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彬那小子,逐出萱家,就……就隨便丟到旁系的事業上去,讓他去幫萱家產業打雜!至於玄霜……那丫頭片子不知恪守婦道規勸王爺,反而吹枕頭風,我馬上就讓人接她回萱家,關在祠堂裡做尼姑,一輩子都不再出來了!”
萱一天的做法,很是合情合理。
“這……只怕有些不妥。”萱月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你……你想殺了他們兩個?也不是不行,只是……伯庸現在還在外作戰,並且就在皇上身邊,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如果再沒了兩個孩子只怕不能安心作戰。”萱一天說道。
萱伯庸現在在星暗身邊忠心作戰,如果家裡兩個最重要的孩子被殺了,他還能有心作戰嗎?
如果要是知道是萱月的意思,只怕以後就將他跟重離綁在一起了。
萱一天這麼處置不像是偏幫,反而像是透漏出另一層意思……
“老祖宗說的對,他們畢竟是我一脈相承的堂兄妹,他們雖然對不起我在先,我也不能讓殺了他們!”萱月想了想,道:“唉,我一個人在宮中,如果有個姐妹可以來陪伴我的話……我就不會那麼孤獨了。”
“我明白了!”萱一天稍一想,就明白過來萱月的話,忙道:“三天之內,我一定將人送進宮來。”
萱月點頭:“老祖宗,你這麼偏幫我,重離那裡要怎麼交代?”
萱一天道:“重離那邊無須交代,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這些日子我更看不慣他。你是我們萱家的好孩子,我當然站在你這一邊!”
萱一天這是已經決定站在萱月這邊。
換句話說,是站在星暗這邊?
萱月滿意的點點頭,道:“老祖宗處事公道,小六很是滿意。”
她笑吟吟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摺疊好的白紙遞給萱一天:“這是小六孝敬老祖宗的一點小心意,請老祖宗笑納!”
萱一天盯着萱月眼睛裡面的宣紙,眼睛亮的驚人。
他連忙從萱月的手裡接過宣紙,佈滿皺紋的手都顫抖起來。
他飛快的打開宣紙,看到上面短短几行字,興奮的臉頰有些碎裂:“這……就只有第三重?”
“嗯!”萱月點頭:“老祖宗以爲有多少?”
她給萱一天的謝禮就是九鼎神功第三重心法!
“沒什麼,有第三重也好。如果你方便的話……多給兩重就更好了!”萱一天忙厚着老臉說道。
萱月道:“老祖宗年事已高,小六不想看到你太過操勞,所以慢慢給你,不急,不急!”
她以後肯定還有需要萱一天的地方,她如果一次性給了,一來不甘心,二來不划算。
“好吧!”萱一天道,雖然明知道萱月是不捨得,可見她這麼乖巧,心裡也很受用。
萱月道:“這是孫女孝順老祖宗的,老祖宗可不要給別人。再說,我也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免得惹來麻煩。”
她跟重離的婚事如果暴露出來,會引起軒然**,不說悠悠之口,就是皇族中的那些老不死的,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行。”萱一天想了想,爽快的答應了。
“老祖宗,既然你跟爺爺都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想,你能不能安排我跟父母見一面。”
邊疆,一個破爛的小屋子裡。
這是距離沼澤之地最近的一個小農舍,也是唯一的小農舍。
鬼梟和萱伯庸每天都輪流保護着屋子裡那個已經沒了氣息的活死人!
他們的周圍,圍了無數的高手。
縱然如此,他們還是遭遇到了柳承天數次襲擊。
這裡不比沼澤地,地勢較好,加上他們餘下的高手都聚集在此,所以柳承天的襲擊非但沒有成功,還因此而讓他自己的人損失了不少。
鬼梟一直堅持星暗還沒有死,可他也沒有辦法救醒星暗,就那麼僵持在這裡一直守着。
萱伯庸是一個很忠心的人,雖然女兒是重離的王妃,可畢竟對外,他都是天幕的臣子,起先他也很相信鬼梟的話,可是兩天過去了,星暗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他就開始有些着急。
周圍那些埋伏的高手也開始不安!
