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和一衆化妝師們目瞪口呆,剛繫好領帶出來的林清俊看見了,一臉的懵,“這是什麼新招式?”
胡小紅一把將他拽過去塞到門前,“你別管是什麼招式了,你是兄弟,一會兒你先來提一個要求。”
胡爸爸和胡媽媽特別熱心的把家裡的窗戶都貼上了符籙,還守在
一面窗前看熱鬧,也不知從那裡摸出來一袋堅果,把興奮不已的閨女拖過來塞了她一嘴的果仁。
陳怡根本來不及詢問,大門就被敲響了,這下誰也沒心思去管那奇怪的符籙了,紛紛堵門的堵門,瞄貓眼的瞄貓眼。
跟着易寒一起過來迎親的人還真不少,一到門口他們就要憑蠻力推門,被胡小英眼疾手快的關上,還反鎖了。
雷濤推了推,沒推動,惋惜的對易寒道:“看來你只能靠自己的本事進去了。”
易寒道:“先塞紅包!”
裡面的人沒一個不愛財的,易寒從雷濤懷裡掏出不少紅包在貓眼前揮了揮去,和裡面的人大聲道:“你們不讓我們進去,總得開門拿紅包吧。”
雷濤等人也大喊,“這可是我們昨天晚上連夜包的,都是大紅包,我們隊長是大土豪,不拿白不拿了。”
門悄悄的開了一條縫,然後五六隻手伸出來,“先拿來我們看看,滿意了再說。”
易寒就把紅包塞給她們,雷濤幾個趁機就要擠進去,門“砰”的一聲就被身高體壯的兵哥哥們撞開了,易寒瞅準了空隙,一馬當先就往裡衝,結果“砰”的一下撞到了一層透明的結界上,直接往後一飛,雷濤和周洲眼疾手快的架住他,這纔沒讓他飛出去。
但他腦袋嗡嗡的,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捂着鼻子看着裡面捂着肚子大笑的五人,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你們,你們也太陰險了!”
只有被擠到一旁的林清俊一臉無辜的看着門外的姐夫,他都不明白他都跑到跟前了爲什麼又倒回去了,就好像撞到牆壁一樣。
胡小英自得的哈哈大笑,錢包在她手中一閃便不知被她收到哪裡去了,“木門當然是攔不住你們的,所以你們要想過這道門就得拿出點誠心來。”
易寒揉了揉鼻子問,“怎樣纔算是誠心?”
“這個我們說了可不算,你的心誠不誠,只有你知道,或許清婉也是知道的,不過我們都是俗人,所以只看你的表現,”胡小英樂道:“你先做一首催妝詩來我們聽聽,滿意了我們就告訴你我們打算怎麼考驗你,不滿意,那你就帶着你的兄弟慢慢摸索吧。”
易寒想了想後道:“昔年同去汴京遊,姑蘇尚書許自由;今日幸爲秦晉會,願守鸞鳳下妝樓。”
雷濤等人目光炯炯的盯着易寒,沒想到他們隊長還點亮了這種技能。
胡小英和明月等人耳語了一下,勉強算他們通過,於是道:“這房子太小了,不論文武鬥都施展不開,所以我們這六個伴娘只設置了三道關卡,你若過了,我想別人設的關卡就不是問題了。”
易寒就拱手問,“還請幾位仙子手下留情,不知道設了什麼關卡。”
林清俊已經閉上了嘴巴,跟胡小英她們比起來,他設的關卡好像是有點太容易了。
“喏,看到了嗎,樓梯那裡有一道結……門,”胡小英把結界兩字咽回去,笑眯眯的道:“昨天晚上我和黃仙下了一盤棋,然後我快要輸了,現在我給你三個子,你得把戰局扭轉,或者直接贏了黃仙才行,不然你就只能硬闖了。”
胡小紅拍了拍樓梯的扶手,幸災樂禍的道:“門可是和樓梯連接在一起的,你要是不小心打壞了,嘿嘿……”
黃仙便掏出一張棋盤,小心翼翼地打開給他看這盤殘局。
雷濤等人立即擁着易寒上去,胡小英把三顆白字遞給他,笑眯眯的道:“快來吧。”
易寒捏着棋子問,“這第二關也算是文鬥,那武鬥是什麼?”
“別問太多,你先上了樓梯再說。”
“不是你們說的,我做出催妝詩就提前預告嗎?”
胡小英:“我反悔了!”
雷濤立即抽出一個紅包雙手奉上,胡小英快速的抽過,眼睛左右轉動,雷濤便又奉上了一個,胡小英這才輕咳一聲道:“這武鬥嘛,自然是我們這幾個人裡最厲害的那一個出題了。”
大家的目光就不由看向明月,然後再扭頭去看易寒,皆報以同情。
易寒沉默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打不過明月,不過……
他低頭看着棋盤沉思,半響在一片黑子的偏角里落下一子,黃仙興沖沖的按下一子去堵死他,開心的看着他道:“我就要贏了。”
易寒就又落下一子,瞬間帶走她的一片黑子,黃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這,這,這怎麼可能?”
