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伊寒早上起牀依舊沒有看到伊源的身影,現在的他反而更喜歡他們之間的這種相處方式,可是她總會忍不住去想,“他現在是不是陪在唐墨的身邊呢?”
伊寒搖了搖頭,不想讓自己一早的好心情被不愉快的事情給搞壞了,她深呼了一口氣,輕快的下了牀。
電話也在這個時候悄然降臨,說不出的辛酸,伊寒總覺得這個電話來的正是時候,忍不住想要猜測是誰這麼一早就關心起了自己。
“喂,你好!我是慕伊寒。”拿起手機,看到的卻是陌生的號碼,所以伊寒禮貌的問好。
“哦,慕小姐,我是第一醫院的鄭小川醫生。”可能沒有想到伊寒會接的這麼快,鄭小川明顯的愣住了,接而調整了一下開口說道:“是這樣的,上次在徵得你同意後,我們和病人家屬討論了移植的事宜,鑑於病人現在的身體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進行手術,所以手術時間定在下個星期五,不知道你到時有沒有空?”
伊寒微微思考了一下,說實話,她還真的不知道到時有沒有空,不管伊源怎樣對自己,她都不要他知道這件事,或許這樣對彼此來說,是最好的。
“如果你沒空的話,我們會另外安排時間。”
鄭小川見伊寒好久都沒有開口說話,有些擔憂的提議換時間,畢竟現在唐墨所有的生存機會都掌握在伊寒的手上。
“不要了,我有空。到時你通知一下我吧!”伊寒果斷的否決掉他的提議,她深知得這種病的人,託一天離死亡就近一天,不能因爲自己,而讓唐墨多擔一份危險。
“慕小姐,我代表病人家屬謝謝你了。”鄭小川的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抖,他真的很感激伊寒的出手相救。
“不用了。”
“媽媽,我睡了多久。”唐墨緩緩的睜開眼睛,一時適應不了這樣的亮度,半眯着眼睛看向站在一邊緊張的看着自己的唐曉容。
“醒來了就好。”一聽到那個好消息,唐曉容的心纔得到了極大的安慰。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要謝謝那家人對唐墨伸出的援助之手。
“伊源~”唐墨以爲自己在做夢,激動的
拉着唐曉容的手大叫。“媽媽,你掐我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伊源。”
範伊源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現在好想要知道伊寒在幹什麼,是否又沒有吃飯?
“小墨,你沒有做夢,伊源在這裡呢!”從早上伊源就站在窗邊,好像被外面的世界給吸引了。唐曉容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抹苦澀從臉上一掃而過。
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到底對不對,不管錯的有多離譜,至少小墨此刻是這麼的幸福。
“伊源,真的是你嗎?”唐墨試圖從牀上坐起來,這麼熟悉的背影,她不知道出現在夢中多少次,可是現在卻覺得好遠,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是一場夢,至少在夢裡,她還可以觸摸到他的內心,而現在近在咫尺,心以不是當初。
伊源回過身,看向唐墨,她還是如以前那般的美麗,就算是生病了,那樣的風采猶在,魅力不減,可是他卻不會爲此着迷了。
“小墨,你不要亂動。”
唐墨撲到在伊源的懷裡,使勁了全身的力氣。
“你的懷抱還是這麼的溫暖。”她沙啞的聲音夾雜着哽咽在伊源的懷裡盪開,本來以爲這輩子自己都不會看到他了,可是現在他就在自己的身邊,真的死而無憾了。
“我的懷抱只爲你而留。”不是安慰的話,曾經的他就是這樣想的,如果沒有唐墨的假結婚,他現在還是當初的他。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他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慕伊寒這個女人更不可能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
唐墨無聲的哭泣着,她真的太幸福了。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樣的幸福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悲痛之上,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她永遠不會這麼的理所當然擁有。
“好了,不哭了。要把身體養好,才能動手術。”伊源伸手爲她抹去了淚珠,如哄小孩般喂她吃東西。
“手術?”唐墨疑惑的看向一邊沒有出聲的唐曉容。
“嗯。已經找到合適的骨髓了,下個星期五就可以動手術了。不過在手術之前,你一定要把自己養的好好的。”
唐曉容寵溺的在女兒鼻子上颳了一下,已經很久沒有
看到小墨這樣燦爛的笑容了。
“知道捐助的人嗎?”
唐墨似乎沒有睡覺的準備,又補充了一句。也難怪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現在對她來說,手術以沒有伊源在身邊來的重要了。
“好了,這些不要你問,你好好休息就行。”
“那你會在我的身邊嗎?”唐墨不安的問着,她到現在還在擔心這樣的美好是自己的一場夢,醒來後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會的。”
伊源緊緊握着她的手,想要給她足夠的勇氣。
“一直在嗎?”
“一直都在。”
得到伊源的肯定,唐墨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只是把伊源的手抓的死死的,絕不放鬆。
伊源就這樣坐着,沒有離開。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過,他知道自己的內心還是深愛着這個女人,那個位置一直都爲她留着。只是不知道從何時起,慕伊寒那個女人也涌了進來,佔據了他爲唐墨留着的一半。
“伊寒,能出來聊聊嗎?”往日的蕭博從不會這般的疲憊,從電話裡甚至都聽到了他無力的嘆息聲。
但伊寒還是猶豫了,她知道自己和蕭博之間沒有什麼,可是經過上次那件事後,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與他保持點距離。
“伊寒,這是最後一次了。”蕭博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尷尬的笑了一聲。
“那好吧!”
掛斷電話,伊寒還是有些疑惑,又一時找不到問題的根源,那麼現在只能自己去尋求答案了。
如約到了幽蘭咖啡館,看到蕭博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身上卻少了當時的灑脫,而映入她眼簾的行李箱似乎已經告訴了自己所要的答案。
“來了。”看到伊寒,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伊寒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她太瞭解這笑容背後的心酸了。
“你怎麼不說話?再不說話的話,以後像這樣的面對面交流就少了。”博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注視伊寒,而是把頭轉向了窗外。
“你一定要走嗎?”
面對這樣的一句話,在伊寒的面前,他卻說不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