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放手

華旭昱抱着趙惠宣回到府中,葉清舞也抱着小王爺和小鳶緊跟在他的身後華旭昱將趙惠宣放在牀上,坐在牀邊看着。

葉清舞抱着孩子走進來,對着華旭昱道:“風大哥,你先抱着小王爺出去吧,我輸些靈力給慧宣姐,她便可醒了。”華旭昱聽罷,將孩子接過,看着葉清舞,似乎有話要對她說,卻並未說出口,抱着孩子便出去了。

華旭昱離開後,葉清舞急忙將靈力輸給趙惠宣。然後,過了一會兒,趙惠宣便醒了過來。她起身坐於牀上,原本看着憔悴的面容好了許多,她急忙問:“清舞,孩子呢?”

葉清舞看她好了些,便放下心來,答道:“慧宣姐,你不用擔心,孩子風大哥抱着呢”,葉清舞看趙惠宣臉上還有傷心之色,略頓了頓,接着道:“慧宣姐,有時候一開始認定的未必就是對的。時間會讓人看清很多東西。風大哥他是很關心你和孩子的,日後你們一定會平安快樂地生活着。”

趙惠宣疑惑地說:“清舞,那你呢?”

葉清舞回道:“慧宣姐,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等我確定你們都平安了,沒有大的威脅後,我便會回到我該回去的地方,做我該做的事。”

華旭昱等人立了大功,皇上便設了晚宴,召他們進宮。

宴會上,華旭敏和何前位於皇上的右手邊。華旭昱和趙惠宣坐在一起,葉清舞和小鳶坐在一起,同位於皇上的左手邊。

華旭敏坐在右邊眼睛卻向着小鳶看,坐於殿上的皇上看到便問道:“旭敏,你怎麼老往左邊看呀?”華旭敏一時沒有答話,何前卻笑着說:“皇上,四皇子是該成家了。”

皇上聽罷,高興着大笑了兩聲:“旭敏,小鳶,你二人今日有功,朕便爲你們賜婚吧。”

華旭敏聽罷,臉上露出喜色,他看向小鳶,見小鳶臉上有一絲羞澀,覺得她更加美麗可愛,急忙起身走出幾步,跪下道:“兒臣謝父皇賜婚。”

皇上雖然生着病,所剩時日不多,卻因有葉清舞的靈力輸送,且他今日心情好,所以氣色與健康之人一樣好,他對着華旭敏溫和地道:“旭敏快起來吧,今日沒有外人,就不用那麼多虛禮了。”華旭敏聽罷便高興地走回位置上。

葉清舞看向小鳶,低聲正色問:“小鳶,你打算嫁給二皇子嗎?”

小鳶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葉清舞看她如此,不免擔心起來。華旭敏是凡人,自是要歷經許多輪迴,這一世他愛着小鳶,但是下一世他又會是什麼樣的身份,遇上什麼樣的人?小鳶和華旭敏兩人的緣分與葉清舞和華旭昱的緣分自是不同,他們的感情又將如何收場。

晚宴結束後,華旭敏歡喜地送小鳶回去。而葉清舞借爲皇上輸靈力爲由,沒有與華旭昱和趙惠宣一起回去。

華旭昱和趙惠宣進宮赴宴是帶着小王爺一起來的。經過那麼多事,趙惠宣對於華旭昱的態度已經不似以前那麼冷淡,回去時在馬車上兩人更是一起逗着小王子,自是一幅溫馨景象。

葉清舞用靈力看到這一切,心中既是安心又有悲傷。她立於皇上寢宮的門外,看着月亮發着呆。皇上卻已走到她的身後,關心地對她說:“清舞是有什麼憂心的事嗎?”

葉清舞聽罷,微笑着答:“我沒事,只是覺得今晚的月亮很美,便盯着它看得久了。”

“清舞是因爲旭昱,纔會如此吧!”

葉清舞被皇上猜中了心思,有些吃驚,便道:“皇上?”

皇上看向月亮,繼續道:“清舞,朕知道你不是凡人,不屬於這裡。朕很感謝你爲旭昱做的這許多事,只是,你怕是受苦了。”

葉清舞心上一顫:“皇上,清舞不苦,清舞做的這些不過是清舞隨着自己的心做的,沒有苦與不苦。”

夜裡,華旭昱在房間裡等着葉清舞,葉清舞卻沒有回去。

第二日,葉清舞到太名山的懸崖下找華旭睿的屍身,卻沒有找到,葉清舞覺得奇怪,用靈力卻也探不到華旭睿的所在,只得先回府裡。

她剛回到府中,皇上賜婚的聖旨已到府裡,小鳶歡喜地將聖旨接下,四王府中的華旭敏亦是。然後四王府和五王府開始熱鬧起來,下人們忙着貼喜字,掛紅燈籠,鋪紅毯。

成親的前一夜,葉清舞到小鳶的房中與小鳶聊天。小鳶歡喜地指着喜服對葉清舞道:“清舞姐姐,你覺得我的喜服好看嗎?”

