宮女、太監才能進入,你父親是朝廷大臣,沒有允許是不能入內的。”魯月琴解釋道,“所以你上次看到的是前門,大臣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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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