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嘶啞的咆哮聲從背後傳來,一股殺意瞬間將衆人籠罩,石飛羽瞳孔驟然緊縮,旋即猛的將身邊女孩推向前方,旋即轉身一掌狂拍而出:“天魔手!”
一直漆黑如墨的手掌突然從空間深處浮現,旋即帶着翻滾不休的黑雲狠狠拍向那位包裹在血色斗篷中的人影。
周圍的空間似乎都被這一掌震懾,發出一陣山崩海嘯般的轟鳴,龐大的源氣攜帶着一股陰煞之力狠狠轟下,令的這隻魔手之下的空氣都是悄然凝固。
此刻,恐怕有一位魔動境強者站在下面,也會立刻重傷。然而當石飛羽使出自己這幾天修煉的武學後,那個披着血色斗篷的人影,卻只是緩緩舉起了手中巨大的血色彎刀。
嗤!
刀芒斬落,凌厲的刀氣瞬間穿透空間出現在他面前。這一刻,石飛羽瞳孔陡然緊縮,旋即毫不猶豫的催動蘊天珠將自身保護起來。
轟!
當刀芒劈落在身上的一刻,衆人卻見他的身體宛如一枚炮彈般擦着地面狠狠倒飛而出。
這般一幕,頓時將周煉下的發足狂奔,而夢雨更是驚呼一聲,急忙追了上去,等到石飛羽摔落的一刻,就以將他攙扶起來。
“快走!”
也不管自己那一掌到底有沒有擊中目標,石飛羽站起來的瞬間,就以低吼一聲,催促着衆人趕快離開。
僅是短短瞬息過後,他們幾個的身影便狼狽的竄入了眼前這片林子。而那位籠罩在血色斗篷下的人影卻依舊站在原地並未追殺。
匆忙間,周煉回頭望了一眼,卻見石飛羽剛纔使出的那招宛如魔手般的武學,此刻正帶着翻滾不休的黑雲狠狠轟在了那個披着血色斗篷之人身上。
砰!
可怕的陰煞能量陡然爆發,令周邊數百米內的空氣都是爆發出陣陣轟鳴。一股股宛如海浪般的能量波濤洶涌而起,將光滑的山石地面都是震裂開來。
而剛纔他們通過的那座石橋,卻是在一陣轟鳴巨響中寸寸崩裂,旋即化爲漫天滾石向着山澗深處落去。
而剛纔那我血紅斗篷之人,卻依舊憑空站立,彷彿腳下石橋的崩塌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石橋沒了,我們怎麼回去?”周煉神色一滯,旋即嘴角輕輕抽搐着低聲問道。而石飛羽等人也是停在了林子裡,紛紛回頭望去。
當他們看到那位籠罩在血色斗篷下的人影依舊站在原地,不由得臉色凝重起來。此人實力恐怕早已超過魔動境,從剛纔隨意揮灑的一刀就不難看出,他的修爲有多麼可怕。
就在衆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時,站在半空的這道人影竟是逐漸變淡,最後竟是隨着一道血霧砰然消失。
如此一幕頓時讓石飛羽等人瞳孔緊縮,旋即神色凝重的深深吸了口氣。知道此刻他們才明白,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不是用什麼手段封印在橋上的神魂體。
隨着血色斗篷人影消失,他剛纔使用的那把巨大彎刀也是化爲一股精純的能量消散而去。這般結果倒是有些出乎預料,石飛羽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好恐怖的血獄門。”
別人或許還不知道血獄門代表着什麼,但是獲得無定神符的他,卻是明白這個門派的來歷。當初那位無定神符的主人將它留在陰風眼內,後來有着一批人突然出現,並且從九座石碑上找到了一些武學。
等到這些人學有所成歸來,便在陰風眼內的那片修煉場建立了血獄門。而這個門派的勢力發展到巔峰時,足足有數十萬弟子。
只可惜後來因爲內訌,血獄門也是自相殘殺最終走向滅亡,可石飛羽卻沒想到在這雙指峰上,居然也有着血獄門留下的遺址。
“飛羽哥哥?”耳邊突然傳來輕柔的呼喚聲,石飛羽急忙回過神來偏頭問道:“怎麼了?”
夢雨見他額頭上有着冷汗伸出,以爲他是在剛纔那一刀下受了重傷,此刻見石飛羽臉色紅潤並無受傷的模樣,不由得鬆了口氣:“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石飛羽稍加猶豫便搖了搖頭,現在大家都是身心疲憊,如果接下來還有剛纔那種詭異的東西出現,恐怕沒有人能活着走到三株參天古樹之下。
見他搖頭,周煉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旋即咧了咧嘴,笑道:“剛纔真的好險!”可現在卻沒有人去理會他,都忙着找到一株大樹坐在下面開始閉目休息。
石飛羽也是感到身心疲憊,靠在一株樹下迷迷糊糊的開始打盹。可是沒過多久他卻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雙目陡然睜開,卻正好瞧見靈猴灰子蹲在附近,豎起一根手指衝他搖了搖頭,那般意思顯然是不想讓石飛羽出聲。
心臟在此刻竟是不爭氣的劇烈跳動着,石飛羽似是感覺到即將有什麼大事發生。豈料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險些將他氣得跳了起來。
只見靈猴灰子雙眼咕嚕嚕的亂轉,似是在搜尋着什麼,突然,兩隻毛茸茸的爪子猛的在半空一拍,等在攤開手掌,裡面竟是有着一隻血紅色的小蟲。
嘴角微微抽搐着,石飛羽剛想呵斥它搗亂,不料靈猴灰子卻突然如同受到什麼驚嚇,將死在掌心的血紅小蟲抖落,驚叫着跳到了他肩膀之上。
與此同時,石飛羽也是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查看那隻血紅小蟲。當他看清楚後,臉色卻悠然而變,旋即驚吼道:“都起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
迷迷糊糊中,周煉砸了砸嘴,有些不滿的嘟囔道:“起什麼起,這纔剛剛睡下,離天亮還早呢!”
