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上先後兩次中了神魂攻擊,以石飛羽目前的神魂境界,就算是以爲蛻嬰境巔峰強者也會遭到重創。
不料血魔蛉未央卻沒有絲毫受傷的模樣,彷彿兇猛的神魂攻擊對她來說,造不成絲毫影響。
然而就在石飛羽開口拒絕她時,蛉未央嬌媚的俏臉卻瞬間被一層冰霜籠罩。冰霜短短眨眼睛就以蔓延到了她的全身,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她頭髮末梢都是有着細碎冰晶閃爍。
“嗯?”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石飛羽微微一怔,雙眼更是因此逐漸眯了起來。
從現在的情況判斷,這個女魔頭體內顯然是有着一股強大的玄冰能量給她造成了麻煩。
嘴脣輕輕哆嗦着,血魔蛉未央在這種玄冰之力的爆發中嬌軀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隨後猛的一掌將面前桌子震碎,發狂似的倒在地上開始翻滾。
宛如發瘋似得在地上翻滾着,只見她原本白皙的皮膚逐漸變紅,隨後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紅,兩種不同的顏色交替出現中,神色充滿了痛苦。
雙手如爪,將掛在山洞中的那些紅綢拼命拉扯下來搭在自己身上,似是想要這種辦法禦寒。
血魔蛉未央強扔着體內兩股能量的對衝,哆嗦着蜷縮在角落中,渾身不停的顫抖。
微微眯起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石飛羽猛然將綁在自己身上的繩索震斷,旋即皺了皺眉,轉身直奔她走去。
剛纔在清醒過來的同時,就已經暗中將殘留在體內的藥效化解,現在這個女魔頭走火入魔,正好將其解決。
發現他臉色陰沉的向自己走來,血魔蛉未央眼神之中頓時露出一絲驚恐,隨即驚叫道:“別過來!”
腳步陡然一頓,石飛羽心中卻是冷冷一笑,剛纔這個女魔頭暗算自己時可沒有手下留情,現在知道怕又有什麼用?
冷笑中腳步已來到附近,而他的手掌也隨之緩緩擡了起來。
不料蜷縮在角落中的血魔蛉未央,雙眼卻突然變成了血紅色,彷彿受到驚嚇般嬌軀猛的向後縮去。
眼見於此,石飛羽心頭不由得冷冷一笑,手掌當即攜帶者可怕的源力轟然拍落。以他目前源力上的修爲,足以跟蛻嬰境中期強者抗衡,更何況現在的血魔蛉未央已經失去反抗之力。
如果這一掌怒拍而下,即便是蛉未央達到了蛻嬰境後期,也必死無疑。
掌心之中源力涌動,宛如悶雷般的轟鳴聲從他手掌之中傳來,周邊空氣彷彿都是因此受到波及泛起了陣陣漣漪。
發現他眼中殺意濃烈,蛉未央就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強忍着體內玄冰之力爆發,嘆道:“小兄弟,給姐姐一個痛快,你跟那些人不同,能死在你的手中也算是姐姐的福氣。”
轟!
狂拍而下的手掌陡然停頓,源力涌動間,掌風將蛉未央額頭亂髮吹起。
望着她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石飛羽心中眉頭微微一皺,隨後手掌猛的落在了她額頭之上。
當手掌落下的一刻,一縷深藍色的火焰突兀閃現,蛉未央雙眼猛然圓睜,瞳孔隨之陡然緊縮。
而石飛羽卻嘆了口氣,旋即緩緩轉身離去。在剛纔手掌拍落的瞬間,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女魔頭爲何會不懼自己神魂攻擊。
“謝……謝謝!”
喃喃聲從口中傳來,血魔蛉未央雙眼旋即逐漸閉了起來,而在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般的微笑。
從山洞中走出來,石飛羽回頭望了一眼,發現這座山洞隱藏在一間依山而建的木屋內,不由得嘆了口氣:“玄冰封魂,這種痛苦恐怕生不如死!”
“玄冰之力冰封神魂本源,這種痛苦的確難以忍受!”魔天戲謔的聲音突然從他心底響起:“其實老夫覺得那個女人也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
“爲老不尊!”
搖了搖頭,石飛羽卻沒有理會,辨明方向後,身形向着天赦城東的一座山頭掠去。
“你放過她,就不怕離火神符暴露?”
似是知道他心中有些煩躁,魔天故意用幸災樂禍的語氣問道。
暴掠中的腳步微微一頓,石飛羽卻冷笑道:“未必會知道我用的是離火吧,如果真的認出來,那也只能動手出掉她。”
見此,魔天也就沒再恐嚇,離火神符在神罰大陸上消失了數萬年,即便是那些老怪物也未必能夠認得出來,更何況是一個僅有二十多歲的丫頭。
順着人流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城東,稍加打聽,石飛羽就直奔符師會走去。
等他出現在天赦城的符師會前,望着那座宏大的莊園,以及莊園中矗立的數百座閣樓,眼中充滿了驚歎。
符師在天古荒域的地位顯然非比尋常,即便是在天赦城這樣寸土寸金的聖地,都能擁有如此一座氣勢恢宏的龐大莊園。
站在敞開的大門外,石飛羽甚至能夠看到莊園內栽種的一些奇花異草蒼松翠柏。能夠在天古荒域這樣的地方栽種這些尋常樹木,已經着實不易,更何況是要將它們保存下來。
酸雨的侵害幾乎讓這片大陸變得寸草不生,而莊園中的這些蒼松翠柏卻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可見栽種它們的人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不過奇怪的卻是這麼一座氣勢恢宏相對奢華的莊園,敞開的大門外卻無人把守。
順着臺階剛剛步入其中,石飛羽就聽到旁邊的一座閣樓裡傳來嘈雜無比的歡呼聲:“侯爺,看我的,看我的,侯爺,您看我這個如何?”
