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龍幫一天天的壯大起來,冷千愁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但他內心深處,卻有着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他是一個揹負着血海深仇的人,他從來沒有跟誰提過他的這一個秘密。他本來是打算永遠將這個秘密藏在心裡的,直到死。
這是他答應他父母。
那一年秋天,冷千愁才十三歲。他也像每個少年一樣的喜歡玩,以至於在他回家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一幕給給嚇壞了。
那是一個手持黃金鐮刀的中年人,他的身後跟着八九個手持鐵槍的黑衣人。他們在圍着他的父母,但他的父母顯然已是受了很嚴重的傷。當時冷千愁就哭着跑了過去,哭喊着道:“爹,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他的爹滿身是血,而他的娘看起來是熟睡了的樣子,但已經是不可能再醒來的了。
他的爹就是“飛揚鏢局”的總鏢頭冷秋雨。這可是武林中三大連盟之一的飛揚鏢局,而且還是河北保定最有信譽的鏢局,可是誰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打上了他們的鏢局。
直到若干年以後,冷千愁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那中年人竟然是鏡湖山莊的莊主卓殺,也怪不得他敢如此的找上了飛揚鏢局。
卓殺道:“冷秋雨,交出玲瓏玉戒,我讓你們一家三**命。”
冷秋雨道:“我不會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卓殺道:“難道你就不顧你兒子的死活。”
冷秋雨道:“人可死,氣節不能滅,玲瓏玉戒身爲我飛揚鏢局震山之寶,它豈能落入你這小人之手。”
卓殺怒道:“冥頑不靈,死有餘辜。九大金剛,送他上路吧。”
九支鐵槍同時刺出,一代英雄冷秋雨就這樣結束了他的一生。
卓殺轉身就離開了,道:“我們走吧。”
九大金剛也跟着他走了。
現在的冷千愁已是哭聲震天,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太殘忍了。
冷秋雨緩緩道:“千愁,爹…爹現在不能照顧你了,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記着千萬不要報…報仇。”
就這樣,冷秋雨再也不能說話了,他顯然是去追他的妻子了。
往事不堪回首,冷千愁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每每想到那滅門的慘案,他的心總是會出奇的疼。因爲他報不了自己的血海深仇,他沒有那麼大的實力去與鏡湖山莊抗衡。
可是現在的他,他看到了希望,未來,他那復仇的心已在心裡燃起。可是他卻又不忍心將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龍幫毀於一旦。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兄弟們說,更不知道該跟斧哥怎麼說。
尤其是現在斧哥身邊還有一個卓瑗瑗。他不想讓斧哥爲難,所以他的仇,他只能自己去報、他不能連累龍幫,可是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他又怎麼報得了這個血海深仇呢?
望着冷千愁如此愁眉苦臉的樣子,西門玉狐還以爲他是爲了龍幫的事而發愁。她道:“你也該好好休息了,龍幫的事就讓李苟淡他們去操心吧。”
冷千愁道:“沒事的,我會休息好的,你先回屋休息吧。”
西門玉狐道:“今晚我不回去好嗎?我想多陪陪你。”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一陣陣的發紅,但看她的眼神,她卻又是那麼的希望冷千愁把她留下來。
冷千愁道:“那好吧,今晚我睡地下,你睡牀上。”
西門玉狐道:“我們不一起睡嗎?”
冷千愁道:“在我們沒有大婚之前,我們不一起睡。”
西門玉狐道:“那你可得發誓了,別晚上你偷偷的上我的牀。”
冷千愁道:“好,我發誓,如果我偷偷上了你的牀我就是禽獸。”
西門玉狐道:“嗯。”
夜已深,夜語靜。燈滅人息,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天剛濛濛,西門玉狐就從冷千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但她眼前卻出現了三雙明亮的眼睛,那自然就是歌舒鳳,安可兒李小夜三人了,想不到她們也起得怎麼的早。
安可兒吃驚的望着西門玉狐,道:“玉狐妹子,你昨晚就在冷千愁屋裡休息?”