說着,只見他突然伸手,將靠在一旁樹幹上打盹的沈子風摟在懷裡,夢笑道:“來,讓我先親一下。”
沈子風雙眼突然睜開,旋即一臉嫌棄的將他推開,憤憤的站起身來暴喝道:“師父,周師兄就在裡面。”
話音剛落,周煉就以跳了起來,旋即拔腿便跑:“禍事了,禍事了,我那死鬼師父定然是來抓我回去的,小菊,你……”
說到這兒,周煉突然反應過來,旋即用雙手揉了揉眼睛,一臉不解的問道:“師父呢?”
豈料沈子風卻用戲謔的目光盯着他,冷笑道:“周師兄,小菊是誰?”
周煉在行雲峰上修煉,煩悶是經常會下山徹夜不歸,對於他在外面的那些破事,沈子風也是知道一些,此刻更是有心揶揄。
臉色訕訕的乾笑一聲,周煉剛想解釋,石飛羽卻臉色一沉,怒道:“都閉嘴,快跟我走。”
說着,只見他上前將依舊貪睡不醒的夢雨抱起來,轉身匆匆直奔林子深處走去。直到此刻,沈子風才發現他臉色異常難看,不由得拉起自己妹妹追上前去問道:“出了什麼事?”
而石飛羽卻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先離開這裡再說。”
周煉見他們真的要走,急忙一腳將睡着如同死豬般的常福常胖子踹了起來。
此刻天色已經接近傍晚,天色昏暗,行走在這片陌生的林子裡,石飛羽始終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
這種感覺讓他心中異常難受,就好像有着一條毒蛇在背後盯着,可是當你回頭時,這條毒蛇卻又不翼而飛。
形色匆匆,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石飛羽才停下腳步,旋即吩咐道:“先升火,今晚必須有人守夜。”
常胖子不需吩咐,急忙在附近找來枯枝落葉引燃,等到篝火旺盛起來,石飛羽纔將懷裡的女孩輕輕放下,旋即臉色凝重的說道:“血屍蟲,你們可曾聽說過?”
被他放在一旁的女孩,眼皮輕輕跳動着,似是早已醒來,但是現在這種時候又不好睜開雙眼,只好繼續裝睡。
沈子風等人相繼搖頭,皆是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什麼血屍蟲,倒是常胖子雙眼一亮,驚叫道:“血屍蟲?飛羽師兄,你說的血屍蟲是不是僅有指甲那麼大,卻以鮮血和屍體爲食?”
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石飛羽隨後將自己手掌攤開,裡面赫然有着一隻死去的血屍蟲。這隻蟲子僅有指甲蓋大小,但奇怪的是它沒有頭,更沒有雙眼。
等到石飛羽將它從掌心翻轉過來,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隻血屍蟲並非沒有頭,而是它的頭長在了圓形甲殼之下,也就是腹部位置。
或者說,它整個腹部都是一張嘴,裡面佈滿鋒利如刀片般的東西,即便早已死去,衆人看到之後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鋒利。
“血屍蟲以鮮血和屍體爲食,當遇上活着的人或者妖獸,它先會將其鮮血吸乾,然後啃噬其屍體,甚至連白骨都不會留下,更爲可怕的是這種東西不會單獨出現,一旦出現最少也是成千上萬!”
當石飛羽說出這番話後,連裝睡的夢雨都嚇得臉色蒼白,急忙坐了起來。對此,現在卻沒人有心思去取笑她,相反,各自心中都是充滿了凝重。
就在他們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之時,石飛羽卻微微一笑,旋即安慰道:“你們也不用害怕,今晚我會多製作一些烈火符備用,等遇到這些傢伙時,只能用烈火來滅殺,其它都是徒勞!”
可是話音未落,灰子靈猴卻毛髮倒豎,猛的跳在他頭上,嘎嘎驚叫起來。而夢雨的臉色卻驟然一變,旋即在衆多難看的目光下,輕聲說道:“飛羽哥哥,恐怕來不及了!”
嗡嗡嗡嗡!
緊接着,他們就聽到了一陣令人煩躁的嗡鳴聲。下一霎,只見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蟲,竟是從周邊樹梢之中飛了出現,旋即鋪天蓋地般向他們席捲而去。
危急關頭,石飛羽陡然站起,暴喝道:“周煉,快與我一起聯手。”說着,只見他雙手掌心攤開,強橫的神魂能量瞬間便凝聚成了兩道烈火符,將之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