“侯爺?”
心中泛着一絲疑惑,石飛羽微微搖頭,卻並沒有去湊這個熱鬧。現在最主要的是儘快找到灰子,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然而就在他打算挪動腳步時,這座閣樓裡卻猛的響起一道奇怪的聲音。緊接着,閣樓裡一陣雞飛狗跳,不久之後,一個身穿短袖的小孩兒身影從二樓窗口躥了出來。
沒等落地,閣樓大廳中突然涌出一幫人,而這幫人則歪戴小帽,臉上神色充滿了驚慌。
“侯爺要走,快攔住他!”
涌出的人流中,有着幾位青年立即高聲呼喊起來。有的人甚至舉起手中一些奇形怪狀的玩物,不斷擾亂他的視線。
順着衆人視線望了一眼,石飛羽當即氣的臉色鐵青,旋即怒道:“小潑皮,你給我滾下來!”
視線轉過,卻見靈猴灰子蹲在樓檐上,正在衝他呲牙而笑,讓他生氣的是這隻靈猴身穿一件短小無袖錦衣,腰上亂七八糟掛着七八塊各色各樣的玉佩,而脖子上更是帶着一些奇怪的東西,隨着它向下張望,這些東西擺動中叮叮噹噹好一陣亂響。
嘎!
剛纔在閣樓中和衆人玩鬧,靈猴灰子突然感覺到他的氣息出現在附近,急忙擺脫衆人糾纏從二樓窗口跳了出來。
豈料石飛羽卻臉色鐵青的猛然怒喝一聲,這一聲怒喝直接將它嚇得險些從樓上一頭栽下去。
望着那般驚險一幕,站在樓下的衆人卻差點嚇破了膽,有些人更是驚呼着衝到近前,張開雙手打算將它接住。
目光一掃,石飛羽就以發現這些人的神魂境界只有四品符師左右,眉頭不由得逐漸皺了起來。
從他們緊張的模樣判斷,顯然對靈猴灰子沒有絲毫惡意,可是這裡是天赦城,強者如雲的天赦城,又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幫不着調的傢伙?
沒有理會這些人,石飛羽猛然擡頭,衝着蹲在樓檐上的靈猴喝到:“還不快滾下來,難道等我動手揍你不成?”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剛纔閣樓中的呼喊聲並未侯爺,而是猴爺!
難怪淩水兒等人提及靈猴灰子會一臉的古怪表情,這個傢伙在天赦城符師會的日子何止舒坦,甚至可以說是滋潤無比。
蔫頭耷腦的吱吱叫了兩聲,靈猴灰子立即從樓上跳了下來,躥到近前誇張的比劃着。
而石飛羽也從它的動作中明白,那般意思是大不了把我送回九宮山夢雨身邊,請隨便。
剛要開口怒喝,旁邊就有人站出來訓斥道:“哪兒來的毛頭小子也敢對我們猴爺不敬,還不快跪下給猴爺道歉?”
“嘿嘿,猴爺,居然有人替你出頭了啊!”
冷笑中,石飛羽緩緩轉頭望着那個用手指着自己的青年,目光從其胸前一掃,發現紫袍上有着四道金色符文輕輕閃爍。
兩隻毛絨絨的爪子一攤,靈猴灰子卻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等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咬牙怒笑一聲,石飛羽身形猛的一晃就以消失在了衆人面前,旋即手掌暴探而出,一把將那位開口訓斥的青年抓了起來直接扔出了大門。
靈猴雖然聰明過人,可它畢竟頑劣難馴,如今被衆人一捧,更是變得無法無天,連自己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今天說不定要好好震懾它一下才行。
“大膽!”
隨着他的動手,衆人心中當即震怒,神魂之力旋即從各自體內暴涌而出,匯聚成一股強大的洪流暴轟而來。
面對十幾位符師的聯手,石飛羽眼中卻沒有絲毫懼意,眉心中磅礴能量瘋狂涌動,隨機帶着陣陣轟鳴聲迎了上去。
周邊空間彷彿都是在這股神魂能量中悄然凝固。
下一霎,兩者猛然相撞,一道宛如悶雷般的爆響聲陡然擴散開來,神魂能量形成的風暴順勢席捲而出,將站在對面的十幾位符師竟是同時震退。
看着眼前這位年僅十七歲左右的少年,衆人眼中充滿了驚駭。
剛纔那股神魂能量的強橫程度,甚至讓他們感覺到心驚膽戰,即便是他們天赦城符師會中的幾位長老,恐怕都沒有這樣的實力。
要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的那幾位長老,可是有着六品符師資格,就算如此,衆人都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這位少年的實力不在幾位長老之下。
“這位朋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天赦城符師會鬧事!”
就在他們爲此感到震驚不語時,一道怒笑聲卻從樓上傳來。聽到這個聲音,衆人心中似是有了底氣,立即有人分散開,身形閃爍中將石飛羽圍困了起來。
有着激靈的更是將大門緊閉,目光不善的守護在那裡,等待救援。
而石飛羽的眉頭卻爲之一皺,剛纔樓上傳來的聲音,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告訴他,今天的事不會這麼容易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