西門玉狐有點害羞,她道:“我……”後面的話她已說不出來了,因爲她已經被她們看見了,她沒有別要解釋了。
歌舒鳳道:“老三,你們是不是那個了。”
西門玉狐道:“什麼那個了。”
安可兒道:“就是洞房啦。”
西門玉狐道:“事情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的。”
李小夜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們很難相信你的哦,玉狐妹子。”
西門玉狐道:“是這樣的,昨晚我們沒有睡在一起,我睡牀上,他睡地上,他發了誓的,他要是偷偷上我的牀他就是禽獸。”
三女同時“啊”的一聲,安可兒笑道:“原來他禽獸不如啊。”說着她呵呵呵的笑着跑開了。
西門玉狐一副生氣的樣子,她道:“看你欺負我。”說着她就追着安可兒也跑了去。
望着她們開心的樣子,歌舒鳳道:“看見玉狐如此的開心,我也替她高興。”
李小夜道:“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說說你的司馬雲了?“
歌舒鳳道:“不急,剛纔霍胖子打探到小斧子就要到龍幫了。”
李小夜急道:“什麼,他要回來了。”
歌舒鳳道:“是的,你不去見他?”這歌舒鳳也真是的,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李小夜道:“我……”
歌舒鳳道:“別掩飾了,我的小夜妹妹,你的眼神都已經出賣你了。”
李小夜道:“不就是去見他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歌舒鳳道:“可是我打聽到,他不是一個人來,你現在的情況可是很危險的,你可要小心了。”
李小夜道:“還有誰和他一起來?”
歌舒鳳道:“一男四女。”
李小夜道:“一男四女?”
歌舒鳳道:“卓瑗瑗,蒼虹藍,還有一個人稱暗夜紫妖的大漠女俠獨孤雁。至於那男的說了你也不認識,他是來找你二叔商量事情的。”
來什麼人李小夜倒是不關心,只是這卓瑗瑗怎麼也來了,真是氣人。
歌舒鳳接着道:“小夜妹妹,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以你的姿色,你未必就會輸給卓瑗瑗的。”
李小夜道:“我當然不會輸給她的。”她的聲音很響亮,她的信心很充滿。
她是不會輸給卓瑗瑗,可是卓瑗瑗難道就會輸給她嗎?如果不努力的去面對,去爭取,這可是嘴上說了不算的。
李小夜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她已經準備好了,她要去面對,去爭取。
午後,一卻如昨,陽光依舊。
笑面斧終於回來了,他不僅回來了,他還帶來了一男四女。
龍幫。
此刻衆人都在大門前站着,他們自然是在迎接他們的斧哥了歸來。
龍幫的兄弟們也終於一睹了斧哥的風采。
可是,這斧哥他也太平常了吧,他簡直就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嘛。他既沒有三頭,也沒有六臂。如果不是他手裡還握着一柄短劍,誰又會相信他是一個會武功的人。
但是,斧哥就是斧哥。你別看他很平常,他身旁的紅顏那卻是美不勝收的。他又不是那種小白臉,如他沒有一定的過人之處,他的身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美人呢,而且還不止是一個。
李苟淡第一個衝到笑面斧前面,道:“斧哥,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說着他雙手就抱住了笑面斧的身子,彷彿就像一個久別重逢的男子抱着他那歸來的娘子一樣,那動作太滑稽了。
卓瑗瑗一把推開李苟淡,道:“規矩點,不要抱我的小斧哥。”
小斧哥,這是多麼親密的叫喚啊,李小夜的心裡不覺的是那麼的不舒服。但是她現在很清楚,她不能激動,她要慢慢的去爭取,激動只能壞了她的名聲,她可不是那種傻女人。
李苟淡道:“卓姑娘,我又不是女人,你用得着這麼嗎?”