我好歹跟在姑奶奶身邊十年,還對付不了你這個臭棋簍子?
不過易寒沒敢說出口,在黃仙緊張的左顧右盼,心虛又心虛的落下一子後,易寒又落下最後一顆白字,帶走了她的另外三顆黑子,這下場中局勢就變了。
黃仙伸手就要悔棋,易寒伸手按住棋盤道:“吉時快到了,我們還有武鬥呢。”
伴娘們一想也是,紛紛把黃仙拖走,“你別佔太多時間,讓明月上。”
明月就站到樓梯上,目光炯炯的看着……雷濤手裡的紅包。
雷濤愣了愣,抽出一封給她,明月接了,卻依然看着他。
雷濤想了想,又給一封,明月接過,繼續看着他……
雷濤沉思了一下道:“明月前輩,你要是能給我們讓路,我身上的紅包都給你。”
這下換明月沉思了。
虎妞這下不開心了,“不行,你都給她了,我們怎麼辦?本來應該我來守武的。”
胡小紅怕虎妞把事情搞砸,連忙將她拉到一邊,道:“讓明月前輩來,易寒現在修爲在你上面,你去擋不住,不過你說得對,紅包得勻一點給我們吧?”
伴娘們紛紛擠上來衝雷濤和周洲伸手。
黃仙還道:“多給我一份,我得給陳怡留着。”
易寒和明月對視許久,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兩封看着就比其他紅包大的紅包,遞給明月。
明月看了他一會兒,接過,“我是不會讓開的。”
“那前輩想怎麼比?”
“你自己進去,”明月側了側身道,“你只要有本事進去,就算你贏。”
易寒想了想,從另一邊口袋裡也掏出了兩個紅包,遞給明月一個,“放放水?”
明月沒接。
易寒道:“裡面都是每張都是一百的,你可以摸一摸它的厚度。”
明月還真的摸了一摸。
易寒道:“足夠你在你們學校后街那裡隨意吃喝一個月。”
在四位伴娘的目光下,明月接過了,然後讓到一邊閉目養神,胡小英她們忍不住嗷嗷叫起來,“明月,昨天晚上你不是這麼答應我們的。”
明月猶豫了一下,拿出之前分的小紅包給她們,“分給你們的。”
伴娘們心痛。
易寒鬆了一口氣,開始繞着房門走動起來,就算明月放水了,這門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陳怡很好奇的趴在門上聽動靜,半天沒搞明白外面在幹什麼,小聲和林清婉道:“要不我出去看看情況?”
林清婉笑道:“不用,時間還早呢,他要是真的過不了會給我打電話的。”
陳怡咋舌,“他給你打電話,難道你還想自己走着出去啊。”
林清婉就眨了眨眼道:“我和他纔是一家人不是?”
陳怡差點忍不住去撓她癢癢,倆人正說着話,就聽到一陣陣吱吱聲,很輕微,卻也讓人忽視不了,好像是窗戶那裡傳來的,陳怡好奇的上前兩步,“這是什麼聲音……啊!”
話音才落,易寒就利落的從窗外跳了進來。
陳怡捂住了嘴巴,嚇得差點坐到地上。
林清婉忍不住樂,“怎麼還逼得你走窗戶了?”
易寒無奈的道:“這還是明月放水了呢,不然我恐怕明天都進不來。”
見陳怡被嚇住了,他連忙作揖賠禮。
陳怡的確被嚇得不輕,她指着窗外道:“這,這,這,這可是十七樓,萬一掉下去……”
易寒笑道:“掉不下去。”
陳怡跑到林清婉身後,微紅着眼眶道:“婉姐兒,你男朋友也太不穩重了吧,十七樓呢,萬一摔下去,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覺得現在悔婚還來得及。”
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易寒怎麼可能聽不見?
他一時瞪大了眼睛,看着倆人說不出話來。
林清婉就抱着她的胳膊小聲回道:“別怕,我也知道他摔不下去,要是有危險,不用你說,我自己先和他翻了。”
陳怡懷疑,“真的?”
林清婉點頭。
陳怡看着好朋友的神色,想了想,覺得易寒肯定是被外面的人逼急了纔會這樣,所以原定好的計策不能用了,她決定給他放一下水,免得他一激動又做出不好的事來。
因此她道:“那你給清婉唱一首歌吧,表達對她的愛意,唱得好我就告訴你我把鞋子藏哪兒了。”
易寒:他覺得他遇到了進門以來最大的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