他們每天總會犧牲幾個人,這麼下去,只怕會慢慢的全部死掉。
“萱將軍,前面有動靜!”正在守衛的萱伯庸聽到稟告立刻凝神靜氣,衆護衛都眼睛盯着前方,準備作戰。
“等一下,那……那不是王子嗎?那是葉採城!”萱伯庸忽然說道。
聽到聲音的鬼梟也連忙走出來,看到前面有人舉着突黎特有的信號煙霧緩緩向他們走來,衆人心中一鬆,就有突黎族的人去迎接葉採城。
見面之後,萱伯庸和鬼梟大約跟葉採城互相交換了雙方的信息,葉採城忙進屋子看星暗的傷勢。
這是一件破爛窄小的房子,裡面乾燥陰冷,星暗的身子更加冷。
他們不敢在這裡燒火取暖,怕被敵人發現,所以只能用帶來的棉被蓋着星暗。
“王子,你可有辦法救主人?”鬼梟金黃色的面具下,衣袂飄飄,就像沒有身體一般。
他想,如果葉採城沒有辦法的話,他也沒必要來看星暗的傷勢。
葉採城沒有立刻答話,再次仔細的查探星暗的脈搏和氣息,過了半晌,才淡淡的說道:“你去準備幾樣東西,不管行不行,爲了她,我都要試試。”
“王子需要什麼東西?”
京城,王爺府。
“玄霜,你醒了!”重離坐在萱玄霜的牀邊,見她睜開眼睛,忙低聲問道。
“王爺……”萱玄霜掙扎着爬起來,打量了一眼周圍熟悉的情景,道:“怎麼回事?我怎麼回來了?王爺,皇后呢?”
重離嘆了口氣,抱着萱玄霜坐好,將事情的經過大約說了一遍,道:“現在我們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夠將事情撇清。父皇現在只有我一個兒子了,只要我將事情做的乾淨利落,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萱玄霜道:“王府都被人包圍了,我們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還能怎麼辦啊?”
萱玄霜一臉憤恨焦急:“那個賤*人,她到底還有多少能耐,爲什麼她連藍逸風那樣的人也能夠拉攏?”
“要不怎麼說她是妖女呢!”重離狠狠的說道。
“王爺,現在我們怎麼辦?”萱玄霜想了想,道:“爺爺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消息,看來,只有讓爺爺幫我們了!”
萱玄霜一動,胸腔就是一陣翻滾的疼痛。
藍逸風雖然沒對她下殺手,可這樣的內傷,也足夠她受的了。
重離道:“爺爺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怪我們魯莽行事,而且……這件事情牽連到萱家一整個家族,這樣反而得不償失。”
萱玄霜看重離的神色有些古怪,不由問道:“王爺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重離點頭:“我是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道……愛妃願意不願意?”
“什麼辦法?”萱玄霜立刻說道:“只要能夠幫助,讓王爺不受影響,玄霜什麼都願意做!”
萱玄霜知道,只有重離不出事,她才能夠保住自己的一切。
“與其讓萱家知道這件事情,不如把事情推到一個人的身上。那樣……我們都能夠脫離干係了!”重離小心的看着萱離的神色,笑着說道。
“王爺您是說……讓大哥一個人認罪?”萱玄霜驚訝的看着重離。
重離點點頭,道:“只要說是萱彬一個人承擔下來,萱家那麼重視他,肯定會護下他,萱家剛立了大功,父皇不會將萱家怎麼樣。如果是這樣,我的攝政王身份都能夠保下來!”
萱玄霜心一沉,道:“可是,藍逸風親眼看到你刺殺萱月,這件事情又怎麼說?”
重離道:“你就說是萱彬慫恿你,你去跟太皇太后認錯,太皇太后心軟,她一向最疼愛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這樣,不管太皇太后是不是真的要寬恕萱玄霜,事情怎麼都不會牽扯到重離的身上了?
萱玄霜此時頭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她眸光不可思議的看着重離,不敢想象那個夜夜都跟自己纏綿的男人,那個對自己溫柔體貼的男人怎麼會那麼狠心?
他是個男人,爲什麼那麼點擔當都沒有?
“好玄霜,這一次就委屈你們兄妹了,我保證只要父皇一解除我的禁止,我立刻想辦法救你哥哥,至於你,太皇太后那裡我會替你求情,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爲了我們的將來,玄霜……”
萱玄霜,咬脣看着重離,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的前途和她的一切都是依附在重離身上,她將一切的賭注都壓上了,她不能夠輸,這個男人不管是懦弱,還是對她虛情假意,她必須都要默默的忍下來,不然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重離見萱玄霜的臉色有些鬆動,不似之前的堅定,心中一喜,忙說道:“玄霜,你去說服大哥好不好?你們兄妹情深,大哥一定會聽你的,你跟大哥說,讓他暫時受受委屈,我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他的!”
“王爺,你若是當上了皇上,你會辜負我嗎?”萱玄霜眼睛一軟,問重離。
“不會,愛妃還不相信我嗎?”重離連忙保證:“我保證不會寵別的女人,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