卓瑗瑗道:“就因爲你不是女人、所以不要你抱。”
李苟淡道:“爲什麼啊?”
卓瑗瑗道:“小斧哥又不是女人,你抱他幹什麼?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這像什麼樣子,你不害羞我都害羞了。”
李苟淡一臉的無辜啊,這姑奶奶啊,你也真是太會說話了,你這讓我這麼跟你解釋啊,我算是服你了。
封小余也算是領教了,這卓瑗瑗還真是調皮,簡直調皮一詞根本就不足以用來形容他。
閒話還是稍作在談,一大羣人老站在大門前也不像什麼話。
冷千愁忙招呼他們進了龍幫的大門,早已有人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餐,美酒。
陸三元算是徹徹底底的服了笑面斧了,這麼多的美人跟在他的身旁,他太有福了。席間,他道:“斧哥,你就傳點秘訣給我們這些單身漢吧,你是怎麼勾引的美女,兄弟們是感激不盡啊。”
笑面斧道:“三元兄弟,你這問題得修改一下,我可是從來不勾引美女的。”
陸三元道:“不會吧,難不成是美女勾引你斧哥。”
笑面斧道:“對,這你還真說對了。”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歌舒鳳是差點就要去敲他的腦袋了,有你這麼自戀的人嗎,你不自戀還死啊。
陸三元嘆道:“哎,那麼我這是沒有希望了,沒有美女會來勾引我的。”
陸三元瘦瘦的身子,臉蛋還是有點人模狗樣的,如說起來的話,他也可以算是一個美男子了,雖然是沒有笑面斧好看了一點,但還是不錯的。
唐雲雪望了他一眼,心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到是可以勾引你,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
歌舒鳳這時道:“小斧子,你既然回來了,那麼改天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這是什麼情況?
歌舒鳳難道和斧哥也有一腿,他這也太風流了吧。
陸三元這個大嘴巴可是無話不說的那種人,他道:“斧哥,原來你和歌舒女俠還有一個家?”他說那樣的奇怪,彷彿笑面斧跟歌舒鳳有個家是什麼大事一樣是的。
歌舒鳳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可是讓衆人都莫名其妙的了。
笑面斧道:“是該回家一趟了,好久沒有吃到大叔做的叫花雞了,那味道可是不錯的。”
歌舒鳳道:“你啊,就知道吃。”
卓瑗瑗道:“小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笑面斧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是大叔將我們帶大的。”
卓瑗瑗道:“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害得她以爲笑面斧跟歌舒鳳真的有一腿,這真是不好意思了。
陸三元也只要苦笑。
倒是李小夜這時來了一句:“鳳姐姐,那你能帶我一起去嗎?我也很喜歡吃叫花雞的。”
卓瑗瑗不滿了,她道:“你吃過叫花雞嗎?”
李小夜望了卓瑗瑗一眼,這可是她的情敵,這可是阻礙她幸福的人。她道:“我當然吃過了。”
卓瑗瑗道:“你敢發誓嗎?”
哎,這些女人啊,她們怎麼都這樣呢?動不動就要發誓,這天下的事都讓她們發誓完了。
笑面斧道:“不要鬧了,我們大家還是好好吃飯吧,多吃飯,少說話。”
卓瑗瑗道:“小斧哥,可是我想吃你說的什麼叫花雞,那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笑面斧道:“那好吧,那天我帶你去讓大叔做給我們吃,到現在先吃飯吧,我們都不要說話了好嗎?”他像一個大人似的在哄着一個小女孩。
卓瑗瑗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斜目望了望李小夜,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想搶我的小斧哥,你還不夠資格。
但看李小夜的臉色,那不用說自然不會有平時好看。說實在的,鬥嘴她可比不上這卓瑗瑗。
斧哥發話,一切無聲,只聽吃飯的聲音。
這一場面的氣氛實在的不怎麼好,可是這能怪誰呢?都是這些女人惹的禍,她們的話太多了。