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痕臉色大變,如針心下一笑,這個弟弟她再瞭解不過,唐痕生性敏感多疑,而且佔有慾極強,他的女人,別說旁人碰一下,就是多看幾眼也不行!
“你也不想想,納蘭夜何等身份?哪會看得上一個小丫鬟?堂堂納蘭家少主,就算是要私會女人,也不會選一個下人,豈不是失了身份,能配上納蘭家少主身份的女人,你認爲唐家還有誰?”如針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恨不得對唐子琳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
“阿姐有話直說,我聽不懂。”唐痕面色一沉,臉色變的極爲難看,如針的話,就算是傻子也能聽懂,唐痕只是不願相信。
如冰笑了笑,趕緊添油加醋,恨不得添一把火立刻把唐子琳燒死,“姐姐說的是唐子琳,她與納蘭夜本就有過婚約在身,況且兩人之間一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藕斷絲連着,如今可謂是死灰重燃,艾米是唐子琳最貼心的丫鬟,她去私會納蘭夜,自然是爲了唐子琳帶話,約時間,訂地點,兩人說不準悄摸着已經私會多少次了。”
話音剛落,只見唐痕眸中戾光一閃,臉色變的一陣紅一陣白,擡手便是一巴掌,扇到如冰的臉上,把如冰打的七葷八素,跌倒在地,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你給我滾!!這裡容得下你插嘴?你是什麼東西!!”唐痕心裡憋了一肚子火,正愁着沒處發,如冰剛好撞槍口上來。
他的女人,那容得下別人唧唧歪歪!就算要教訓,也只能是他親自教訓!旁人插不得手!
“你倒有意思!!唐子琳那個賤人紅杏出牆你不去教訓她!反倒在這裡打起我來了!”如冰心下委屈,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這是唐痕第一次對她動粗。
唐痕更是惱怒,一把鉗住如冰的脖子,怒視着如冰,喝道,“你再敢說她壞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她有沒有紅杏出牆,不是你說了算!除非她親口承認,否則誰的話我也不相信!”
如冰掙扎着,一張臉憋得通紅,嘴裡還不肯服輸,道,“這種事傻子纔會承認!就算她真做了,也只會矢口否認!”
如針搖了搖頭,對如冰更加失望,這種事關乎到男人頭上那頂綠帽子,關乎到男人最重要的尊嚴,這樣直白的說話,不是找死是什麼?這個如冰,果然夠蠢,爛泥扶不上牆,再怎麼幫她,也是討不到唐痕的歡心,和唐子琳比起來差遠了。
眼看着唐痕的手越掐越緊,如冰的臉色越來越白,再這麼下去,活活掐死也不是不可能,如針趕緊勸道,“算了,小冰說的雖然難聽,卻也是實話,打了她一巴掌也就罷了,你快鬆手吧。”
掐死了如冰,將來怎麼跟如石交代?
聽見如針開口了,唐痕這才鬆了手,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如針又轉過頭訓斥如冰,道,“你也是的,說個話沒輕沒重的,跟少爺能這麼說話?找打!好了,你先下去吧,也別在這裡留着了,省的礙眼子。”
說完,對身邊的使喚丫頭小陌使了個眼色,“扶二夫人回房休息。”
“是。”丫鬟應了一聲,這便扶着臉色蒼白的如冰退了下去。
“小智,小冰的話雖然說得難聽,卻也是實話,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如針開口問道。
唐痕嘆了口氣,對一旁的使喚丫頭小邪說道,“去,把少夫人請到書房來。”
“是。”小邪應了一聲,也退了出去。
如針眼尾戾光一閃:唐子琳,這次你不死也要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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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琳正在房裡梳妝打扮,幾個丫鬟婆子伺候着,描妝抹粉,梳頭插簪。
“少夫人,您的頭髮越來越漂亮了,這髮質太好了,又黑又亮。”幾個老媽子一邊梳頭,一邊阿諛奉承着,拍馬屁逗唐子琳歡心。
就在這時,如針身邊的使喚丫鬟小邪忽然走了進來,對着唐子琳躬身行禮,道,“少夫人,少爺請您現在立刻去書房一趟。”
唐子琳愣了一下,生日宴不是已經開始了麼,唐痕怎麼又叫她去書房,而且,這丫鬟是如針最貼心的使喚丫鬟,卻來替唐痕傳話。
由此可見,如針必定與唐痕在一起,而唐痕叫她去書房之事,也與如針有關。
什麼事,只要牽扯上了如針,那絕對就不會是好事,而是禍事!
“少爺說了找我什麼事嗎?”唐子琳淡聲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您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小邪開口說道。
“知道了,告訴少爺,我梳好頭馬上就過去。”唐子琳冷聲說道,打發了小邪。
“是,請夫人儘快趕來。”小邪森然一笑,退了出去。
小邪走後,唐子琳皺起了眉,覺得氣氛不對,她的頭髮纔剛剛梳了一半,便開口遣散了屋子裡的媽子丫鬟,因爲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危機。
唐痕急匆匆的找她去書房,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如針還在那裡,肯定不會是好事,唐子琳心下一斂,大概也猜到了一二。
“夫人,怎麼辦?”紅綢倒是醒事,也和唐子琳猜的差不多,感覺到了危機來臨。
“賭一把。”唐子琳嘆息一聲,轉過頭看着艾米,道,“艾米,給我準備紙筆。”
“是。”艾米應了一聲,雖然不知道唐子琳要紙筆幹什麼,卻也立刻給唐子琳找來了紙和筆。
唐子琳接過紙筆,寫了一封信,封好,交給紅綢,道,“務必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納蘭少主,並把這封信交給納蘭少主,否則的話,晚了就來不及。”
“是,夫人請放心。”紅綢應了一聲,接過信封,迅速的離開。
艾米愣了一下,不知唐子琳給納蘭夜寫信幹什麼,“夫人,你給納蘭少爺寫信做什麼?”
“救你。”唐子琳轉過頭看着艾米,淡聲說道。
事已至此,瞞也瞞不住。
“救我?”艾米愣了一下,顯然還不明白。
“你和納蘭夜私會的事,看來是紙包不住火了,若我料得不錯,唐痕現下找我過去,就是爲了這事。”唐子琳開口說道。
“啊!!”艾米驚愣不已,面色大變,呢喃道,“夫人,您早就……,早就……,知道了……”
“嗯。”唐子琳點點頭,道,“小米,不要怪我騙你,我是怕你難堪,所以故意讓紅綢騙着你,以爲這件事就這麼翻過去了,但是現下看來,紙是包不住火了,唯一的生機,就能希望納蘭夜肯來救你。”
“夫人,我……”艾米羞愧不已,哭着說道,“……我對不住你。”
“小米,別說這些了,我知道你之所以與納蘭夜私會,必定也是爲了哥,這麼多年你心裡一直裝着我哥,又怎麼可能喜歡上別的男人,不過這一次,你是真的錯了,就算要幫哥,你這種做法也太魯莽。”唐子琳嘆息着說道。
“夫人,我……”艾米淚襟漣漣,道,“……我連累了你,這件事我願一力承擔,不牽連到你。”
“說什麼傻話?從一開始,你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走了你,也跑不了我,事到如今,我又怎麼可能不受牽連,你要記住,最重要的是要活下去,別的都是其次。”唐子琳皺眉道。
“是。”艾米點點頭。
“起來吧,擦乾眼淚,只要我一力保你,相信唐痕不會拿你怎麼樣。”唐子琳開口說道。
兩人這便往書房走去,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