葉清舞見她如今高興,便也爲她高興,微笑着說:“好看,你穿上後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小鳶聽罷,突然收起了笑容,對着葉清舞道:“清舞姐姐,以後我不能呆在你的身邊了”

葉清舞仍微笑着說:“傻小鳶,你過得幸福我自然會爲你高興的,遇上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你要好好珍惜,快快樂樂地生活。”

小鳶聽完葉清舞的話,心上感動,眼中便留下淚來。葉清舞看她如此又寬慰了她幾句。兩人聊了好久,葉清舞才辭了小鳶出來。

葉清舞從小鳶那出來,卻沒有立即回房,而是立於拂月亭,又用靈力探華旭睿的位置,卻還是一無所獲,心中正奇怪着,華旭昱已經走到她的身後。

這些日子以來,她總以爲皇上醫治爲由,呆在皇宮裡,只有白天在府中,晚上卻是在皇宮中。華旭昱知道她是故意躲着他,心中一直有話想對葉清舞說,一直沒有機會,今晚卻是難得的,便從身後將葉清舞抱住,伏在她的耳邊說道:“清舞,不要再躲着我了,這幾天對於我來說是一種煎熬。我知道你是因爲慧宣,我對她有愧疚,是我害了她,毀了她的幸福,所以我要盡力去彌補她。你明白嗎?”

葉清舞聽到這番話,心中掀起波瀾,當她知道華旭昱愛她時,她是歡喜的,可是她又多麼希望他這一世愛的是趙惠宣。因爲那樣,在她離開之後,華旭昱還能幸福地過他的生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風大哥,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要和慧宣姐和小王子開開心心的。”

華旭昱聽罷,放開了他的懷抱。葉清舞轉身,看着華旭昱,繼續道:“風大哥,你知道我本就不是人間的人,我不屬於這裡,總有一天我是會離開的。”

華旭昱聽罷沒有說話,而是將葉清舞緊緊抱住,慢慢靠近葉清舞,溫柔地吻她的脣。葉清舞被華旭昱突然的舉動嚇住了,心中有些忐忑,過了一會卻感到溫暖喜悅。

半響,華旭昱慢慢地放開葉清舞,深情而溫柔地望着她,然後抱起她,對她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是不是也像人間的女子一樣,懷了我的孩子便不會離開我了。”華旭昱說着便抱着葉清舞向房間走去。

第二天,小鳶便帶着葉清舞和華旭昱的祝福上了花橋。而葉清舞依舊在尋找華旭睿。

在小鳶成親後的第二天,葉清舞終於找到了華旭睿。

葉清舞走進太名山附近的太白山的一個洞中,華旭睿便是在那。

她走到那個洞中,看到一個美貌女子正在給華旭睿醫治。那女子看到葉清舞,停下來道:“我設的隱身法還是被你破了。”

葉清舞走近華旭昱,探了探他的氣息,說:“你這樣做又是何苦,他醒不過來了。逆天命是要受天罰的。”

那美麗女子看向華旭睿,又看向葉清舞:“既然他醒不過來了,那我就替他報這個仇”,她說着便變身成一隻白狐,欲對葉清舞出手。

葉清舞吃驚地道:“你是神狐!”

那美麗女子沒有回答,而是施出法術不斷攻擊葉清舞。葉清舞抵擋住了幾回,卻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便吃了那美麗女子一掌,然後重重地摔倒地上。

那美麗女子見罷,得意地道:“靈女,若你還有千年修爲,興許還是我的對手,可你如今卻僅剩五百年修爲,你如何敵得過我”,她說着欲再給葉清舞一掌。

葉清舞此時受了重傷,若是再受一掌便十分危險了。

那一掌正向葉清舞打過來,卻突然出現一道紅色光芒將那掌力打了回去,然後寒君出現,立於葉清舞的面前,對着那美麗女子道:“滾。”

那美麗女子自知抵不過蕭寒,便帶着華旭睿走了。

蕭寒抱起葉清舞,葉清舞喚了聲“師兄”便暈了過去。

葉清舞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寒玉牀上,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而蕭寒正坐在牀邊看着她。

葉清舞起身道:“師兄。”

寒君看着葉清舞沒有說話,眉眼間那股逼人的寒氣與威勢卻帶着一絲溫柔,他伸手輕觸葉清舞的手,探了探傷勢,然後是冰冷卻似是帶着無盡的情的語氣:“已經無礙了。你可以走了。”

葉清舞聽他這麼說,便捉住他的手臂:“師兄,我們許久不見了,就不能讓我多呆一會,像以前一樣好好說會話嗎?”葉清舞見寒君沒有說話,便又道:“師兄,你是在怪我沒有去找你嗎?因爲靈境,我沉睡了一千年,醒來後我以爲你在輪迴道,便去那尋你,卻不知你原來已經不是凡人。”

蕭寒聽到這,聲音變得輕柔了些:“你爲了他還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甘願冒着受罰的危險”,蕭寒說着伸手欲撫着葉清舞的臉,卻又放下,繼續道:“那神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華旭昱不久便會有危險,你回去吧。”

葉清舞聽到華旭睿將有危險,便急忙道:“師兄,謝謝你。我改日再來看你”,然後施法離開了,只剩下蕭寒和正走進來的狐妖。狐妖看到蕭寒臉中的傷心之色,輕嘆了一聲,卻聽到蕭寒吩咐道:“想辦法讓白羽神尊知道他座下的神狐已來到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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