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雖然林臨已經預料到會有不少人,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整個制符大廳滿滿堂堂都是落筆峰的內門弟子,看來覬覦真傳弟子身份的人絕不在少數。
環顧四周,倒也沒什麼特別引起林臨注意的人物,畢竟制符師這個職業也沒啥特點可以尋覓,能一眼辨認出來的都是些傻逼
“喲,這不是咱們的內門大總管嘛,怎麼,你也有興趣來爭一爭這個真傳弟子名號”
林臨和易小泉一起,正在找尋空餘的制符臺,冷不丁一聲譏諷的冷笑從左側位置傳來。
有人主動挑釁
四周圍看熱鬧的人急忙移動位置,人羣之中,一條空道被分了開來,一大羣身着淡黃色長袍的人大搖大擺走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名嘴角掛着少許譏誚的青年,很明顯方纔,先前的冷笑,便是此人所發。
內門大總管,所指的肯定不是林臨。
只有易小泉同志能擔此名號
果然,易小泉看到來者,臉色變得尤其難看起來。
一旁風騷打着醬油的林臨頓時來了興致:這兩人有過節,有好戲看了
“咦,這不是雷閒師兄嗎他怎麼這麼針對易師兄”
“我聽說雷閒師兄好像是陳怡坊的幕後老闆,咱們易師兄之前開設的那家水雲坊好像就在陳怡坊隔壁”
“噢,原來是生意上的爭端,這下倒是有好戲看了”
周圍不少內門弟子大概瞭解易小泉和那雷閒之間的矛盾,紛紛議論開來,林臨通過斷斷續續的討論,倒也大概知道了一些。
頗有些無語。
臥槽坊市之間的競爭屬於最正常不過的商業行爲,有必要這麼侮辱人嗎
內門總管,咋不直接喊人家大內總管
“雷閒,是你”
嘖嘖,這話說的一點氣勢也沒有,怪不得被人打壓
林臨站在易小泉旁邊,各種乾着急。
“怎麼,你那水雲坊撐不住了嗎還是制符師被人挖走了”
雷閒滿是得意的看着易小泉,勝利者的姿態擺的很足。
“”
易小泉則滿臉怨恨的盯着雷閒身後站着的女人,估計那位就是被雷閒挖走的制符師。
“來,小月,跟你前東家打聲招呼,還有,順便跟他說說哥們牀上功夫怎麼樣是不是比他厲害哈哈”
哇
好勁爆
四周圍的內門弟子紛紛長大了嘴巴,原來還有這等秘辛
易小泉咬着嘴脣,滿臉憤怒。
頭頂上似乎隱隱透着些許綠意
“雷閒,你太過分了”
好半天,才聽到他從牙齒縫中冒出了這句話。
“過分我特麼就過分了,你能咋地論修爲,我是金丹後期,論地位,我是四級制符師,論年齡,老子比你年輕五十多歲你特麼憑什麼跟我鬥連媳婦都跟了我,我要是你,早特麼收拾東西滾蛋了”
雷閒一把將身後的女人拽了過來,一邊使勁的搓着她的前胸,一邊繼續譏諷道:“易小泉,你可真有種,連我陳怡坊的生意都敢搶早特麼警告過你,非不聽話,現在,你連店裡唯一的制符師都成我的人了,哈哈”
易小泉的眼眶越發紅了起來,身上的煞氣也來越重,眼看着就要到達臨界點,林臨伸手拉住他。
對方那麼多人,肆無忌憚的態度,擺明了就是像刺激易小泉,這裡可是制符大廳,要是在這動手,易小泉指定會被驅逐出師門。
估計這也是那位雷閒主動招惹他的目的所在。
“喲,現在纔看到,你身後跟着的是新收的小弟吧,嘖嘖,金丹初期,怪不得那麼沒有眼力見”
雷閒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易小泉身邊的林臨,果斷火力全開,順便把他也鄙視了一頓。
臥槽這我就不樂意了,你們之間的恩怨管我鳥事,有必要連我一起罵嗎
林臨正準備說些什麼,易小泉反過來扯住了他,一邊指了指最中央位置。
原來,符師小比已經開始了。
制符大廳燈火很亮,連一丁點的灰塵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整個落筆峰設有東南西北四大制符廳,每座大廳都足以容納千人之數,林臨他們的比試地點,便是設在位於制符平臺北側的制符大廳中。
按照時間來說,這個時間段,應當算作整個落筆峰最安靜的時刻,畢竟已經是子夜時分。
此刻的制符平臺上卻被黑壓壓的人山人海堆得滿滿的,喧鬧的聲音,幾乎超過了一年一度的符師交易大會。
雖然落筆峰時不時會來個幾場符師小比,選舉最合適的真傳弟子,但這種機會畢竟還是很少有的,每一次都是彌爲珍貴,每一次所有的落筆峰內門弟子都是傾巢出動,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咚”
清脆的鐘吟聲,忽然在制符大廳響起,而隨着鍾吟聲傳出,周圍的喧譁聲,頓時安靜了許多。
這是符師小比開始的鐘聲。
在無數人注目下,一道蒼老人影忽然從在大廳的中央位置出現了。
看他的外貌,至少有五六十歲了。至於修爲什麼的,林臨壓根體會不到至少爲元嬰中期。
“老夫乃是岐黃峰七長老,素來對這制符之道極感興趣,但是因爲成爲制符師條件有些苛刻,所以只能黯然放棄,今日能夠來給落筆峰的內門弟子們主持這次的符師小比,倒也是極爲歡喜,不過諸位也知道老夫平日名聲,所以,還請將心中一些對比試公平性的懷疑拋去。”
聽得這位長老的話,下方廣場中頓時響起陣陣應喝聲音。
“今日的比試試題,是由咱們的十三長老親自擬選,至今爲止,我也不太清楚題目內容。”
下方的應喝聲,令得這位岐黃峰的長老臉龐上的笑意也是微微多了一點,手掌輕輕的拍打在卷軸上。
“好了,老夫也不說廢話了,這次的符師小比也沒什麼規矩,就一條,三份材料,誰能將這靈符煉製出來,誰就有機會成爲我們十三長老的親傳弟子”
嚇死了,還以爲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十三長老呢。
這位裁判同志一身樸素衣衫,雖然頭髮已經花白,可外表看去卻是有着不輸於年輕人的硬朗,額頭上爬滿皺紋,還有一對隱隱泛着凌厲的眼睛,簡單判斷,這位裁判同志絕對屬於鐵面人
林臨最怕的就是這類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