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的身邊

他很滿意地看着穆向晚瞬間變了顏色。

穆向晚慌張或者撒謊的時候會故作平靜,眼下她就是這樣。她的臉開始泛紅,但是她執着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你的孩子?要找你的孩子似乎不該來我家吧。”

“小楓和小葵。”冷翼凡好心提醒。

“他們是你的孩子?”穆向晚誇張的笑:“三少,你好像弄錯了什麼吧。我結過婚,他們不是你的孩子,他們屬於我。”

“也許吧。爲了證實這一點,也許我們能去驗DNA。”

穆向晚的臉色果然又變了。她的目光幾乎恨不得把他殺到。

“沒必要,因爲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我是母親,我想我總比你瞭解。我想三少不想成爲醫院裡的流言對象吧。”

“我無所謂。”冷翼凡還是微笑着說。

穆向晚瞪着眼睛看着他,想從他的臉上發現他是在虛張聲勢還是認真的,但是和五年前一樣,永遠猜不透他想的到底是什麼。她按耐住心中的緊張,惡狠狠地說:“我拒絕。”

“哦?你爲什麼拒絕?”

“因爲孩子是我的,我是他們的監護人。在他們十八歲前,我有權參與他們的決定。”

“可是法律也不會禁止一個父親履行他的撫養義務。”

“冷翼凡!”

穆向晚終於被逼急了。

她惡狠狠地瞪着冷翼凡,要是手裡有把刀會毫不猶豫把它插。進冷翼凡的心臟!在看習慣了穆向晚的虛情假意後,對於她的真情實感,冷翼凡笑了起來,沒有絲毫的憤怒。他走到穆向晚的身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感受着她的戰慄:“你在怕什麼?你怕我搶走我的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

“好吧,是你的——但你不可否認,他們也是我的。”

穆向晚一下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胡攪蠻纏,強硬地否認或者是假裝不懂在冷翼凡面前都不適合,他從來不是一個傻瓜。他想驗孩子的DNA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就算她千防萬防,他也能下手。

可是他一直沒這樣做。

也許她能把這件事理解爲他根本不想承認他的孩子?

穆向晚心中靈光一現,反而平靜了下來。冷翼凡有些詫異地看着他懷中的女人由臉色蒼白到恢復正常,脣角甚至帶着一絲微笑。穆向晚往後退一步,看着他的眼睛:“你打算讓孩子姓冷嗎?”

她居然承認了。

冷翼凡沒有料到穆向晚居然這樣輕易就承認了孩子的身份,倒是有瞬間的失神。他原以爲她會極力否認,然後求他不要把孩子帶走的——看來她似乎真的比以前聰明瞭一些。冷翼凡看着她,說:“是的。”

“三少,這樣是不是太便宜了?”

“太便宜了?”

“是啊。我辛辛苦苦懷孕生子,撫養他們長大,你卻在五年後要我讓出他們?”

“哦,你的意思是報酬嗎?上次我們說好的價格似乎是一千萬。”

冷翼凡又輕易地觸怒了穆向晚。

穆向晚惡狠狠地瞪着他,胸口急速起伏,過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她瞪着冷翼凡,乾笑:“我想這是一個孩子的價格吧。”

“然後呢?”

“可我生了兩個。而且約定好的孩子早就沒有了。”

“所以?”

“所以,契約並不成立。”

也許是怕冷翼凡插話,穆向晚說得更加急切:“我們當初的約定是我爲你生下繼承人,但是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沒有記錯的話,是被你親愛的王雪晴妹妹親手灌了藥然後沒有的,而你尊敬的父親和兄長也都參與其中。”

“似乎是這樣。”冷翼凡平靜地說。

穆向晚也沒想到能和他這樣平心靜氣地討論起上次的流產。

也許時間真的是治癒傷口的良藥,又或者說在更爲重要的人或者事情面前,過去也只是過去罷了。穆向晚說得每個字都在她的心口深深地割上一刀,但她還必須冷靜地和冷翼凡談判——也許他還存留着一點良知吧。

她賭的就是那麼一點點良知。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想我追究也沒有任何意思——就算我們扯平。這兩個孩子……”她頓了一下,似乎很艱難:“是你的孩子。可他們屬於我。”

冷翼凡沒說話,似乎等待着她把話說完。

“首先,現在不是以前,你需要一個繼承人證實自己的身份——你已經夠強了;

其次,就算是要繼承人的話也是要健康、聰明的男孩,但是小楓有自閉症,很明顯不符合這個要求;

還有,也許你很快就要和美麗的王雪晴小姐一起結婚,婚前的私生子不管怎麼說都是尷尬、有失身份的存在,未來的冷太太也會感覺爲難……

我想你也不想有一個自閉症的兒子吧,這非常影響你的形象。至於小葵,她是很可愛,但她只是個女兒罷了,不能繼承家業,甚至要你多一份嫁妝。

總之,這非常不合算。”

穆向晚一口氣把她能想到的反對理由都說了一遍,冷翼凡終於微笑了起來。他笑着說:“說完了?”

穆向晚點頭。

“可你還有許多沒說的。比如說,我會給我的兒子最好的醫生來治療,從現在就開始教導他成爲合格的繼承人;或者說我的女兒,我會把她當成公主一樣養大,也可以用她來聯姻——漂亮的女兒有時候比聰明的兒子更有用。”

“冷翼凡!”

穆向晚終於忍不住她的憤怒了。

她抓起枕頭就朝冷翼凡的臉上扔去,但枕頭很明顯不存在任何的殺傷力,反而爲嚴肅的氣氛增加了不該有的效果。冷翼凡的看着枕頭的表情很是奇怪,他說:“你是在和我打情罵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